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
看着面前的兩個,呃,一個少女,一隻蘿莉,劍燧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畢竟一般世界的掌控者都是比較成熟的存在,至少不會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
突然被帶到根源中,無論是蓋婭還是阿賴耶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知道劍燧問她們話的時候,她們才一臉驚恐地看着劍燧,配上滿滿的眼淚,活像不良青年在欺負兩個小姑娘。
最後,還是阿賴耶站了出來:“這位…這位大人,不知道您……”
“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
劍燧打斷了阿賴耶的話,語氣依然是一樣的平淡,但阿賴耶彷彿聽出了“不要廢話,否則後果自負”的潛臺詞,嚇得她連忙點頭,連劍燧身上透露出的親切氣息都顧不得了。
“是的,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雖然說到這個世界的掌控者,還得再加上另外的幾個傢伙才更嚴謹,但現在這裡只有蓋婭和阿賴耶兩個,她這麼說倒也沒毛病。
“我已經和世界本源談好了,這一次的事情算我欠它的一個人情,一會我會出手修復世界隔膜和世界崩潰的地方,你們就在這裡看着,省得被波及到。”
劍燧的一段話說的蓋婭和阿賴耶是兩頭霧水。
和世界本源談好是什麼意思?欠它一個人情又是什麼鬼?還有修復世界,憑藉蓋婭和阿賴耶,實在是想象不到該怎麼修復現在這個正面臨死緩的世界。
劍燧也沒有要讓兩人提問的意思,說了一句話後就消失在了蓋婭和阿賴耶面前。
蓋婭本想要問一下阿賴耶剛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的,但還沒等她問出口,就感覺整個世界再一次開始了震動。
蓋婭下意識地就想要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卻被阿賴耶拉住了。雖然阿賴耶也不知道劍燧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劍燧讓她們待在根源這裡她還是聽懂了,反正最差不過是死,還不如乖一點聽話不要亂跑。
世界隔膜之外,劍燧的身形變得龐大無比,右手一伸就將整個世界都拿在掌間,然後用力一捏,這個世界就像是雞蛋一樣被整個捏碎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好歹劍燧都承認了欠這個世界的本源一個人情,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本源主動付出大量的本源力量給劍燧,劍燧想要甦醒還不知道要多久。現在這個世界因爲本源力量缺失,變得十分脆弱,又被劍燧氣勢一衝,隔膜破碎,完全是離死不遠了,劍燧自然要負責將它修復,甚至幫它進階,才能償還這一段因果。
劍燧一捏之下,世界非但沒有繼續破碎,反而是整個地直接縮小,滿是裂痕的世界隔膜就好像橡皮泥一般,在劍燧的手中被壓縮變厚,原本的漏洞和裂痕消失不見,至少在表面上已經被修補好了,短期內世界都不會再受到混沌的侵蝕了。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說原先的世界有籃球這麼大,那麼現在的世界還沒有雞蛋大,世界本源的大量流失導致世界等級都下降了,世界自然也跟着縮小了。
而劍燧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轉化混沌之氣,將混沌之氣轉化成世界本源可以直接吸收的力量,在輸送給世界本源,直到世界本源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
不過在那之前,劍燧先是催動世界本源,將整個世界的時間線重新清理,將由於本源流失還有劍燧的氣勢外放而造成的世界劇變從最開始就抹除掉,除了仍然和世界本源待在一起的蓋婭和阿賴耶以外,整個世界都被劍燧給改變了。
在改變世界線的時候,劍燧心念一動,從自己的神魂中分出一點,隨手扔了出去。然後他就將整個世界放到面前,盤坐在混沌中,開始不斷地吸收混沌之氣,在補償世界的同時嘗試恢復自己的傷勢。至於被他隨手扔出去的神魂,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如果此刻有人能夠到達混沌之中的話,就有幸能夠看到一個無邊無際的巨人正在向着面前一個小小的球狀物體不斷輸送無色氣流的景象,明明是一個大世界,在劍燧的面前真的就和一個雞蛋差不多大小。
與此同時,蓋婭和阿賴耶通過溝通根源,也就是劍燧口中的世界本源,瞭解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也是一陣無語。就因爲世界本源自作主張地幫助劍燧,差點搞得整個世界一起撲街,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至少還是划得來的。
在知道劍燧會幫助世界本源完成晉升之後,蓋婭和阿賴耶都有些欣喜,自從她們誕生,世界的品級就沒有改變過,她們的實力也一直是老樣子。而現在世界本源終於找到了進階的機會,這讓她們也看到了變強的可能,再加上世界毀滅的危機解除,當即喜極而泣,抱在一起繼續哭哭啼啼,從而沒有注意到劍燧投入世界的一點神魂,等到她們察覺到的時候,劍燧的那一點神魂已經搞出了不小的事情了。
……
冬木市,間桐宅。
地下的蟲室中,間桐髒硯看着正被蟲潮淹沒的小女孩,臉上露出了笑容:“櫻,你的資質果然強得嚇人,每一次的魔術迴路改造的效果都要比雁夜那個廢物強的太多了。真是要感謝遠阪家主啊。呵呵。”
就算是間桐髒硯都不得不承認,櫻的資質在他所見過的人之中都可以拍到前列,相信經過他六十年的調教,成爲聖盃戰爭中最有力的參戰者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將這樣一個小女孩投入蟲坑之中進行魔術迴路的改造,甚至還有身心的摧殘是不是太過於殘忍,間桐髒硯表示這就是魔術師的世界,誰讓遠阪時臣同意將櫻過繼到間桐家來呢?誰讓間桐家的後人魔術資質一代比一代差,差到他這個間桐家的第一代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呢?
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忍受的話,又有什麼資格說能夠幫他贏得聖盃?
“桀桀桀,可不是老朽的錯,魔術師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之後頓了一下,間桐髒硯又奸笑着加了一句,
“當然,如果雁夜那個廢物真的能夠奪得聖盃的話,我也並不介意實現他的願望。拯救你?桀桀桀……”
間桐髒硯這句話倒是說得真心實意,如果雁夜那個速成的劣質品真的能夠拿回聖盃,那麼櫻的最主要作用就沒有了,他也不介意將間桐家的魔術刻印傳給雁夜或者櫻。
與站在臺階上的間桐髒硯相對的是正躺在下方蟲堆中逐漸被蟲子包圍,不,是已經被蟲子包圍住的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
紫色的頭髮即便是在蟲潮中也依舊是同樣的柔順,同樣是因爲魔術迴路改造而變成紫色的眼瞳中滿是漠然,似乎對於自己身陷“蟲”圍沒有任何的異樣反應。如果是普通的小女孩,不要說是像這樣被蟲潮淹沒了,就算是見到這裡任何一隻的蟲子只怕都要被嚇得尖叫甚至被嚇哭吧。
除了頭髮和雙眼之外唯一露在蟲潮之外的只有半張面孔,剩餘的部分和身體一樣被一隻又一隻的醜陋蟲子覆蓋住了,從展露在外的白嫩肌膚也可以想見小女孩的樣貌如何。
漠然地看了間桐髒硯一眼,間桐櫻沒有說話,就連間桐髒硯提到雁夜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彷彿她並不放在心上一樣。
事實上,她也真的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已經,無所謂了。
媽媽也好,姐姐也好,就連雁夜叔叔也一樣,都已經無所謂了。
因爲,她已經不需要拯救了。
“是嗎?”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櫻的腦海中。
“你真的不需要被拯救嗎?”
“我已經沒有被拯救的必要了。”小聲地,櫻這樣回答。
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有些神秘,因爲就連那個間桐髒硯都似乎對這個聲音沒有絲毫的察覺,這就讓櫻有了一些和其交談的想法了,就當做是打發時間也行。
“但我想要嘗試一下。”
那個聲音還是一樣的溫和,櫻不由想起了雁夜叔叔,以前每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都是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的。特別是在來到間桐家之後,雁夜叔叔的話都變得更加溫柔,也更加地讓她覺得討厭了。
他以爲他自己是誰,究竟有什麼資格說出要拯救她這樣的話?
“沒用的。”
櫻說的是自己的心裡話,就像雁夜叔叔那樣,說着要拯救她,實際上不過是連自己都救不了的傻瓜罷了。明明就連魔術迴路改造的效果都不如她,單從魔術師的角度來說就只是根廢柴而已,就連遠阪時臣都沒有在聖盃戰爭中必勝的把握,他又是哪裡來的信心和勇氣?
“沒做過的事情怎麼可以說沒有用。”
櫻沒有說話,雖然那個聲音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對有人能夠拯救她並不抱任何的希望。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能夠殺死間桐髒硯又如何,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我們打個賭好了。”
沒等櫻再說話,那個聲音就接着說了。
“如果我可以拯救你的話,你就,嗯,你就做我的女兒吧。”
說到一半的時候,那個溫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出了讓櫻用父女關係作爲賭注的話。
但是櫻都沒有考慮,就拒絕了。
“我拒絕。”
“反對無效。”
但是這一次,那個聲音出奇地堅決,彷彿不容許櫻反駁一樣。
“我要現界了,可能有點疼,你忍着一點。”
“什,呃……”
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劇痛打斷了想要說的話。
原本在櫻看來,對於已經經歷過多次的魔術迴路改造,時刻經受着身體和精神痛苦的自己來說,已經不會再有更加痛苦的事情了,但是此刻,櫻甚至覺得自己以前所經受的痛苦都不算什麼,遠遠不如此刻的痛苦。
“呃,”
全身的刻印蟲都暴動了,瘋狂地在櫻的身體裡竄動,給櫻帶來了極度的痛苦,就算是第一次被植入刻印蟲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痛苦。
半年以來,櫻第一次疼得想哭,已經習慣了刻印蟲存在的櫻再一次找回了屬於正常人類的情感。
“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間桐髒硯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了,剛纔櫻和未知者的談話,他並沒有任何察覺,直到此刻櫻的魔力正飛速消失,引發了她體內刻印蟲的暴動,他才發現了情況不對。
“這麼強的魔力流動,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一陣魔力風暴在地下室憑空出現,將地上無數的蟲子都捲起,有的被甩到一邊,更多的卻是被魔力風暴直接攪碎,化作了魔力增強了魔力風暴。
“嗯?”
所有的蟲子都被捲起,間桐髒硯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櫻,還有一個正在運轉的魔法陣。
只見櫻的右手手背上泛起紅光,有三道紅色的咒文正在閃動着光芒。
“這是令咒?!!”
對於已經經歷過數次聖盃戰爭的間桐髒硯來說,令咒和英靈召喚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是以他一眼就看出來櫻手背上莫名出現的正是象徵着聖盃戰爭御主資格的令咒。
“這怎麼可能!”
正是因爲看出了是令咒,所以間桐髒硯反而更加的震驚,現在距離聖盃戰爭還有將近半年左右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有令咒出現,而且看着架勢還是在召喚英靈?!!
作爲御三家之一的間桐髒硯,對聖盃的系統自然很有研究,但正是因爲有所研究,他纔會感到不可思議,因爲這樣的召喚情形根本就不在他的認知範圍。
原本只是想着廢物回收不用白不用,間桐髒硯才把雁夜當作實驗品進行改造的,但現在,他是真的看到了這一屆聖盃戰爭奪得聖盃的希望,只要雁夜也召喚出英靈,他就有八成的把握奪得聖盃,到時候,就算是櫻因爲刻印蟲的侵蝕受傷,甚至死掉,他都不會在意了。
不過現在,間桐髒硯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即將出現的英靈身上,這個英靈的強弱很大程度上會決定他接下來的態度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