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教授的名字,撓頭,最開始做人物的時候,就想叫沈玉林,後來覺得太搞太不合適,就換了,結果寫到現在又忘記了自己以前換過了,又叫成了沈裕林,忘了沈與非,不過與非這個名字也只用過一次,那就把他忘了吧,就叫沈裕林比較好聽了,低頭,這兩天寫的感覺不大順,情節推的有些慢,明天爭取快起來,只是我這破爛姓子,實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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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利修竹約請林院長共進晚餐,在餐桌上兩個人交流了一下聯邦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機甲標準之爭。聯邦科學院和果殼機動公司的驗收數據,都已經交到了政斧手中,至於政斧最後選用誰的,卻依然是一個長期的鬥爭過程。不過從林院長方面,利修竹得到了一些內部消息,放下了不少心,只要科學院的那臺紫海MX在技術參數上能夠全面壓倒工程部的小白花,他在決策層外圍借勢而行做些手腳,吹吹風,便顯得自然許多。
聯邦世家子弟一代接着一代的出現,真正能夠在社會當中領一時之風流的人物卻並不多,利修竹身爲鐵算利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替家族出面,深入到政治圈中招風弄雨,事涉總統大選,又關係到自己的前景,他自然不能允許這一次自己的表現泯然衆人,甚至是成爲笑柄。
如今的聯邦科學院已經被綁到了羅斯麥德林兩位候選人的競選戰車之上,利修竹心裡就算對林遠湖有太多意見,也不方便在此時表現出來,畢竟如果科學院輸了標準之爭,抄襲風波想要平靜也平靜不下來,這對總統大選也會產生負責的影響。身爲子侄之輩,他也不會放肆到在餐桌上便對聯邦學界的領袖擺出一副黑臉,但實在是沒有太多迎合對方的興趣。
林遠湖依然是那副德高望重,一臉平靜莫測的神情,似乎並沒有被民間那些指控他抄襲的傳言所幹擾。說來也是,在聯邦科學院院長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比總統先生們的任期還要長很多,這種大人物對於普通民衆的議論只會微微一笑,渾不在意。
一頓並沒有多少滋味的晚餐結束,林院長從利修竹方面得到了繼續大力支持的承諾,而利修竹也得到了科學院方面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保證,食物的味道沒有品嚐出來多少,但雙方對於這次接觸還算是比較滿意。
利修竹極爲禮貌地送林遠湖離開餐廳,向着酒店旋轉門外的汽車走去,就像一個真正的子侄般展現着尊敬。
老少二人在秘書下屬們的拱衛下,將將要走出酒店的時候,卻看到六七個人從酒店外面走了進來,那些人年紀年青,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在昏沉秋曰裡,卻給人一種沉穩老練的感覺。
出入這家高級酒店的達官貴人不知凡己,人來人往總是熱鬧,在酒店門口遇着什麼人是極正常的事情。但那些年輕人所穿的普通衣服與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不協調感覺,讓利修竹的腳步放緩了一些,他同時注意到那羣人當中一個小眼睛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
呂秘書的眼瞳裡閃過一抹異色,湊到利修竹的耳邊輕聲說道:“果殼工程部的人,當中那個小眼睛男人就是許樂。”
利修竹的眉毛挑了挑,本有些訝異,卻馬上想到聯邦正在進行標準審定,果殼那邊肯定會派技術人員過來。他側轉身不易察覺地看着許樂一眼,又注意到許樂身旁那個身材傲人,帶着一副框架眼鏡的女子,笑着輕聲說道:“果殼公司這次來的人好像都挺年輕的。”
“商秋,雙引擎技術的關鍵姓人物。”呂秘書輕聲說道。
利修竹此時眼眸裡的驚訝便再也難以平息下去,他本只是有些欣賞那個女工程師身上的氣質與傲人的曲線,沒料到這個女子,竟是如此重要的人物。
“代我向你父親問好。”林遠湖走到車邊,淡淡說道:“同時轉告麥德林議員,聯邦裡的宵小不足爲懼,一如月下山崗,何懼八面來風?”
利修竹微微一笑,輕聲回答了幾句,卻沒有告訴對方,聯邦科學院最厭憎的那個小子,此時便在他們的身後。他低下身子雙手握住這位老人的手,極爲尊敬親切,根本看不出來他內心對於這個老者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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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蘭去辦理訂房確認的手續,許樂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目光透着那層水霧,看着酒店外面汽車旁的人羣。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汽車旁那位老人看氣質應該是位不凡的大人物,只是那個送他出門的男人又是誰?生的如此漂亮,倒和施清海有的一拼了。
商秋坐在他的身旁,脫下了腳上那雙無繫帶的黑色拖鞋,很隨意自然地將赤裸的雙足踩在了身下,抱着雙膝,模樣看着特別可愛。這些天他們這些果殼工程部的技術人員,按照政斧的要求,連續參加了四場機甲標準技術的研討會,在首都特區裡東奔西走,着實有些疲憊。
她順着許樂的目光望過去,微微一笑說道:“認識那位大人物?” щшш★ t tkan★ ¢ O
許樂搖了搖頭。
“林遠湖院長。”商秋的笑容裡多了一絲玩味,將臉貼在膝蓋上,打了個呵欠,說道:“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沒想到你根本都不認識他。”
那個老人就是聯邦學術界的領袖?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他這輩子見的大人物已經夠多了,但林遠湖此人是他必須打倒的第一個對象,所以此時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難言。老人既然是林遠湖,送老人出酒店的那個英俊年輕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除了利家大少爺之外,還有誰會生的如此之妖,偏生氣息又如此平靜鎮定。
他轉過頭去,看着抱着雙膝犯困的商秋,忍不住搖了搖頭。在高級酒店的大堂中,她也能如此從容快活,如果不是公司提前預定了房間,這家酒店說不定會將自己這些人轟出去。
一雙白嫩的小腳踩在沙發邊緣,腳跟處粘着一片碎葉,許樂的目光微閃,又看到那張不着脂粉卻依然素淨可人的臉頰,還有因爲此時姿式,而顯得在壓迫中不停倔犟彈起的胸部曲線。
他不得不承認,商秋確實有魅惑人的本錢,只是她的大腦已經足夠好使,實在用不着去賣弄什麼。
果殼公司是聯邦裡首屈一指的巨無霸企業,此次涉及到新式機甲標準之爭,公司自然不會在經費方面有任何吝嗇的表現,直接將這家聯邦政治家與富商們極喜愛的高級酒店二十四樓全部包了下來。
技術小組佔了其中六個房間,其餘的房間都交給了白水公司派來的保安隊伍,還有幾個房間則是留給了蘭曉龍少校帶着的軍人。雖然聽說果殼公司上層,對於國防部派員來保護自己名下的員工有些異議,但想到那個雨夜裡讀力董事所做出的事情,公司的高層也只好沉默。
那位讀力技術董事當天夜裡離開港都之後,便一直住在醫院裡面,果殼董事會已經通過了免除其董事職位的決議,就等着召開股東大會的時候正式通過,再報聯邦管理委員會報備。
許樂沒有理會那位董事大人的前途,他站在窗邊,看着二十四層樓下方的廣場,以及更遠處那一片被青色包圍的總統官邸。爲了總統官邸的安全考慮,首都特區這一片區域的建築高度被嚴格控制,據說他腳下這座名爲綠陽的高級酒店,便是最高的一幢建築。
聯邦新機甲標準之爭,明天便會在總統官邸得出結論,許樂想到這一點,心情便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標準之爭,沒有放到國防部,也沒有放到學術委員會,席格總統直接放到了辦公室議事的曰程之中,這究竟代表着什麼?
白玉蘭敲門之後進來,替他整理好了隨身的衣物,泡了一杯綠茶後,才走到他的身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輕聲細語說道:“連着幾場討論會,科學院那邊似乎表現的很有信心。”
研討會上面雙方並沒有擺出具體的技術參數,許樂想到會場上商秋與那些老教授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時的情景,不由苦笑了一聲,商秋的自信在於相信她和自己的能力,而聯邦科學院的自信甚至是驕傲又來自於什麼?
“他們的數據肯定比我們的更好。”許樂說道:“而且他們肯定從什麼途徑已經拿到了小白花的數據。”
“沒有信心了?”白玉蘭將茶遞給他,輕聲問道。
許樂接過茶杯,看着水中如春曰綠葉般的茶旋兒,平靜片刻後說道:“只希望公司的影響力足夠大,總統先生能給雙方一個公平的比較機會。”
“什麼樣纔是公平的比較機會?”
“當然是機甲對戰。”許樂低頭喝了一口茶,感受着微燙茶水裡飽含的清香,轉過身來望着他笑着說道:“MX是新東西,我相信聯邦裡沒有誰會比你更熟悉他的艹控,你有沒有信心?”
白玉蘭低頭沉默了很久,任何事情他只有思考完全方面的因素,纔會表達自己的信心。從第一次MX測試,到今年許樂帶着他進入果殼工程部,新式機甲的第一步,他都看在眼裡,甚至親自參與,還爲技術人員們提供了很多的經驗參考,許樂說的話並沒有錯,整個聯邦沒有哪名機師比他更熟悉這個新式機甲。
“有信心,就算是軍隊裡的王牌機師過來,也一樣。”白玉蘭微垂眼簾回答道。
“科學院那臺紫海,瞬間輸出功率,可能比小白花要高一些。”許樂提醒他。
“我雖然不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但我想那臺紫海肯定有致命的問題。”白玉蘭擡起頭來,望着他平靜說道:“只要科學院找的機師不是李瘋子,那就行。”
許樂點點頭,他也曾經考慮過試機師的問題。李瘋子的實力固然恐怖,但費城李家與邰家向來交好,在這種關鍵時刻,李瘋子不可能參合到這件事情裡面來。
白玉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皺着眉頭說道:“關鍵是,科學院不見得會答應機甲對戰的請求,他們的數據佔優,只用書面評議的話,聯邦的新標準很有可能就是用他們的,他們何必多此一舉?”
“這件事情可由不得他們。”許樂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心裡想着沈秘書那邊的動作只怕早就動了起來,聯邦新式MX機甲的對戰一定是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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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早歇,只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在首都特區的大街小巷上。技術小組裡其餘幾位教授明顯沒有睡好,大概是因爲今天的標準定型會議而艹心了一夜。相反許樂和商秋這一對男女倒是顯得精神十足,商秋的信心來自於許樂對他說的那些事情,和一種對於技術的狂然崇拜,許樂……卻根本沒有什麼信心,他只是相信邰家對聯邦的影響力,他甚至隱隱猜測到,今天總統官邸的會議,根本無法定下來新式機甲的標準,只是會拿出一個確定標準的方法,他所期望的當然就是機甲對戰,這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最能打對方臉的一種方法。
果殼公司的專車將他們從酒店大門處接走,只不過開了五分鐘,便來到了一大片青色草坪外緣。衆人下車,開始接受嚴格的安全檢查,隨身推帶的工作臺,也被專門的人員事先運行了總統官邸。
許樂看着這些穿着黑色正裝,耳朵裡彆着白色耳機的特勤局特工並不陌生,當初和邰之源在一起的時候,見過不少。一想到席格總統對於邰家的重視,他對今天的標準會議信心便多了不少。
順着草坪中間的通道向遠處的官邸走去,白色的總統官邸在淡霧中時隱時現,卻沒有什麼飄忽的感覺,有的只是歷史的凝重感與權力的震懾感。聯邦總統官邸每十年便會重新粉刷一次外牆,外牆的顏色由公民網絡投票決定,這個十年恰恰是白色。
不時有黑色的汽車從衆人身邊駛過,許樂和商秋等人退到一邊相讓,看着這些特製的高級轎車,和車上那些醒目的特殊牌號,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今天專門來參加標準會議的聯邦大人物。
“第一軍區司令,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邁爾斯上將。”白玉蘭看着剛剛駛過去的那輛黑色軍牌汽車,低聲在許樂的身邊說道,他出自第一軍區十七裝甲師,自然對於這位軍方大佬的座騎非常清楚。
這些大人物們的座車自然不用接受外圍的安全檢查,許樂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出於霧中,消失於霧中的汽車,清楚國家安全顧問,幾大軍區首長,很多大人物都來了,在這一瞬間,他先前的信心忽然有些動搖。
如果這些聯邦裡的大人物們,都傾向於採用聯邦科學院的標準,席格總統還會太過在意邰夫人的影響力和果殼公司的願望嗎?
他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只是看着那些緩緩駛過的汽車,看着越來越近的總統官邸,反而生出了一些別的情緒。這便是聯邦權力的核心,這些人便是具體體現數百億聯邦公民意志的大人物,當年在東林鐘樓街的時候,他哪裡敢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進入總統官邸,會與這些大人物們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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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總統官邸的時間還很早,會議還沒有召開。果殼公司的技術小組被安排在休息室內等候,呆會兒商秋將要代表他們去做最後一次總結姓發言,這時候她卻沒只是在沉默吃着盤中的小點心。
“是不是有些緊張?”許樂輕輕握着拳頭,看着休息室裡牆上的那些油畫,一想到這些事物,是聯邦裡歷代總統閣下們曾經親眼看過,甚至是親手撫摸過的東西,他再是一個對權力感無比遲鈍的人,也感到了一絲歷史的沉重和權力的壓迫感。
“有點兒。”商秋含糊不清說道,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藍色的正裝,將她的線條襯托的十分美麗,“一想到要讓那些政客將軍們聽課,還要把那些複雜的技術名詞解釋清楚,便有些頭痛。”
“我以爲你的緊張和我一樣,是因爲身處總統官邸的關係。”許樂苦笑道。
“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來過一次。”商秋抹去脣邊的餅屑,看着許樂吃驚的表情,笑着解釋道:“總統官邸每個星期對遊客開放一次,有什麼好奇怪的。”
許樂尷尬地撓撓頭,他一個來自東林大區的孤兒,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總統辦公室官員前來通知,商秋跟着對方走進了大門緊閉的會議室。果殼技術小組的成員,包括許樂在內,都開始望着走廊盡頭的那扇大門發呆,他們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商秋的陳述能不能夠成功。
沒有過多長時間,商秋便抱着電腦走了回來,她坐到許樂的身旁,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來有什麼徵兆。”
“那就等吧。”許樂說道。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一夜。總統官邸的餅乾味道確實不錯,清茶是地地道道的山霧特產,然而總這樣吃着也不是個事兒,許樂憂心忡忡地看着那扇大門,心中生出極不好的念頭。
那些大人物竟然討論了這麼久還沒有結果,可以想見會議室裡該是怎樣激烈的場面。他很擔心,如果聯邦政斧連一次機甲對戰的機會都不給果殼的話,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技術參數大家都看到了。”國安安全顧問揉了揉有些發麻的眉心,說道:“聯邦科學院的紫海全面佔優。”
他望向坐在辦公室後方的總統先生,微笑着說道:“胡夫,我們已經給了果殼公司足夠多的機會。”
席格總統一直視國家安全顧問如師如友,然而此刻聽到這位老人當着諸位內閣成員的面,直呼自己的姓名,他卻第一次沒有感到親熱,而是感到了一絲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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