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業火錄作爲聖級劍訣,同時也是超然勢力歐陽府的無上劍訣,除非天賦極端異稟,不然在歸元境初期根本無法練成,甚至是地元境、天元境都不會修煉成功。而且本身實力不濟根本無法施展,君蒼生在後來想想也感到有些後怕,接連兩次使出紅蓮業火錄,險些被劍訣反噬。或許等達到了地元境,就能完全自如的駕馭這紅蓮業火錄。
在歐陽府中也僅僅有少數人掌握着三千業火錄,修煉三千業火錄對手中的佩劍的要求也極爲苛刻,普通的劍根本承受不住那純粹的火精之力。
東子墨怔怔的看着空中緩緩墜落的血靈子和君蒼生二人的身體,喃喃自語:“完美的青城劍訣,聖級劍訣三千業火錄,君蒼生啊君蒼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君蒼生給了東子墨包括在場的衆人不小的震撼,即使是同爲塞外新生代十大王者之中的另外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結果,並且內心想着如果與血靈子對上的是自己,會有幾分勝算!
血靈子先一步跌落在高臺之外,血衣門和血光峰以及烈風谷的衆人在谷項禹、沙晉鵬和訾申屠的帶領下趕了過去,將昏迷不醒的血靈子接住保護了起來,唯恐此時會有人前來刺殺血靈子,畢竟血衣門樹敵不少。
谷項禹等人警惕的看着東子墨、萬邈和煉經天、葉菩提,防止他們出手,那對於血衣門三方人馬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東子墨等四人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觀察着臺上的動靜。強者自然有強者的尊嚴和驕傲,不趁人之危是他們不約而同的行事作風,若是有仇在身就公平一戰,是死是活憑實力說話。
谷項禹等血衣門衆人見東子墨幾人沒有出手的意思鬆了一口氣,不過,在場的還有不少勢力長期受到血衣門的打壓,甚至有些勢力或者個人不得不來到塞外東部發展,對血衣門異常痛恨。
此時,血衣門一方的主心骨也是最強者血靈子昏迷不醒,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所以,這些人都紛紛氣勢洶洶的向血衣門這邊衝殺而來。
“走!”谷項禹面色陰沉的下令退走,留下不少人抵擋前來追殺的修士。
君蒼生隨後也即將跌落地面,只不過卻沒有超出高臺的範圍,忽而,一道倩影踏着一把黑色古劍御劍而來,將君蒼生穩穩的接住,然後二人緩緩落在高臺之上,雪千青趕緊給君蒼生喂下一枚回春丹。
血衣門的衆人最終還是消失在這片天地,只是留下了幾具冰涼的屍體。
君蒼生有了回春丹的滋養,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沒過多久,君蒼生身上淺淺呃呃傷痕開始慢慢癒合。但是,君蒼生靈魂的創傷卻沒有那麼容易癒合。
無論是血影劫還是血神凝視,都是可以給人帶來攝入靈魂的傷害,特別是最後的血神凝視,君蒼生只感覺彷彿靈魂就要脫離這一具肉身,異常痛苦,所以就算是君蒼生肉身的傷痕全都痊癒,但是靈魂的創傷卻還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君蒼生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剛剛有些意識,靈魂便傳來一陣刺痛,撕裂般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緊緊的皺住眉頭,顯得難以忍受。
最終,君蒼生纔有些模糊的看清楚了眼前的場景,君蒼生頭枕在雪千青的腿上,映入眼簾的是雪千青頗爲擔憂的焦急神情。
又緩了緩,君蒼生終於能夠目光清晰的看着眼前的事物,不過那股疼痛感還是沒有消除,君蒼生強忍着早已有些麻木的痛感,對着雪千青咧嘴笑着,有些含混不清地說道:“要是我能有一個這樣的媳婦兒,老爺子一定很開心!”
“什麼?”雪千青先是沒太聽清,等思維自動將這句話翻譯過來後,雪千青的俏臉立刻被粉嫩的淡紅之色覆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只能氣極將君蒼生丟到一邊,白了他一眼:“你死了纔好呢!”
“哎呦,嘶……”君蒼生開始痛苦的**,頭部疼痛的難以忍受,雪千青見狀趕緊將君蒼生再度扶起,但是卻沒有之前表現出的濃濃的擔心神色,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君蒼生留。
君蒼生識好歹一樣不再調戲雪千青,而是專心養傷,雪千青也安安靜靜的自我調息,畢竟之前她也受了不輕的傷,若不是有回春丹的療養,很可能連接住君蒼生的力氣都沒有。
良久之後,君蒼生雙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雪千青趕緊扶住君蒼生顫顫巍巍的起身。二人一步一步走到了高臺邊緣,下方已經只剩下了一小半人,東子墨和萬邈等人還沒有走。
見君蒼生出現,東子墨面露喜色,笑着對君蒼生說道:“蒼生,恭喜了!”
君蒼生同樣笑着對着東子墨以及衆人抱拳說道:“各位,承讓了!”
東子墨一旁的揹着九星仁王尺的來自煉獄古族的煉經天爽朗的說道:“蒼生兄弟,我乃是塞外北部煉獄古族的煉經天,對蒼生兄弟頗爲感興趣,有機會一定要來煉獄古族,咱們暢飲千杯。”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可是聽說煉獄古族的問心酒以烈著稱,一醉解千愁,到時候可是希望煉兄不要吝嗇纔是。”見煉經天有意結交,君蒼生也朗聲迴應。
“當然,隨時歡迎,哈哈!”
君蒼生又與東子墨寒暄了幾句後,便說道:“各位,我先去取傳承去了,日後再敘!”
說完君蒼生和雪千青便轉身向那在虛空中不斷旋轉的太極雙魚圖,在那太極圖的下方同樣有着一個太極圖案的雕刻圖案。
此刻,懸空的太極圖忽然落下,完美的與下方的太極圖案契合在一起,而那太極圖案也在這一刻變得明亮,黑色的一半濃重如墨,白色的一半閃耀着白光,將空間照亮。
君蒼生與雪千青對視一眼後,君蒼生擡腳一步步向陰極中的的那一塊白點踏去,雪千青也向陽極中的那一塊黑點走去。
這荒漠浪人的傳承本是屬於兩個人的,最宜一半陰一半陽,陰陽調和才能夠獲得最完美的傳承。當然了,一個人也未嘗不可,除非擁有與自身屬性相反的功法輔助才能夠打開傳承之門,獲得傳承,就像血靈子屬陽性,但是他的修煉法決或者功法都屬至陰之性。
等君蒼生和雪千青雙雙站定之後,那陰陽魚周邊變得光明無比,接着,高高矗立的圓形巨大高臺突然間消失不見,只剩下憑空站立的君蒼生和雪千青二人以及腳下如實質般的太極陰陽魚圖。
最後,在君蒼生和雪千青滿懷期待的目光中,二人在光芒中消失不見,太極陰陽魚圖也跟着一點點凝聚成一個光點閃爍着射向虛空,不知飛往何處。
君蒼生和雪千青走後,古墓不知爲何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東子墨看了看四周,已經開始有不少的石塊碎渣向下墜落,便說道:“咱們也該走了!”
於是,立在最前方的四人化作一道流光向古墓在飛去,接着餘下的百十人也相繼消失在原地。又過了半個時辰時間,大漠中的某處,方圓十里的地面轟然向下坍塌凹陷。
縱然古墓深處還有幾處地方沒有人開採,縱然還有許多天材地寶沒有來得及帶出來,永遠的掩埋在了無盡的大漠中,但是這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一切的一切都化爲虛無,千年神人荒漠浪人,與這個世界再無半點聯繫,永久的在大漠中沉睡。
而此時的君蒼生和雪千青卻正身處一個純白色的空間內,二人已經在這晃盪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這裡除了無窮無盡的亮白天地,別無他物。
“這傳承,不會是騙人的吧!”君蒼生本來不自覺打起的精神此刻又變得萎靡。
一旁的雪千青也毫無方向的向前走,心中也油然而生懷疑之感,不過又不太願意相信千年前荒漠浪人大費周章只是爲了給後人開這麼一個玩笑,於是安慰君蒼生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說道:“再走走吧,肯定不會什麼都沒有的!”
“呼……”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二人的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斑點,那黑色的斑點在這純白的空間中顯得如此明顯,君蒼生二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欣喜與希望。
於是,二人便三步並作兩步向那個黑色的斑點暴射而去。黑色斑點一點點放大,最終二人終於看清楚了那黑色斑點。
只見兩道蒼老的身形躬身看着一副石質的桌子,桌子上,桌子上落滿了黑白棋子。桌子的一邊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手裡捏着一枚棋子,表情甚是專注,帶着認真思索的神色。
另外一邊的一位同樣鶴髮童顏,面目也是極爲用心的盯着棋盤,仔細分析局勢,斟酌着對策。
君蒼生和雪千青一前一後落在兩位老人的身旁,雪千青做出躬身的模樣,就要開口。君蒼生趕緊將雪千青攔住,對着她搖搖頭,雪千青也意識到不妥,趕緊閉口不言。
於是,君蒼生和雪千青就這樣安靜的看着二人下棋。兩位老人半天還不落下一子,好不容易落下一子之後便有會思考很長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
雪千青不懂下棋,感覺度秒度分都如年,等的讓人心急如焚。但是反觀君蒼生,卻是被二人的棋局深深地吸引,彷彿回到了在山中與君萬年相對而坐,下棋的日子,只是君蒼生可不會像這麼老實半天不動。
“棋中自有一方天地,有時候下棋何嘗不是一種修行!”君蒼生耳邊不知爲何響起了君萬年往日時常在他耳邊嘮叨的一句話,現在響起真是令人懷念。
“你們來自玄天境?”那鶴髮童顏的老者滿面紅光的開口說道。
“回稟前輩,我們正是來自玄天境!”君蒼生躬身畢恭畢敬的回答道,不過卻聽的彆扭,什麼叫他們來自玄天境,這裡難道還不是玄天境了不成?
老人再度陷入沉寂,專心致志的下棋,君蒼生壯了壯膽,上前一步恭聲道:“敢問前輩……”
“我叫玄易,在玄天境我被稱作荒漠浪人!”老人頭也不擡的打斷道。
“哦,荒漠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