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嗑着瓜子看着屏幕裡的四糸奈帶着一蘿一少女坐了旋轉木馬之後又去坐旋轉咖啡杯,劍燧一邊在心裡想着一件琴裡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發生在四年前的事情。
當時劍燧因爲徹底整合了一身修爲,於是突發奇想,決定測試一下這個世界的輪迴系統,簡單來說,就是他要找幾個鬼試一試。
因爲按照這個世界的靈力的能量強度來說,理論上是隻有輪迴,沒有地府的。
劍燧的推斷,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具有靈魂的生靈去世之後,應該並不存在賞善罰惡的步驟,而是直接就跳過這一段進入生命的循環,而這個循環極有可能是隨機的。
這樣的話就會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靈魂在輪迴之前,會不會在世界上有停留?
這是一個比較有研究價值的問題。
如果靈魂在輪迴之前有一段時間的停留期,那麼他就有機會把遙子和龍雄那對脫線夫婦的靈魂召回來,省得琴裡一天到晚和他鬧彆扭。
只可惜,最後劍燧失敗了。
他不僅沒能找到五河夫婦的靈魂,還把家裡搞成了一片鬼域,差不多有上百的鬼魂都在家裡面亂飛亂舞。
然後這一幕就被回家社的士織看到了。
你能夠想象早上出門還好好的,下午回家的時候家裡面就滿是鬼怪的場景嗎?
尤其是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死狀悽慘的,光是吊死鬼都有五六個,車禍死亡的也不少。
士織當場就被嚇哭了。
儘管後來劍燧把那些鬼魂都清理乾淨,同時還將士織有關的記憶給刪除掉,但是她還是產生了一個類似於第二人格的意識,具體表現就是隻要被鬼怪相關的東西嚇到,就會切成第二意識開始哭。
爲了這個事情,劍燧已經刪除了士織多達五次的記憶,並且和琴裡有了絕對不去鬼屋的默契,家裡面也基本上沒有容易嚇到人的鬼面具之類的東西。
千防萬防防不住意外。
士織竟然會被四糸奈裝鬼嚇哭,這就超出了劍燧的預料。
本來他都想要再來一次了,突然就想到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鍋甩給四糸奈。
反正都需要相處的時間和機會,正好就讓四糸奈吃點苦頭。
說不定士織和四糸乃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摩擦出火花來呢。
不負責任的劍燧在心裡這樣想着。
“唔……”
睜開眼睛,摺紙覺得頭有些暈沉。
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摺紙剛想要質問劍燧,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玄光鏡中正在安慰士織的四糸乃。
自己周圍還有一男四女五個人。
不,是四人一精靈。
“你醒啦,卡布奇諾要嗎?”
劍燧將手上的瓜子殼丟掉,如同變魔術一樣將一杯還在散發着熱氣的卡布奇諾遞到摺紙面前。
面無表情地接過咖啡,摺紙看着劍燧,想要一個解釋。
“具體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先看着吧。”
劍燧又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嗑,沒有直接給摺紙說明。
摺紙看看另外四個正在吃爆米花的同班同學,站起身想要出去,卻發現整間咖啡廳都被一個透明的護罩罩住,而且裡面也沒有信號,最後只能無奈回來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士織和四糸乃的互動。
……
兩分鐘前,四糸奈終於罷工了。
原諒它根本就看不到讓士織停止哭泣的希望,明明旋轉木馬和旋轉咖啡杯都已經讓四糸乃很高興了,她還是在哭。
“我放棄了。”
將兩隻耳朵壓在臉上,四糸奈沒有臉見人。
它覺得自己被劍燧給坑了。
士織這個樣子,就連跟她說話都沒辦法,怎麼哄?
這真是它接到過的最艱難的任務,沒有之一。
它不是沒有考慮過要不要趁機溜走,但是身上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沉重的威壓告訴它,要麼把士織哄好,要麼就狗帶。
初步估計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還多一些了,也就是說,它還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如果在一個小時之後還沒有把士織哄高興,下場真的會難以想象的。
“不要哭了,”
四糸奈束手無策的時候,一直縮在四糸奈庇護之下的四糸乃出場了。
不想要傷害其他人的四糸乃,無法接受因爲她的原因而讓別人受苦,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她和四糸奈同樣被捲了進來。
和四糸奈一心同體的四糸乃自然是能夠感受到來自劍燧的威壓的。
正因爲感受得到,她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無論是她還是四糸奈都得不了好,甚至可能會面臨滅頂之災。
這樣的話,即便是她再怎麼害怕和別人說話,再怎麼想要逃避,也不得不鼓起勇氣出來接替四糸奈未完成的工作。
四糸乃強忍着和陌生人太接近的緊張和不適,蹲在士織的旁邊,將自己的額頭和士織的額頭貼到了一起。
士織已經不是她自己在哭了,而是一個比四糸奈低級一些的意識在哭,她自己的意識已經因爲恐懼而躲起來。
時常性做出這種事情的四糸乃已經看清了事實。
要麼把這個只知道哭的意識打回去,要麼就要把原來的意識拉出來。
但是這個外面的意識就只知道哭,完全連溝通交流都沒有辦法,所以四糸乃只能選擇自己去到士織的意識世界把她找回來。
用靈力在兩個人之間構建起一個意識的通道,四糸乃的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士織懷裡,士織也是身體一抽就暈了過去。
雖然四糸奈也可以對她的身體進行控制,但是爲了防止出現意外,四糸奈還是跟着四糸乃一起進入了士織的意識世界。
……
“嘖,竟然用這種方法嗎?小心被嚇哭啊。”
劍燧想了想還是把玄光鏡的內容換成了士織意識世界的景象。
與其讓四糸乃一個人被嚇哭,還不如大家一起,正好也滿足一下十香摺紙等人的好奇心。
……
“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琴裡本來一直帶着笑容的小臉上現在就差寫上“我很生氣”四個字了。
就連神無月恭平都不敢亂說話。
雖然他是個受虐狂,但是在情況明顯不妙的情況下,他還不至於不分場合地亂來。
準確地說是一個小時零12分鐘前,士織,隱居者,還有突進了商場大樓的鳶一折紙集體失去行蹤,整個佛拉克西納斯都發動起來,卻一直沒有找到三個目標的所在。
琴裡已經快要發飆了。
能夠清晰聽到琴裡將最愛的珍寶珠都嚼碎嚥下肚的神無月恭平覺得有些着不住。
“其實,我可能知道是誰幹的。”
令音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