洪林住在玄宗第五天,沈樂終於被逼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幾天被他一直伺候着的洪道友,不管他願不願意都要真真切切的教他劍道,而且聽說還是一門專門屬於他玄宗修士才能修煉的劍法。
爲什麼要等五天,是因爲洪林他本就對太乙玄門劍有很深刻的瞭解,而且以他劍神的境界,用劍道真元也能勉強使得出來這門劍法,所以他必須先要找趙婉如實驗,看看劍魄期的趙婉如能不能修煉。
結果,趙婉如雖然學會了招式,但是真元卻無法從太乙玄門劍的招式之中散發出來,也就是說,不能打出那凜冽的劍氣。
至於爲何會這樣,洪林自己推演了許久,直到趙婉如發現在其中關鍵所在,原來趙婉如的真元在按照劍招催動真元的時候會出現短暫的停滯,所以劍氣無法發出。
或許是洪林的境界相比趙婉如實在高出太多,而且因爲本身的筋脈也異常強韌,這種短暫的停滯對他沒有影響,甚至很難察覺,能發揮部分威能也在情理之中。
最後洪林才得出確定的答案,太乙玄門劍不適合劍道修士修煉,至於是否適合玄宗陣法修士修煉,只有實驗過才知道。
充當試驗品的沈樂當聽到洪林要教他劍法的時候,是怎麼都不肯答應的,半路放棄陣法修煉劍道,到時候只怕二者相撞,一身的本事就會煙消雲散,哭都沒地方哭。
而洪林卻不管,一起才一個月時間,已經耽擱了幾天,哪裡還有時間讓沈樂墨跡,長劍架在脖子上,就說了一句話:一個玄宗弟子,死了也就白死,長孫宗主想必也不會爲此大動干戈。
沈樂當時轉念一想也是,自己在宗內不討那些師兄喜歡,死了說不定就真死了,三師叔難不成還把這位宗主的朋友給殺了不成。
乾脆一狠心,答應了洪林,不過心底多少還是有怨氣的。
洪林選擇沈樂的原因很簡單,這小子玄宗陣法之術的修煉纔剛剛入門而已,對陣法之術的認知也不深,修煉劍法比那些修爲有成的傢伙更加容易,說白了,沈樂比其他玄宗弟子好控制,就算反抗自己,他也能壓得住。
“提劍”
“刺劍”
“纏”
“繞”
洪林一遍遍的對沈樂不厭其煩的的唸叨着。
沈樂也不是傻子,洪林並沒有教他劍道汲取真元的法門,說明這位洪道友只是教他純粹的劍招,應該是他嘴裡說的只有玄宗陣法修士才能修煉的劍法,否則修煉劍道也沒有先修招式的說法,所以這樣一來他便安心不少。
如果只是修煉純粹的劍招,對他的玄宗修煉是沒有任何影響的,自然也就不會出現真元對撞的情況。
不過縱然如此,沈樂還是在嘴裡默唸:一劍捅死你,一劍捅死你。
洪林爲此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這小子心中的怨念不小,當然若是能成,沈樂將是第一,不,應該是第二位能修煉劍法的玄宗陣法修士,到時候這小子只有感激自己的份。
洪林並不敢斷言,玄宗的先輩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嘗試,但結果肯定令人失望,否則長孫化天當時答應洪林之前就不會那麼激動了。
當然,洪林敢斷言一點,玄宗的開山祖師是肯定會劍法的,而且其劍法也絕對是屬於那種厲害得沒邊的人。
太和山,如今被宗主劃爲禁地,宗內的任何人都不得踏足,就連長老都不行,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呆在太和山參悟陣法已經十年未曾下山的杜長老。
“稍作休息!”
洪林坐在原本是長孫斥候的院子衝一旁修煉劍法,滿頭大汗的沈樂說道。
而洪林身旁的趙婉如則吃着剛纔從山下端來的瓜果。
院子裡可不止有三人,還有一位老者坐在趙婉如的旁邊同樣啃着一塊新鮮的瓜果。
聽到休息,沈樂一下癱坐在地上,嘴裡呼呼喘氣。
洪林微微一笑,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切好的水果,衝那老者說道:“杜前輩,這些日子打擾您清修了。”
那老者名曰杜羽,是玄宗僅剩的太長老,長孫化天見了也得恭恭敬敬。
杜羽搖搖頭,滿臉笑容:“有你小子幫忙,還清修個什麼,想不到我修煉數十年,在陣法上的造詣居然比不過你,要不是你乃劍宗宗主,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的什麼。”
開始教沈樂修煉劍法的時候,沈樂不願意,嘴裡一直哼哼哈哈,洪林也樂得沒事“揍他”,結果吵到了清修的杜羽。
讓杜羽站在房頂上好生罵了會兒,後來洪林從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沈樂嘴裡得知,此人自他上山之前就一直閉關清修陣法之術,當天晚上洪林便獨自走進了不知佈下多少陣法的杜羽的院子。
如此一來,杜羽自然不敢小覷了洪林,二人在房間談了一宿,第二天杜羽便死皮賴臉的賴在了洪林的院子,時不時問些沈樂,趙婉如聽不懂的問題。
杜羽的嘴簡直是比沈樂還損,有時候連趙婉如都不禁要朝他翻白眼。
不過有這位老前輩坐鎮幫忙,沈樂在大的怨念也只能埋在心裡,忍不住了才小聲嘟囔幾句,卻再也不敢哼哼哈哈的亂叫,不用心修煉劍法。
“你小子長那麼個挫樣,修煉陣法連皮都還沒摸到,修煉劍法還不樂意,乾脆找塊懸崖跳下去得了。”
“老夫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金光陣,降魔陣就跟玩似得。”
“現在好生修煉劍法,讓洪宗主滿意了,說不定老夫哪天心情好,教你這個笨蛋一些。”
“…”
這是杜羽對沈樂說的原話,就洪林的立場來看,也夠打擊人的。
坐在地上的沈樂終於緩過了氣來,朝洪林嚷道:“洪宗主,給我扔塊瓜,我渴了。”
雖然嘴巴硬氣得很,但實際上卻不敢看杜羽一眼,深怕那個嘴巴惡毒的老傢伙又要罵人。
洪林呵呵一笑,扔了一塊給他。
沈樂右手一擡,長劍穩穩當當的接住,眉宇之間不免有些得意。
坐在石凳上的三人都沒看他一眼,沈樂重重的哼了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