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陷阱

魯挺冷笑道:“大夥的膽子都讓這三個鳥人嚇破了麼?既然大家只有這點能耐,不如立馬散夥,各自回家抱老婆,哄小孩!”話剛說完,聽得有人說道:“魯掌門你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們聽得很不舒服,跟你幹事的都是頂天立地,慷慨悲歌的男子漢,沒有貪生怕死,臨陣退縮的膽小鬼!”衆人望去,只見三人口中吆喝,搶了出來,直撲坐在馬上,緩緩前行的僧、道、俗三人。

這三人裝束奇特,長相古怪,跟黃山派門人打扮大不相同,顯是花重金蒐羅來,身懷絕技的能人異士。纏住少林寺和尚的是個頭戴鐵箍,長髮披肩,身穿皁布直裰,執一對爛銀也似戒刀的高瘦行者。對付武當山道士的是個眉如漆刷,臉似墨染,敞開的衣裳露出的橫肉繡着一隻下山猛虎,使一條四五十斤水磨禪杖的肥胖和尚。跟老三交手的是個滿頭火燒般的紅髮,臉上長着塊巴掌大小紫色胎記,拿一根短狼牙棒的金剛大漢。

這三人本事了得,一上來就不吝力氣,一通急攻猛打,狠招迭出,辛辣至極。僧、道、俗三人一時猜不透他們的路數,跟不上他們的節奏,被攻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好在他們臨陣經驗豐富,很快回過神來,雖然無法採取反擊措施,但是架隔遮攔,格擋閃躲極爲在行,把各自門戶護得潑水難進,不至於讓對方佔了大便宜。此時秦嘯風帶來的人馬,魯挺麾下的數千名豪傑,三巨頭派出的數百精騎,三方勢力皆在遠近觀望這六人打鬥,時不時發出如雷般的喝采聲。

忽然間聽得極遠處有人“嘿嘿”冷笑,笑聲由遠及近,很快傳到衆人耳中,震得大家耳膜嗡嗡作響。衆人對這笑聲都不陌生,聽得出是三巨頭的聲音,心道:“魯挺妄想改朝換代,三巨頭豈會束手待斃?兩不相讓,勢若水火,除了以硬碰硬,別無他法。看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這成千上萬的人,又有幾個能活着離開這裡?”想起自己混了大半輩子的江湖,到頭來仍然身不由已,始終是別人對弈時棋盤上的一枚任由驅使,無法作主的棋子而已,一時之間,人人心裡黯然傷神,感慨萬千。

魯挺暗地一盤算,擺在明面上的幾千人,還有暗中預備好的強大力量,足以做到一戰徹底肅清三巨頭的勢力,也許明天自己就有可能坐上武林盟頭把交椅,不由得全身皆熱,軀體微微顫抖。只聽得三巨頭異口同聲說道:“武林盟只會窩裡橫,自相殘殺麼,就沒有一個識大體,懂大局的聰明人麼?”魯挺尋思:“這三個老賊,馬上死到臨頭,還要大言不慚。”他望了過去,但見三巨頭如天神一樣,從天而降,直撲鬥得難解難分的那六人,喝道:“都退下去!”

僧、道、俗應道:“遵命!”當即虛晃一招,把對手逼退數步,接着倒縱出去,落到各自坐騎背上,催馬返回本陣。那三人卻不賣三巨頭的面子,冷笑道:“誰跟你們是自己人,我們是來替天行道,申張下的,清除乾淨武林盟某些大奸大惡,一手遮天之徒。”兵器晃動,向三巨頭攻了過去,招式凌厲狠毒,毫不尊重三巨頭身分分地位。德興方丈笑道:“你們活了幾十歲,怎麼跟沒腦子的毛孩子一樣,一點主見也無?難怪給別人反手買了,還屁顛屁顛的給別人數錢。”

說話之間,德興方丈雙手突然伸出,也不見得使出甚麼精妙的招數,卻在瞬間輕易而舉的化解了肥胖和尚繁瑣複雜的攻勢,十根手指遞到了他的胸前,竟然硬奪他手中的水磨禪杖。肥胖和尚大吃一驚,禪杖轉動,橫掃德興方丈手腕。德興方丈道:“我這雙手是鐵打的,你能奈我如何?”手腕擡高數寸,和擊來的禪杖撞在一起。肥胖和尚“啊”的一聲大叫,虎口流血不止,兩根手臂軟軟垂下,再也無法擡起。原來在與德興方丈接觸的一剎間,兩條肩膀震得脫了臼。

而那根跟隨了他幾十年,殺人無算的水磨禪杖,更似腐朽不堪的木頭,早斷成了七八截,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肥胖和尚眼珠子鼓起,神情驚恐萬分,疑惑不解。德興方丈撫摸着紅潤多肉的手腕,嘆了口氣,道:“虧你還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給人騙了還不知道。”肥胖和尚道:“我收了別人的錢,當然要替別人做事,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存在給人騙了的說法。”他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忍不住說出了大實話。

德興方丈道:“你這根禪杖,想必花了大價錢吧?可是打鐵的不行業規矩,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居然弄一根豆腐渣一樣脆弱的東西來唬弄你,幸好我們今天是自家人切磋,點到爲止,若是跟你交手的是窮兇惡極,心腸歹毒的江湖敗類,你豈不得陰溝裡翻船,吃盡苦頭?”肥胖和尚這才意識到德興方丈給他臺階下,順着話頭說道:“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打鐵的好歹是我三姨媽二舅公大女婿小舅子連襟表弟的獨生子,自己人怎能坑自己人呢?人命關天的事能當兒戲?不行,我得找他媽,姥爺告狀去。”神色恭敬,雙手低垂,慢慢退了下去。

蓮花道長如落葉般無聲無息轉到高瘦行者身後,左掌擡起,往他後心按落。高瘦行者意識到蓮花道長意圖,想回頭轉身抵禦已然不及,只得橫下一條心,強提一口氣,聚勁於後背,準備硬接下蓮花道長排山倒海的一掌。豈知就在此時,覺得一隻手掌貼在他背上,一股柔和的內力源源不斷涌入體內,渾身上下似浸泡在溫水之中,說不出舒服。高瘦行者以爲蓮花道長要施加生不如死的酷刑,不禁心下駭然,叫道:“有本事別來零零碎碎折磨人,你若是英雄好漢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

蓮花道長笑道:“你身強力壯,精神抖擻,大好河山,等你打理,莫名其妙說這些蠢話做甚?”繼續注入內力。高瘦行者掙扎不了,又氣又急,道:“你到底想要做甚?玩人可不是這樣玩的!”蓮花道長微笑道:“你是不是隔三岔五就腹如刀絞,全身似遭蛇噬,疼痛難忍,連路也走不動?”高瘦行者面色突變,嘶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原來他前些年修練一門高深艱難的功夫,未能參透其中奧妙,導致誤入歧途,留下禍根。

從此每隔幾天便發作一次,每一次堪比闖鬼門關,兇險異常,隨時有一命嗚呼的可能。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尋訪天下名醫,皆是無功而返。適才蓮花道長輸送的內力,竟似有了垂死之人服下靈丹妙藥,瓊漿玉液,立即起死回生的感覺。蓮花道長笑道:“貧道素來喜愛結交英雄豪傑,恨不得跟每個好漢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如今閣下時運不佳,貧道豈能坐視不管?”高瘦行者面現喜色,道:“莫非你想救我?”

蓮花道長道:“貧道本領有限,至多隻能暫時緩減閣下的痛苦,但是我有幾個相識多年的好朋友,擅長醫治各種走火入魔,如果閣下信得過我,咱們過幾天就找他們,爭取閣下早一天擺脫病魔困擾。”高瘦行者大喜過望,拜伏在地,道:“從今往後,在下願給道長牽馬墜蹬,肝腦塗地,報答救命之恩。”

蘇雲鬆凝視着紅髮大漢,含笑說道:“聽說閣下嗜賭如命,無論是百萬一把的豪賭,還是一文錢一把的賭局,總能見到閣下瀟灑的身影,只不過你手氣差得一塌糊塗,往往十賭九輸,輸出去的是金山銀山,萬貫家財,好不容易贏到手的卻只是夠吃一頓飯,夠買一罈酒的碎銀幾兩,幾貫銅錢而已。”衆人拍手大笑,道:“這不是名副其實的敗家子麼?”

紅髮大漢大怒,狼牙棒“呼”的一聲,往蘇雲鬆天靈蓋擊去,喝道:“你爲什麼要揭我傷疤,說些讓我不開心的話,如果我不是輸得一敗塗地,便是皇帝老兒跪在老子腳下,我也不幹殺人放火的髒活,人窮志短,能有什麼辦法?”蘇雲鬆側頭避過,道:“今天我便投你所好,跟你賭一把,怎麼樣?”紅髮大漢一聽到賭,怨氣全消,雙眼發光,道:“賭注是什麼?”蘇雲鬆緩緩說道:“倘若我不幸輸了,洗劍山莊所有一切,皆由你來繼𠄘,決不食言。”

此言一出,衆人亦是倒抽一口涼氣,失聲驚呼,雖然紅髮大漢與蘇雲鬆武功並不在一個級別,決無贏的機會,蘇雲鬆目的不過招徠人才,然而畫出來的大餅,委實出乎意料。紅髮大漢眯眼笑道:“包括你的女人?”蘇雲鬆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到那個時候,你就是她們名正言順的老公,如果你覺得叫老公聽着不順耳,讓她們改口叫你爸爸也未嘗不可。”紅髮大漢也大笑起來,道:“不喜歡躺在懷裡的女人一聲長一聲短的叫他爸爸的男人,絕對不是個好男人,如果我輸了呢?”

蘇雲鬆道:“那就麻煩你紆尊降貴,今後和蘇某並肩共行,風雨同舟,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吧?”紅髮大漢沉吟片刻,道:“咱們怎麼賭法?”蘇雲鬆笑道:“假如你能在五招之內,能和我打個平手,便算你贏了。”紅髮大漢幾乎以爲聽錯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蘇雲鬆對手,但是隻要盡力而爲,苦苦支撐數十招還是問題不大的,哪料到蘇雲鬆誇下海口,只需五招便能將他擊敗,這簡直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紅髮大漢盯着蘇雲鬆,忽然縱了出去,狼牙棒斜擊蘇雲鬆左側“太陽穴”。

這一招沒有什麼技巧,簡單粗暴,快而準,準而狠。他目的並非擊殺蘇雲鬆,而是該怎麼以最快速度把五招耗過去。蘇雲鬆道:“很好!”右手背在身後,左手伸出一根食指,對着縱來的他。紅髮大漢“啊”的一聲,倒躍回去。原來蘇雲鬆伸出的這根手指,好像一根長槍,扼守住他每一條來路。他撲下來之際,便是喉嚨給蘇雲鬆戳個窟窿的悲慘時刻。紅髮大漢雙腳尚未在地面站穩,只覺得腰間一麻,蘇雲鬆悄無聲息搶了過來,出手如電,點了他的幾處穴道。

蘇雲鬆一隻手托住他後腰,省得他翻身倒下出大丑,笑吟吟道:“多謝𠄘讓。”紅髮大漢道:“願賭服輸,我絕不耍賴。”魯挺見得三巨頭不費吹灰之力,降伏了他三名得力干將,登時又氣又急,喝道:“蘇莊主,我也跟你賭一把!”挺劍向蘇雲鬆胸前刺至,劍光閃爍,發出龍吟虎嘯聲音,動聽悅耳。蘇雲鬆解了紅髮大漢穴道,嘆了口氣,道:“魯掌門,咱們幾十年老朋友了,蘇某若有做的不對之處,你大可開口相罵,何必一怒撥劍,搞得你我下不了臺?”右手在腰間一抹,持着一口長劍,手腕抖動,十二朵劍花同時往魯挺上身十二處穴道涌去。

一劍十二穴,乃是洗劍山莊劍法最高境界,數百年以來,練成此項絕技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魯挺心中一凜:“蘇雲鬆不光權謀玩得溜,劍法同樣沒落下,我未必討得了好。”想到此處,不禁暗自膽怯,笑道:“我和蘇莊主鬧着玩的,你又何必當真?”驀地中途轉向,劍勢飄忽,挺劍來攻蓮花道長,道:“新創了幾式劍招,魯某見識淺薄,不知好壞,懇請道長斧正指點。”長劍陡伸陡縮,忽左忽右,高低起伏,真假難辨,招數狠辣,痛下殺手,哪像虛心請教別人的樣子?

蓮花道長笑道:“魯掌門,你如今身份,只適合坐鎮中樞,指揮調度,豈能像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動輒以命相搏?莫說這樣做降低了你的身價,萬一刀劍無眼,豈非到時追悔莫及?貧道膽小怕事,實在開不起這種心驚肉顫的玩笑,魯掌門你還是請回吧。”他一邊嘴裡說話,一邊雙手擡起,微微彎腰,作了個拱手送客的手勢。他開口說話瞬間,兩股內力分別從兩隻手掌洶涌而出。

其中一股內力炙熱如烈火,熱氣逼人,好像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另一股內力則是冷若寒冰,至陰至寒,猶如置身冰窟之中。誰敢相信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居然出自一人之手?魯挺只覺得半邊身子似扔入竈內的木柴,隨時會燃燒起來,大汗淋漓,半邊身子似臥倒在冰天雪地,若非強自忍住,牙關早就相互叩擊,格格作響了。魯挺暗自駭然:“這老雜毛天天吃喝玩樂,身體不僅沒被掏空,反倒修煉成震古爍今的蓋世神功了。”

蓮花道長內力雖然厲害,而他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自身本事了得,並非沒有辦法應付,只是衆目睽睽之下,萬一時運不濟,馬失前蹄,豈非威望掃地?魯挺左袖猛地鼓起,捲起一陣勁風,將蓮花道長涌來的內力,隔絕在離他數尺開外。笑道:“既然道長不願坦誠相待,魯某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糾纏不清。”接着右足在地上一點,腰部微弓,彈到了滿面笑容的德興方丈跟前,道:“方丈慈悲爲懷,一定能給魯某一個滿意答覆。”呼的一劍,疾刺德興方丈喉嚨。

德興方丈道:“魯掌門,你別把大和尚說得那麼高尚,我雙手沾滿血,拿刀捅過人,要人命不眨眼睛。既然你非要我給一句話,我就送你八個字,懸崖勒馬,趁早回頭!”雙手背在身後,昂頭看天,對於刺來的長劍視而不見。魯挺見他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心頭納悶:“莫非老禿驢有了對付我的法子?”猶豫不決,劍尖抵住德興方丈眉心,卻怎麼也刺不下去。德興方丈道:“要麼一劍把我殺了,要麼把劍拿走,頂在這裡,他孃的很不舒服。”

忽然間,聽得秦嘯風喝道:“魯挺,現在你已經孤家寡人,還不面縛歸命,免得血濺當場,死無全屍!”魯挺心裡更加驚疑不定,道:“放屁,我有成千上萬的兄弟朋友,哪怕一人拉泡尿,也得把你們生生淹死!”秦嘯風冷笑道:“是麼?只可惜你成千上萬的兄弟朋友,已經成了成千上萬頭任人宰割的牛羊。”魯挺道:“胡說八道,成千上萬的人……”他的聲音忽然停止,好像讓一隻無形大手扼住了喉嚨。他的一對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表情說有多詫異就有多詭異,好像大白天見到鬼一樣。

魯挺闖蕩江湖幾十年,見過各種各樣的場面,擁有一個異常強大的心臟,可是他絕對沒有遇到今天的情況。他成千上萬的下屬,此時猶如成千上萬根木頭,直挺挺的站在各自位置上,他們不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便是背後讓一把刀抵住。這成千上萬人,當然包括暗中預備好的強大力量,他們本來像老鼠一樣潛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然而卻被別人全揪了出來。

挾持他們的是成千上萬臉上佩戴天上星宿造型面具的人,不用多說,這些人都是聽命於三巨頭。他的胃裡,喉嚨,嘴裡全是苦水,三巨頭之前的節節敗退,丟失地盤,不過在給他製造三巨頭已經虛弱得不堪一擊,他大可集中所有力量,畢其功於一役的假象。他期待跟三巨頭來場乾脆利落的決戰,三巨頭何嘗不是如此想法?所以三巨頭精心設計,一步步使他放鬆警惕,傾巢而出,踩入事先設置好的陷阱,“春來鎮”正是殲滅他的最佳場地。

正當他失魂落魄之際,忽然覺得持劍那隻手輕了好多,似是少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手中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劍柄。數尺長的劍身已經成了一灘粉未,撤落在他腳下地上。原來德興方丈趁他魂不守舍,突地運用內力,將抵在額頭上的劍身震成粉塵。就在此時,兩隻手悄悄伸了過來,分別搭在他左右肩膀上,兩張笑臉湊到他眼前,正是蘇雲鬆和蓮花道長,兩人齊聲說道:“魯掌門,你今天玩笑開得好大,一點也不像平時你穩重成熟的風格。”

魯挺被他們裹挾在中間,也不反抗掙扎,想起自己嘔心瀝血,籌劃佈局,致力開創屬於他的時代,誰想到最後仍不敵三巨頭老謀深算,一輩子的努力拼搏,竟被三巨頭輕而易舉的摘了果子。他忽然麪皮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啊”的一聲大叫,一大口鮮血從嘴裡直噴出來,苦笑道:“魯某雖然脾氣暴戾,行事乖張,不太受歡迎,但絕不是耍無賴不認賬的人,既然輸了就要認,看在咱們相識多年份上,懇請三位給我具囫圇屍首,莫去爲難我的家人朋友。”

蓮花道長右手按住他背心,往他體內灌注內力,左手取出一枚治療內傷的藥丸,送入他口中,跺腳叫道:“老魯,你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教黃山派上下幾千怎麼辦?”魯挺冷笑道:“恐怕三位心裡盼着我早點一命歸西吧?”蘇雲鬆盯着他,嘆了口氣,道:“老魯,看來你對我們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你是不是一直誤會我們時時刻刻都在計劃吞併,消滅黃山派?”德興方丈道:“我們吃得下黃山派麼,就不怕撐破肚子麼?”魯挺道:“吃不下也得吃,黃山派的驚人體量,足夠三位再多苟活幾十年了。”

德興方丈道:“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解開你的心結,否則以後我們怎麼相處?”蓮花道長道:“雞蛋沒有縫隙,蚊子無從下口,如果連我們都心存芥蒂,相互猜疑,最終得利的會是誰?”蘇雲鬆道:“團結一致,親密無間,纔是武林盟能夠存活數百年的秘訣。尤其咱們幾個當家作主的,更要務必保持清醒頭腦,守住底線,絕不能因爲一念之差,做分裂武林盟的千古罪人啊!”秦嘯風大步走了過來,朗聲道:“魯挺一日不死,江湖便一日不得安寧!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而是大家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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