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孃在賈公正從新城返回龍城的當天執意要回老城。賈公正擔心自己照顧不了李娟。雖然自己已返回龍城,回到了李娟身邊,但看着李娟即將要生產的、顯得肥厚而又雍容的身子,賈公正心裡還是沒有譜,只好建議丈母孃暫時不要再回老城了。
“我只回三天,三天還不行?”丈母孃執意要走。
“公正,你就送咱媽去車站吧,我沒事,咱爸一個人留在家裡,這大過年了,咱媽不放心!”李娟知道,老家只老爸一人,還不知怎麼過年呢。
“要不,把我爸也接上來吧?”賈公正改變了稱謂說。
李娟看了賈公正一眼就偷笑。
“接上來?哪裡住?我倒是想呢!”丈母孃說,“就你們這小屋,連我老城房子的一間也不到,要不是李娟懷孕沒人照看,我也不願意住你們這裡,太憋氣了!”
“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誰讓你有我這個閨女呢!”李娟笑道。
“可有閨女的家庭多了,都你這樣?”丈母孃繼續,“就這近倆個月,我就住得窩火,孩子都馬上出生了,這麼小的房子能行嗎?你們也不着急?我生你時,最起碼你爸也給我弄了三間平房了!你們這房子簡直就是‘狗窩’,還是租的呢!”
丈母孃在李娟結婚前就明確表態,賈公正確實是個好小夥,可沒有住房堅決不能結婚。爲此,李娟和父母的矛盾曾一度升級,勝過了中東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矛盾,甚至到了流血衝突的地步。
賈公正弟兄三個,弟兄三個都考上了大學。這在農村是件喜事,可也愁壞了賈公正的父母。父母狠了心,咬緊牙,麥子收了種秋苗,養牛養豬又養雞,買了小雞賣肉雞,賣了大牛買小牛,買了小豬賣大豬。賈公正看見父母就心酸。賈公正沒能也沒經濟力量答應丈母孃的要求,只好給李娟講了。
“要不,咱倆分手吧?咱們好聚好散,我絕不干擾你以後的生活。”賈公正神情嚴肅而木然。
“分你媽的頭的手啊!瞧你那窩囊樣,你把我都糟蹋成這樣了就分手?”李娟假裝生氣,“分手可以,賠我青春損失費!”
“賠多少?只要我能出得起我就出!”賈公正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分手了。
“女人的青春值千金,這個你難道不懂嗎?你那大學是不是白上了?”李娟吼道,“至少五十萬,少了休想分手!”
“我有五十萬就買下房子了!要不,我給你打張欠條,用我畢生的力量分期還錢給你?”賈公正依然正色道。
“你倒想得美,還分期呢,你怎不按揭去?”李娟暗笑,“你現在就去籌錢,籌夠錢了就分手,一個碼子也不能少!”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賈公正說着頭就要朝牆頭上撞。
“活人倒是不能被尿憋死,錢卻能難倒英雄好漢啊!”李娟“咯咯”地笑着,“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和你穿一條褲子。”
“怎麼穿啊?”賈公正摸了摸自己輕磕過牆頭的頭問。
“咱倆先把結婚證領了,”李娟說,“領了結婚證就名正言順了,婚禮也就是個形式。”
“那合適嗎?”賈公正還在發愁。
“合不合適你不知道?”李娟繼續,“你期負我的那個晚上就不知道合不合適?”
“那也是你的強烈要求啊!”賈公正苦笑。
“放屁!你要是那天晚上不欺負我,我早就嫁別人了,至少我還是個‘班花’嘛!”李娟笑道,“這下好了,花骨朵也謝了,還得跟你爲房子發愁!”
“你彆着急,我會讓你住上大房子的!”賈公正保證,“可你得給我時間啊!”
“不是我不給你時間,”李娟糾正,“是你的未來丈母孃不給你時間!”
“那要是先領證,你媽知道了,你可得幫我啊!”賈公正握住了李娟的手,請求增援。
“廢話!我要是不幫你,你的狗腿就被我媽打斷了!”李娟笑道。
“她要真敢打我,我就跑,帶着你去私奔!”賈公正大聲說。
“滾!誰和你私奔!做夢去吧!”李娟也提高了聲音。
“我帶你去浪跡天涯,再也不用爲房子發愁了。”
賈公正說歸說,遊走於李娟身上的手就沒有停止,就聽見李娟的聲音不對了,兩個人又重新回味了下初夜的激情與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