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的時候,星塵亂同學送俺一系列特產,俺非常的不好意思,且得認真謝謝……今天這章完後,就還欠大家三章了,明天繼續努力。雙月節舞會有點兒意思,我好好寫,希望能寫的有意思……望大家不吝投出手中的月票以爲鼓勵啊,當然,我這兩天都是在補欠,米有暴發,然則……拉月票還需要理由嗎?呵呵)
那個猥瑣的中年人似乎餓的十分厲害,一口將香腸吞了下去,嘆息道:“媽的,偷渡的飛船居然不提供航空餐,實在是太過無恥……小夥子,你剛纔跑哪兒去了,我都快餓死了。”
施清海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和一個朋友去買衣服。”
“那個叫許樂的小門房?”中年人的嘴裡還塞着香腸,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不說了,先帶我去吃飯。”
施清海苦笑一聲,領着中年人往三樓的餐廳走去,根本不需要覈對什麼接頭暗號----能夠在人羣中一眼找到自己,能夠知道自己有一個朋友叫許樂,而且如此猥瑣又平凡到讓人根本不想看他第二眼的人物----只能是他。
在安靜的餐廳裡,施清海盯着桌子對面的那個中年人,心情已經從震驚中擺脫出來。是的,他怎樣也想不到,堂堂反政府軍的二號人物,令聯邦調查局和特勤局無比頭痛,恨不得生吞其肉,生啃其骨的“他”居然就是這樣一個人物。雖說做間諜這一行,尤其是高級間諜,長相越平凡越好,但施清海看來看去,總覺得對方……長的實在有些難看。
施清海是一個驕傲的人,從震驚中擺脫之後,面對着頂頭上司的第一句話就顯得並不恭敬:“知不知道聯邦裡有多少人想您死?”
“不多,只有四個人。”中年人低頭對付着麪條。含糊不清說道:“總統,國防部長,特勤局長,聯邦調查局局長……只管野兔子,憲章局如果管我,我早就死了。”
施清海微微皺眉。眼前這人的神秘光環消失後,總讓人覺得難以適應,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說笑話,實在是令他難以承受,忍不住說道:“您知不知道,您這樣身份的人突然出現在臨海,我是最有可能被害死的那個人?您才排在第二。”
中年人吃完了麪條,笑着擡起頭來,說道:“怕死要來。不怕死也要來……怕死不怕死,我都帶着誠意撲面而來。既然入了這一行,就不能怕死……老鷹你這幾年做的很不錯。我相信你的安排能夠保證我地安全。”
聽到老鷹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代號,施清海漂亮的雙眉皺的更加厲害,問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帶你進舞會見太子?”
他看着這個聯邦級通緝犯。總覺得對方那張有些扭曲地面容上透着股讓自己感到熟悉地影子。他盯着對方地眉間和眼角。說道:“就算您這時候易了容。可還是太危險了。”
被施清海看破自己地僞裝。中年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知道面前地年輕同志擁有自己地驕傲。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相信你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已經做好了準備。”
施清海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從懷裡遞過去一份請柬。又像變戲法一樣從身邊摸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說道:“這是請柬和衣服。問題是……外勤處一直對我們這些職員有嚴密地監控。你這樣出現在我地身邊。還要跟着我進舞會。別人不想生疑都很困難。我怎麼向人介紹你?”
“你有一個二叔叫施達。”中年人微笑着說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施達。他剛剛結束了在外太空礦星地考察。回來找你。順便去舞會逛逛。”
施清海自己都快忘記那位堂叔長什麼模樣。問道:“真正地施達呢?”
“他還在礦星裡進行工程實驗。如果下面那些小子地情報沒有錯。這些天他應該在去旅行地途中。很湊巧。那艘飛船我們能夠控制。”
施清海並不意外於對方安排的縝密。反政府軍地情報首腦,如果連這些事情都會犯錯。那也不可能在聯邦的追殺下活了這麼多年。他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能夠把您帶進去,但能不能見到太子,不是我能左右,您應該從回執裡清楚地知道,直到現在,梨花大學將他保護的很好,除了校長從不知外,沒有任何人接近過他……鄒家兄妹也沒有。”
“小夥子,其實有時候與某些人進行接觸,並不見得非要拐很多彎,或許最直接的方法,也就是最有效的方法。”中年人微笑着說道:“我不是像你們這樣的間諜,只會比較直接考慮問題。”
施清海怔怔地看着他,心想人類社會第三十七憲歷裡最成功的間諜首腦,居然說自己不是一個間諜,如果不是從這位傳奇人物口中親自聽到,他一定會認爲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笑的笑話。
“您要和邰家繼承人見面,一定只能用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事情結束之後,我地身份一定也會暴露……組織準備怎麼安排我?”涉及到最關鍵的部分,施清海問的很直接:“我可不想面對整個聯邦調查局的怒火。”
“山裡的人們一直沒有渠道和聯邦裡的實權人物們會面,我們畢竟不是麥德林委員那樣能夠出現在臺面上的人。”中年人微笑着說道:“現在這是一個機會,值得冒險。如果和對方的談判比較順利,對方一定會用他們家族在聯邦裡的力量,幫助我們隱瞞一切,如果談判不順利……估計我很難活着回去,既然如此,你陪我一起去見喬治卡林,或許也是個不錯地選擇?”
施清海的臉色都變了,沒想到這位反政府軍的領導人物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他馬上從這番話裡查覺到別的什麼東西,尤其是對方稱呼麥德林議員爲委員,委員是反政府軍的內部組織稱謂……他皺眉問道:“山裡……快撐不下去了?”
中年人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笑容裡卻出現了一抹滄桑和感慨:“環山四州的選舉取得了成功,麥德林委員獲得了很大的支持,堅持自有武裝的人們……包括我在內,都有些孤單。聯邦軍方的進攻準備一直在持續,如果局面再這樣發展下去,我不知道山裡還能支持多久。”
施清海沉默許久,他很擔心山裡那些同伴們地安危,但他更想知道組織這次冒着天大地風險,讓“他”前來參加邰家繼承人的成人禮,究竟想獲得什麼樣地利益。片刻後,他放棄了詢問內幕的衝動,很認真地說道:“謝謝您告訴我實情。”
“我相信你對信仰的忠誠。”
“信仰無所謂忠誠,我只是不喜歡這個聯邦罷了。”施清海微笑說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除了那個太過簡單的代號之外,我應該怎樣稱呼您。”
“你可以叫我山裡人。”中年人微笑說道。
許樂並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雙月節舞會,已經成爲聯邦內部那些權高位重的人們展示自己的舞臺,甚至已經漸漸演變成了反政府方面兩大勢力的競爭。他更不知道這個漩渦的中心是那個叫做邰之源的年輕人,他哪裡能夠想到,自己認識的朋友居然會是能夠影響整個聯邦的大人物。
舞會在梨花大學一座清幽建築裡舉行,建築四周的青樹蒙上了一層冰霜,在燈光的映照下如瓊宮玉樹一般美麗。許樂在入口處百無聊賴地等着施清海,仰頭望天,只見天空中的雲層早已不知所蹤,無數的繁星包圍着那兩片漸漸靠近的圓月,風景清曠更令人發愁。
張小萌會和那位議員公子一起出現在舞會上吧?許樂看着天上的兩輪圓月,眯着眼睛想到,心裡一片說不出的空虛,如果不是施清海要來,或許他更願意留在區裡進行似乎永遠也不會結束的第六級訓練……當然,今天綜合館裡那一幕發生之後,許樂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再次進入區的機會。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過頭很高興地看到了施清海的臉,同時也注意到對方漫不經心的神情下隱藏着沉重以及對方身邊……那個中年人。
施清海今天晚上本不想與許樂見面,但不知道爲什麼,身邊那位膽大包天的反政府軍領袖居然指出了許樂的方向,笑着說要過來打個招呼。
“我是清海兒的叔叔……你是許樂吧?我經常在信裡聽他說到你。”中年人呵呵笑着對許樂說道:“你也可以叫我叔叔。”
許樂一怔,心想自己倒沒有聽施公子說過,卻依然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叔,渾然沒有查覺施清海的臉上表情異常豐富。便在此時,許樂的眼光忽然變得清淡起來,因爲他看到了一列名貴的汽車緩緩駛到了建築前方的正道上。
沉重的車門被依次打開,一行香衣美飾的男女矜持地走了過來。穿着紅色晚禮服的鄒家大小姐走在最前方,下午剛剛在店裡見過的那些男女與她並排而行,身份似乎也不低。
麻煩似乎來了,施清海低聲對中年人說了幾句什麼,中年人卻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許樂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盯着這羣人中間的那個女子,那個穿着淡藍色綢裙,像精靈一樣向着自己走來的張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