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友客棧,張懷譽的房間,黃昏。
“張哥,呂掌櫃到現在還沒回來,你看這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蹺?”
“等等看吧,現在我也說不準。小二不是說他孫子滿月嗎,若真是這樣,估計天黑之前他就能回來,而且他並不知道我要找他,沒有理由躲。”
“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仇家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了?”
“應該不會,他如果想滅口的話,這兩年的時間他絕對不會消失。而現在如果動手,就會留下新的線索,這個人不會那麼笨。”
兩人從李蛟家回來以後,本想找呂掌櫃問個明白的。可沒想到呂掌櫃回家了,二人只好在客棧等着,時至傍晚呂掌櫃也沒回來,夏侯雲就有點坐不住了。而張懷譽雖然變現的十分冷靜,其實他的內心也畫滿了問號。雖然天下間的巧合多的很,可畢竟這是滅門的唯一線索,如果了斷了,這件事有可能就永遠查不出來了。
就在兩人焦急萬分,坐立不安時,門卻被人敲響了。夏侯雲一聽門響,神經突然緊繃,沒有任何猶豫就,直奔門口。
“小云,慢着。”張懷譽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便叫住了夏侯雲。
“張哥……”此時夏侯雲,話還沒有說出口,只見一個暗器直奔自己喉嚨飛了過來,夏侯雲反映非常快,後退一步一側身,兩根手指正好夾住此物。而張懷譽“流水”寶劍已然出鞘,推開屋門,追了出去。
夏侯雲並沒有出去,因爲他在暗器之上發現了一個紙條。而張懷譽是劍速流高手,他自知自己去也一定追不上他們,所以就在屋內等着他回來了。
一盞茶的功夫,張懷譽推了開房門。
“張哥,怎麼樣?”
“對方輕功不在我之下,我追了三個房頭他就消失了。”
“你看張哥,這是我在暗器上發現的。”說着夏侯雲就把紙條交給了張懷譽,打開紙條上面寫的很簡單“今夜亥時城西竹林。”
“張哥,此人會是誰?我們要不要去?”
“很可能他抓了呂掌櫃,或許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他沒理由這麼做,知道我們一定會去,而且事情還不能見光。”
“對,行了。看來呂掌櫃是回不來了,時間也不早,下去要兩個菜,邊吃邊等吧,待到亥時我們就去竹林,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設下圈套,咱哥倆也闖他一闖。”
兩人於是就下了樓,在一樓的一張桌子坐下來。這二樓的包間固然好不過顯得不熱鬧,兩人此時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談,在一樓吃飯還是很好的。
夏侯雲東瞅瞅西看看,與張懷譽閒聊着。可他發現今天的張懷譽卻總是溜號,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總聽不清楚自己的話。開始還以爲想着晚上的事,後來越想越不對,張懷譽平時可是個冷靜的人,越是有大事越冷靜,怎麼今天如此了呢?
“張哥,張哥?”
“啊?小云,你說這酒好喝啊,是呀我也覺的今天的酒特別好喝。”
“張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說話怪怪的?”
“啊?有嗎?可能是喝醉了吧。”
不對,這裡邊有事。夏侯雲一回頭,果然發現了玄機,坐在張懷譽對面正有一名身穿素白長裙的女子,此女脣紅齒白,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兩條眉毛宛如湖邊的柳葉。再看她的皮膚更是白皙若水,彷彿剛在牛奶裡泡過一樣,在皮膚下面依稀的透着一絲粉紅。此時這女子也在看着張懷譽,一雙大眼睛上的睫毛象兩把小扇子,每一眨都牽動着人的心。夏侯雲心想:我靠,這禹州城怎麼有如此女子?誰家的呀?簡直比蓉蓉還要優秀。不過想到這裡,他立馬回過神來,畢竟自己已經有半個家了,可不能這樣放縱。夏侯雲雖然是富家子弟,不過那些公子哥們的壞毛病,他可是一點沒有。
“張哥,這女孩子太美了,怪不得你……”
張懷譽一聽,臉一下就紅了,再也不敢看那女子。而是趴在桌子上怒視夏侯雲。
“哎呀,別說了。那位小姐都發現我了。”
“怎麼了,美女還不讓人看了。不過我感覺她也在看你哦,你應該有機會。”
“去,別胡說。我哪配的上人家,不過她還真美。”
“哈哈,張哥,我去幫你問問這是誰家的女子,如何?”
“別別別,小云你放我一馬,好不好?”
“張哥,可別這麼說呀。機會可是不等人的,你要是再矜持矜持沒準哪天她就是別人老婆了,你說對不?”
“小云,自從我成年以後,女子中和蓉蓉說話算是最多的了。我也不知如何與人交往啊,你看一提這事,我還臉紅呢。”
“張哥,此話差矣,誰生下來就會談戀愛?據我所知,你十八歲才習武,現在不也是一代高手?”
“這喜歡女孩子和練武一樣嗎?”
“我看倒是沒什麼不同。”
“那想成功可真是要耗費不少時間,又是內力,又是劍招的。最後還的提純真氣,太麻煩了吧?再說我在這方面可沒天賦。”
“我靠,張哥,你說什麼呢?還內力劍招,真練武啊?我跟你說,這感情看的是緣分,剛纔還說配不上人家?你怎麼說也是相貌堂堂,武功一流,還身懷鉅富,你說說你哪裡配不上她?”
“我……”
“沒話了吧,我跟你說。有一種自卑叫做,不是你把自己想的太低了,而是你把她想的太高了,懂不?”
“小云,我還不太懂感情,不過我真想和她交個朋友。”
說完這句話,張懷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咬牙,拿起酒杯朝着那女子走了過去。而夏侯雲也是相當意外,沒想到這張懷譽剛纔還軟弱柿子,現在就勇敢起來了。暗道:“張哥就是張哥,這傢伙變臉的速度跟他的劍招一樣,難道劍速流的人都這樣嗎?搞不懂。”想到這兒夏侯雲便不再想下去了,因爲他想也想不明白,桌上一轉眼就剩了自己,也只好倒上酒,獨自喝了起來。
而張懷譽此時也十分難受,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站起來了,還走了過來。就感覺自己腦袋一熱就到這了,不過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人都過來了,也不能再跑回去啊。這的讓多少人笑話啊。
“姑娘你好,我能坐下嗎?”
這位女子擡起頭看了看他,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考慮。這一眨不要緊,張懷譽差點暈倒,她的眼睛實在是太美了。
那女子輕輕點點了頭。
張懷譽見狀趕緊坐下,並用袖子在額頭帶了一下。由於剛纔特別緊張,導致額頭都是汗,而他的臉也是火辣辣的。
“姑娘你好,在下張……張懷譽,感謝姑娘賜……賜坐。”
“呵呵呵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進了張懷譽的耳朵。緊接着就是天使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公子,你真有意思,我很嚇人嗎?你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
“啊……沒……沒有……我不緊張。姑娘美若天仙,傾國傾城。我是太……太……”
“呵呵,還說不緊張呢。話都說不明白了。小女子竇若秋,公子不必拘謹,隨意些就好。”
“啊,若秋過娘。我……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啊……姑娘你不要誤會,在下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和姑娘你做個朋友,就這樣,相信我。”
“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
竇若秋此言一出,張懷譽感覺他的世界花兒都開了,若是旁邊沒人,他真有大哭一場的想法,不過換哪個男人也都會高興,這樣美的女子,誰又能拒絕呢?
“啊,是是是。謝謝若秋姑娘。不知若秋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額,你猜呢?”
“這個,我怎麼猜的出呢?”
“張哥,你不知道隨便問女孩子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嗎?”這個聲音正是夏侯雲的,此時他也拿着酒杯走了過來。
“姑娘你好,在下夏侯雲,是張哥的朋友。張哥他一心習武,對於和女孩子相處不是很在行,請姑娘見諒。”
“沒事的,張公子一看就是善良之人。也無需拘謹,我叫竇若秋,很高興認識你。”
“在下也十分榮幸,若秋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來舅舅家玩的。”
張懷譽一聽,這把麻煩了,看來真是有緣無份啊。於是開口,道:“若秋姑娘,不知你在禹州城準備待多久?”
“大概半月吧,呵呵。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舅舅會擔心的。”
說完起身跟張懷譽二人揮揮手就離開了客棧。
“小云,看來我沒戲了。”
“不盡然,只要她還在禹州城,還怕查不到她住哪?她不是說要在這裡住半月呢嘛,還是有機會的。不過張哥,你是怎麼回事啊,剛剛還勇氣十足呢,怎麼一說話就口吃了呢?你平時也不這樣啊,我要不過來,我懷疑你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謝謝你了小云。”
而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