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和那個已經狂暴的同伴不同,後來的虛還保留着一定的理智。
雖然左手受到了不輕的傷,但是它並不打算直接對上露琪亞。
它可以先享用這三個比死神遜色,卻又比普通魂魄美味得多的靈魂,讓那個失去了理智的傢伙和死神硬碰硬,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它再坐收漁翁之利。
因此,在受到攻擊之後,它並沒有直接加入戰團,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另外的三個人身上。
一護,夏梨,遊子。
伸手抓向夏梨和遊子,只要拿到兩個,即便之後馬上退走,它今天晚上也不虧了。
“該死!”
露琪亞放了一發白雷,差點沒擋住狂暴虛的攻擊,一番手忙腳亂之後才穩住陣腳,再回頭時又看到了虛向夏梨和遊子動手的畫面。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將狂暴虛暫時禁錮住,露琪亞果斷轉身,瞬步接斬擊,將虛伸出的右手斬出巨大的傷口。
“死神你找死——”
兩次被攻擊,而且這一次死神直接竄到了自己面前,如意算盤破滅的虛只能直接對露琪亞動手,左手高舉然後重重地拍下。
露琪亞本想閃開,在看到身後夏梨和遊子的時候只能挺刀直面攻擊。
還算好袖白雪一如既往的鋒利,虛的拳頭和袖白雪鋒刃接觸的地方被切開,手臂的一部分被切下也帶給了虛強烈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
疼痛讓虛重新認識到了自己的實力不足,後退兩步在吼叫聲中消失不見。
看着這隻虛消失,露琪亞皺起眉頭。
她的感知力出問題了,現在連那隻虛究竟還在不在都感知不到。
但是現在也沒辦法多管了,剩下那個纔是大問題。
“破道之二十六·紅焰塞!”
紅色的炎壁映紅了天空,露琪亞將三面遮攔起來,只留下自己這一邊空着,然後衝向那個快要掙脫六杖光牢的狂暴虛。
正好她衝到面前,狂暴虛也掙脫了禁錮,嘶吼着向她發動攻擊。
“必須速戰速決了,”
幾個鬼道的消耗可不小,露琪亞都能夠感覺到有些無力了。
不過她的基礎並不弱,在沒有了其他干擾分心的情況下,露琪亞很快就破壞了狂暴虛的面具,但就在虛的身體逐漸消散的時候,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從虛的身體中傳出。
“什麼!?”
露琪亞極速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被爆炸的衝擊波拋飛,狠狠地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
“咳咳,這是怎麼回事?”
狼狽不堪的露琪亞撐着路燈站起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虛死了之後還會爆炸的,剛纔那一下是真的很傷。
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從袖白雪中涌出的力量,她絕對是重傷。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除了吸收靈力之外,袖白雪再一次迴應了她,這讓露琪亞有些高興。
有了開頭,距離始解和卍解就不再是遙遙無期。
熄滅了火焰,露琪亞慢慢走到一護身邊,擡腳在他大腿上踢了兩下。
“喂,醒醒,喂!”
“露琪亞?”
睜開眼睛,一護的大腦還有些當機,看着露琪亞目露迷茫。
“起來,去把夏梨醬和遊子醬帶回去。”
露琪亞的語氣並不好,但是一護並沒有生氣,任誰看到這一副大戰之後的樣子都不會在意語氣上的問題。
“嘶——”
不動還好,一動,一護就感覺到了腰上和手臂上的疼痛。
不過還好,除了痛沒什麼大礙,一護邁了兩步還能走。
“露琪亞你沒事吧?”
“靈力耗盡了,暫時沒有辦法戰鬥……開玩笑的!”
一直握在手中的袖白雪後揮,將偷襲而來的那隻手擋住,露琪亞看着那隻先前逃走的虛,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
“你!”
“果然沒有逃走啊。既然如此,就不要走了。”
看着露琪亞的笑容,虛此刻是亡魂皆冒。
它好不容易隱藏到露琪亞放鬆警惕,而且還聽着她說自己靈力耗盡纔出手,誰知道竟然是騙人的。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讓它跑了一次,露琪亞怎麼可能接受有第二次,尤其是自己現在感知不到虛的氣息,要是讓它隱藏在暗處的話纔是真的麻煩。
因此毫不顧忌爲數不多的靈力,又是一個六杖光牢將目標禁錮,這一次她不需要分心,只要直接幹掉這隻虛就行了。
“不要殺我,我不要死,不要……”
就在露琪亞靠近不斷掙扎卻毫無作用的虛的時候,一種無言的恐懼突然出現在她心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胸口正中就被不知來源的攻擊打穿。
“露琪亞!”
一護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露琪亞背上突然炸開,然後無力倒地。
“露琪亞!你……”
看着那個拳頭大小的洞,一護突然說不出話來。
“嗬……一護,快,快逃……浦原,浦原商店……”
一句話沒說完,露琪亞的意識就已經陷入了黑暗,一護的呼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弭。
而先前已經陷入恐懼的虛則是欣喜若狂。
“哈哈哈!我還活着!死神死了,我還活着,活着,”
雖然不知道露琪亞究竟是受到了哪裡來的攻擊,但是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死神死了,它還活着,而剩下的這三個美味的靈魂都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當即,它更加用力地掙扎起來,很快就將因爲捨棄詠唱而威力減弱的六杖光牢鬆動,逃脫了禁錮。
“哈哈,我還活着……”
“閉嘴!”
細長的斬魄刀劃過,本就受了傷的左臂被完全斬斷,疼痛讓虛恢復了理智,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類。
“人類,你竟敢傷我!我要吃了你……不,不能就這麼吃掉你,那樣的話對你太仁慈了。我要打斷你的四肢,然後讓你親眼看着我一口一口吃掉你想要保護的那兩個人的靈魂,還有這個爲了保護你而死的死神,我要把她的屍體撕成碎片,之後纔是你……”
“聒噪!”
一聲厲喝,一護散發着兇意的眼神讓虛不由產生恐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轉念一想不對,那只是個人類而已,就算拿着武器,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它根本沒有理由懼怕。
“你這個人類……”
“我要殺了你。”
“殺我?你怎麼殺我?區區人類也妄想要殺我?哈哈……”
虛被一護的發言逗笑了。
果然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人類,就算靈力高也彌補不了智力上的缺陷。
殺它?
開什麼玩笑!
然而一護並不是在開玩笑。
手握着從地上撿起的斬魄刀,一護的臉上展現出和內心深處完全不同的平靜,
“如果人類沒有殺死你的力量,那就成爲其他的存在。如果死神能夠殺死你,那就給我死神的力量。張口閉口啃噬靈魂,懷抱着傷害我家人的惡意,犯下無法饒恕的罪行……”
順從着內心深處升騰的怒火,無盡的力量從身體中涌現出來,一護死死握住了手中的斬魄刀,第一次向虛,向另外的存在釋放毫無掩飾的殺意。
在這樣的殺意,以及不斷強大的靈壓雙重壓迫之下,虛的內心防線快速崩潰,下意識地想要毀滅掉讓它恐懼的源頭。
“人類去死!”
刀光一閃,又一隻巨大手臂掉落在地,然後消散。
震耳欲聾的吼聲響起,直面這一切的一護仍舊不爲所動,即便身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有理會。
黑色的死霸裝,手中和先前那把完全不同的寬大刀刃,體內奔騰的力量,這一切都只是爲了要殺掉這一隻虛而已。
“怨恨自己是虛,經歷了這一切。感謝自己是虛,至少死亡並非是終結!”
巨大的刀刃終結了虛的嘶吼,一護看了一眼逐漸消散的巨大身影,默然轉身走向地上的露琪亞。
……
“走吧。”
轉過身準備離開,藍染突然發現身後的人沒有動靜。
“怎麼了嗎?”
“就這樣殺了那個死神,沒關係嗎?她應該是藍染大人計劃中的一環纔對。而且那個人類,我並不覺得他有成爲棋子的價值。”
“不用擔心,她死不了的。只是這樣程度的傷勢,最遲明天早上就會好了。至於黑崎一護……”
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手下,藍染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異樣情緒,有的只有冷靜。
雖然偶爾會覺得無趣,但是這樣的手下才算讓人省心,而且他的資質也很不錯,這才讓得他對這個手下另眼相看。
同樣也不吝嗇於回答他的疑問。
“黑崎一護的話,我倒是很看好他的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