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靈廷。
一個身穿隊長羽織的高大男子正在檔案室內翻找着需要的文件,身後不遠處則是如同狐狸一樣笑着,站着不動的同僚。
“還是決定要動手了嗎?藍染隊長?”
翻找文件的人並沒有回覆。
而市丸銀也沒有停下話頭,自顧自地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雖然一直都在對計劃縫縫補補,但是依我看來還是錯漏太多,不管怎麼說現在都不適合發動計劃,尤其是還把那個人牽扯進來,萬一他發難的話我們這邊可是相當危險的,畢竟五十年前被人家輕易放翻,現在估計也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是我個人感覺這個計劃好像沒有多少價值……”
手中的文件頓了兩下,發出的聲音打斷了市丸銀的話,藍染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其中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怎麼可能會沒有價值呢。崩玉的存在不就是最直接的價值嗎。”
聽到崩玉,市丸銀嘴角不着痕跡地動了動,並沒有被藍染所看到。
“那個男人可沒有崩玉。”
說到底,現有所有死神的實力,就沒有任何一個是因爲崩玉而提升上來的,就算是幽靈藥劑,也是和崩玉完全不同的東西,這就讓市丸銀對崩玉的力量一直不算上心。
藍染一直堅持完整的崩玉很強,非常強,強到天下無敵,但實際上市丸銀所知道的強者,山本總隊長,劍燧,各番隊隊長包括他自己,誰是用崩玉的力量上來的?
而那些經由藍染用不完整崩玉改造過的破面,市丸銀自信要殺的話他一個人就可以全部搞定。
有崩玉不一定無敵,沒有崩玉也不一定就不能變強。
藍染也知道這一點。
但是他所堅信的,是崩玉打破死神和虛的力量界限,從而將生命體拔升到更高次元的能力。
生活在靈王創造的屍魂界,又怎麼可能反抗靈王。
只有跳出屍魂界,跳出死神力量體系的所有條條框框,才能夠打破靈王的控制。
只有崩玉能夠幫他做到這一點。
至於劍燧,藍染心中甚至有個猜測,而且可能性並不小。
否則難以解釋劍燧的強大之處。
而如果劍燧的身份真的是那樣的話,也就有可能了。
不過這些不方便和別人說,哪怕是自己在屍魂界中最親近的手下也一樣。
是以他對市丸銀的話報以沉默。
而市丸銀也多少知道一些,所以隨口說了一句就不再提,反而提醒藍染多加註意,行百里者半九十,要是倒在最後一步上就真的搞笑了。
“多少,還是再小心一些……”
……
“哦呀,夜一桑,你回來了!”
看見跳牆而進的黑貓,浦原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很快就張羅了碟子和牛奶,然後坐在走廊上看着好友真的和貓一樣湊在碟子邊舔着牛奶,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什麼可笑的?”
聽到那個很有些渾厚的男聲,浦原更是笑得歡了。
直到幾個尖點按在大腿上,這才止住了笑聲,但還是捂着嘴一抽一抽的,顯然笑意還沒停,
“夜一桑,我啊,我只是突然覺得人世紛擾,世事無常,命運真是一種有趣的東西。”
見夜一低頭喝牛奶沒有理會自己,浦原又有些不知死活地湊上去,
“真的真的,你看啊,我們這些人都是一夜之間就從領導者變成了通緝犯,現在只能貓在這裡,連使用穿界門都不敢。黑崎那傢伙也是,本來是隊長,誰能想到就幾天工夫就和那個女人看對眼,閃婚之後連死神都不做了。要知道那可是隊長啊!”
雖說成爲死神需要資質,而流魂街裡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不具有那樣的資質,但是這不代表死神就真的很少。
流魂街中的魂魄數量太多,靠着龐大的基數每年都會有不少的人進入真央靈術院,積年累月之下也有不少。
再加上瀞靈廷中居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還有死神組成的家庭,死神的後代具有資質的可能性無疑更大,幾千年來更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遍數整個屍魂界,登記在冊的,還活着的死神,有一百三十餘萬。
僅以這個數字看,死神的數目其實並不算太少,當然也不至於爛大街。
而在這一百多萬的死神中,掌握始解的大約有五萬,掌握卍解的不到一百,能夠成爲隊長的卻始終只有十三個,連上副隊長也只有區區二十六。
即便是四大貴族,也不可能在公開場合主動冒犯隊長權威,可見隊長的地位。
然後黑崎一心就因爲閃婚的緣故直接拋掉了隊長的職務。
甚至於那一份志波一心戰死的報告,浦原親眼所見,就是他本人親手填的,填完了那個就填的結婚申請。
不過夜一對這個不感興趣。
她現在只對那一碟牛奶有興趣,所以對着一時激動將她抱起來的浦原再次亮出了利爪。
識相的浦原連忙把她放了下來。
“不過說真的,我們都不說,誰能夠想到四楓院家的公主竟然會變成一隻貓,如果被他們看到現在這樣的情景,絕對會嚇一跳吧。尤其是朽木和……”
一尾巴打在臉上,浦原差點連帽子都被打掉,後面的話更是被打到咽回去。
平時的時候還好,偶爾抽風的時候說話做事都沒個把門的,要不然以他的能力,當時也不至於把所有人,連帶他自己都坑進去。
還不就是關鍵時刻突然浪了一下。
然後就喜聞樂見地翻船了。
最後還要把自己連累進來,不然她現在應該是在家裡面吃着點心喝着酒,喝醉了就去逗一逗白哉那個傢伙,女性死神協會的會長也不會是草鹿八千流,應該是她纔對,那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白哉家裡打洞了。
還有那個人……
“還在想她嗎?這次去了屍魂界就去見一面吧。雖然不管去不去,多半都要見到的。”
“……沒有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