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寒雪,烏合小鎮.
風光依舊。
“心燼呀你看看那天的雲,看見了麼?這小鎮多安靜呀,你爸爸我就是從這樣安靜的地方長大的。心燼要乖乖的乖乖的睡覺,即便沒有媽媽陪着,你也要快快樂樂的成長你媽媽變成了雲在天看着你吶”
陸震雷帶着孩子早已經落腳在烏合鎮,原先的房子沒了,只能買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屋,但是父子倆相依爲命倒也祥和,震雷望着天的雲愣了神,天的雲你能不能將我的思念帶給她?
飛羽我好想你
心燼睡着聽風夕前輩說這邛火族的人生下來的兩年之內不用任何母乳哺育,只需要睡覺就可以,任何人都不會驚擾到孩子的夢境,心燼在震雷的懷抱中含着小小的手指頭,粉嫩的嘴角時不時掛着一絲微笑夢見他媽媽了麼?
震雷望着天空,望着天空中的雲海和若隱若現的雲崖山,心中泛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憂慮。
殊不知這幾天,人界已然大變。
要知道天一日地幾千年,在鬼界也不例外,耿天與雲月鬼界一行一天不到,實則過去了將近大半年,難熬的冬日居然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春天飄過,夏天又到了尾聲耿天與雲月,錯過了一個冬天、一個春天、一個夏天。只剩下一個秋天了夏末秋初,這段日子是最哀傷的,半年來人間大變,邛火族雖然還隱逸在黑暗深處,那個叫血帝的魔頭自從次狼關過後就再未露面,然而遠在靈島的潮汐水族的力量日漸強大,近日來囂張得很,屢屢進犯海峽邊界,海防馬就要面臨崩潰,在這動盪的年代,就連鎮國大將軍林梟都顯得精疲力盡,由於幾個月沒日沒夜的工作,林梟身患重病倒在牀,卻還在掛念着人間的安危。
陸震雷望着方若隱若現的山脈,皺了皺眉頭。
往日的雲崖山應該是完全浸沒在雲海之中的
可如今,整個仙山正在緩緩升。
崖山的一十八根縛山神鏈,終於快支持不住了。”身後傳來一老人嘆息的聲音,風夕前輩居然也來到了陸震雷的破屋中,風前輩掛念雲崖山的安危,索性來到烏合鎮處找到震雷,但這只是風夕老人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他堅信某個人一定會來到這裡。
“縛山神鏈被雲崖山深處的炎陽焚燒百年,早已經快要支持不住,幸好雲心門用冰剎神劍的靈力冰封寒山劍塚下面的炎陽然而近日來冰剎神劍的靈力一點點的下降,那火焰終於又漫了來到時候雲崖山寒山劍塚以的山體擺脫縛山神鏈的控制向升起那樣雲崖山中恐怖的炎陽煞氣必將瀰漫人間,山內曾經封印的一些妖魔,也要肆虐了”震雷黯然,眼看着人間的災禍就要到來,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着,無能爲力。
“凡事不能太悲觀。”風夕老人安慰道:“並不是沒有辦法,現在的掌門成天可是一代奇俠,深得雲崖真人的信任,相信成天一定可以化解這一場災難人間的大劫數,就看雲心門的了。”
“可是雲崖真人的病,好些了麼?”
“大限將至,沒有什麼好哀傷的。”風夕老人微微撫須,震雷黯然,這時候懷中的心燼莫名其妙的醒來,童真水靈的眼眸看着爸爸,小手伸出來要抓住爸爸垂下的白髮。
震雷笑了,低着頭將臉貼着心燼的臉蛋,指着窗外的天空:“看呀心燼看到那一片雲海了麼?那裡面有一個神奇的仙山,人類的希望就住在裡面那雲海深處啊,是一片奇幻的仙境”
震雷望着望着,天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紅光,震雷一怔,紅光流逝着,速度之快無法形容。
風夕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震雷身後,竟望得癡了:“於來了。”
“衆雲心弟子!佈陣!”在雲崖山深處的寒山劍塚內,雲心弟子們早已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面對着無數的炎陽怒火還有妖邪的魂魄,成天從高空飄逸而來,那十八根縛山神鏈被深處的怒火燒得通紅,寒山劍塚內的寒冰止不住的融化,原先的縛山神鏈還是隻有根部有一點點灼熱,現在整個鏈子卻都通體灼炎!這十八條火龍一般的鐵鏈隨着炎陽狂舞着!如同發狂了一般!
雲心弟子個個面容凝重,只待成天掌門一聲令下,成天望着這樣可怕的灼炎力量也不由得深吸口氣,這力量若是有一刻控制不住,他們這些人全部葬身火海不說,恐怕鏈子也要一齊蹦斷,到時候雲崖山體飛昇,邪氣逸散,對人間的危害不可想象!
“施法!”
成天一聲令下,衆雲心弟子猛然間運足內力,將全身的真氣凝聚劍尖,肆虐的炎陽似乎在深處的黑暗烈火中嘲笑着他們,在這場戰鬥中雲心門的人不能輸!不可能輸!他們只有贏,他們輸不起!
“爲了人間的安寧!”幾十道劍氣泛着寒意先擊潰了先頭的炎陽,其餘弟子還在運量着劍氣,此次雲心門人是全體出動,至百十來歲歲德高望重的雲烈雲幕長老,下到十幾歲剛學會御劍的下等弟子,他們齊心協力關注着劍尖,漸漸的,衆人排成的陣勢方形成一道寒氣十足的劍影,這是衆人力量凝聚的結果,炎陽對着寒氣似乎顯示出了畏懼!
但是煞氣與邪惡過於興盛,巨大的寒劍與火焰相持不下!
“爲了蒼生!”雲烈雲幕還有成天加大力量,硬生生的爲劍氣開了一層道!劍氣凝聚着寒氣瞬間刺透了無盡的黑暗!
“嘩啦”十八根縛山神鏈深處猛然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堅冰!
紅色邪惡的炎陽像遭受重創一般猛然退去!
“好險。”衆雲心弟子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此時寒山劍塚的深處又傳來一陣悠悠長長的哀鳴!
“又來了!”
炎陽被哀鳴鼓舞發了瘋似的從深處黑暗中涌來,兩名雲心門弟子躲閃不及,直接被炎陽吞噬化爲灰燼!
成天見這力量更加的強大,心中不由得心寒了,衆雲心弟子緊湊在一起結成陣勢,抵禦着炎陽,成天將自己的劍浸染着寒氣給鐵鏈降溫!
“師兄!這樣能撐多久?!”
“能撐多久是多久!人界的安危就看我們的了!我們不能輸!只能贏!”
“師兄師兄!”後面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抵禦着炎陽跑過來,成天吃了一驚,連忙分出一點兒寒氣罩在孩子身不由怒道:“成仁!你太小!快走!”
“師兄”只有十歲的成仁哭了:“雲崖師父雲崖師父他他仙逝了!”
“什麼?!”成天好像被什麼都系瞬間抽走了力氣,炎陽在這一瞬間蔓延來!成天連哀傷的機會都沒有!強行駕馭着靈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心,但那哀傷怎麼能消除得了?!
他如今不能哭,不能有任何感情。
因爲他們面對的,是整個人間的生死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