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出差嗎？”過了大約有十分鐘，李娟低聲問。
“公司有任務，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賈公正也覺得爲難。
“那好吧，我給我媽打電話，讓她明天上午過來，”李娟說，“把你的電話給我。”
“你媽能來嗎？”賈公正也不確定，“我給你撥號。”
電話很快通了。
“媽，是我，李娟！“
冬天天黑得早，李娟很少在晚上八點以後給家裡打電話。
“怎麼了，娟子？”老太太雖沒有入睡，卻還是對李娟此時打電話感到奇怪，“是不是賈公正欺負你了？”
“沒有，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李娟笑道，“我爸呢？”
“睡着了，”老太太說，“他自己沒事喝了點酒！”
“讓我爸少喝點酒，”李娟繼續，“喝多了傷身子的！”
“我哪能勸得住，都勸了一輩子了，得你說他呢！”老太太說，“不過，最近喝得少多了。”
“媽，家裡活忙嗎？”李娟想轉入主題。
“不忙了，冬天都歇着呢！”
“我想見你了！”
“我和你爸都好好的。不對吧？娟子，你說吧，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你肯定有事，快說吧！累人！”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你的骨頭我都能看透，快說吧！”
“媽，公正要出差，”李娟說，“我都七個多月了，行動不方便啊！”
“他不是已經辭職了嗎？”
李娟好久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了，媽媽還不知道賈公正又上班了。
“他又上班了，明天下午要去新城。”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龍城伺候你了唄？”
“媽媽聖明！”李娟恭維。
“聖什麼明，可你爸怎麼辦呢？”老太太覺得話說得不合適，閨女有事了應該過去幫幫。
“他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下午一點半。”
“我把你爸安頓下，”老太太說，“儘量在明天下午一點之前趕到龍城，如果我趕不過去，你一個人一定小心點。最遲下午也就到了。”
“媽媽辛苦了，替我向我爸問好！”
“等你們有了孩子就能理解父母的內心了！”
說話間，李娟眼裡已滿是淚水。爸媽年齡大了，老來伴，老來伴，這爲了照顧自己還要把他們倆分開，李娟心裡多少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