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有資格侍奉四楓院家主的碎蜂蜂梢綾得以繼承祖母的稱號,以碎蜂之名侍奉於四楓院家首任女性當家四楓院夜一身前。
從那時開始,碎蜂的生命就不再屬於自己,即便是蜂家也要排在夜一大人之後。
甚至碎蜂已經決定更換蜂家的主家,因爲殉職的兄長都沒有後裔,她也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願以此生侍奉夜一大人。
即使是看着夜一結婚生子爲人母也是一樣。
碎蜂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只要自己能夠永遠保持心意便已足夠。
但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能有得到迴應的一天。
當喝得醉醺醺的夜一向她表白的時候,碎蜂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然後許下了此生絕不背棄的誓言。
醒來的夜一再沒有說過和當時一樣的話,然後能夠接受兩人牽手,同席飲食,甚至是同寢而眠,這就是不言的表達,早已經超出了碎蜂最初的期許。
想想那段時間真是美好。
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浦原喜助的話。
四楓院夜一爲了營救以浦原喜助爲首的一票子人,不惜和中央四十六室翻臉,然後叛逃屍魂界!
最重要的是沒有帶上她!
爲什麼?難道她們不是戀人嗎?不是約定好了不要分開的嗎?
爲什麼夜一大人會因爲浦原喜助而拋棄了她?
從那一天開始,碎蜂就將所有的愛意埋在心底,逐漸醞釀成了怨忿,還有對浦原的無盡殺意。
正因如此,就算是現在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藍染,碎蜂也不想看到浦原,生怕看到他就忍不住用雀蜂在他臉上捅兩下。
之所以沒有住在浦原商店而是跟着露琪亞回家也有着方面的原因。
然而不僅是對浦原,在面對夜一的時候碎蜂實際上也有些不安。
因爲她至今都沒想通爲什麼夜一會兩次離開,特別是第二次,她在離開之後還去四楓院家給弟弟夕四郎留了東西,但是對她卻是完全的不辭而別。
“到底是爲什麼呢?夜一大人?”
“……”
渾身被繃帶綁住無法掙脫的夜一被放到茶几上,不得不和碎蜂四目相對,然而卻是相視無言。
就算碎蜂這麼問,她也沒法答啊!
難不成告訴她,其實當初的表白完全是喝醉了找錯人,實際上目標根本不是碎蜂你,這些年你都是誤會了……
想想都不可能啊!
“您在躲我,哪怕只是尋常的接觸,夜一大人也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這麼多年不見,我們已經生疏如此了嗎?夜一大人?”
夜一還是沒有回答。
她也想要說不是生疏,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碎蜂,每次看到碎蜂就會忍不住拿以前相處時候的事情來對號入座,然後就會感覺不好意思,並不是真的想要躲她。
但是這樣的話在出口之前就因爲不好意思而忍不住偏過頭了,結果就是同樣說不出口。
此刻她寧願自己沒有從空鶴那裡知道自己曾經犯下的烏龍,這樣在和碎蜂見面之後也不會有這麼尷尬。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夜一現在也只能一個人面對這樣的窘境。
怎麼和碎蜂解釋清楚還是一個很大很嚴重的問題。
而碎蜂則是看着夜一,只覺得無法移開視線,哪怕現在的夜一隻是一直木乃伊貓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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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了曾經的美好。
“啊,午餐時間到了。”
長久以來養成的生物鐘,讓碎蜂不用看鐘表就知道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起身前往廚房拿來劍燧早上順手準備的便當,放在桌上打開。
飯菜之豐盛,無論是夜一還是碎蜂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愧是劍燧先生的手藝。”
拿過筷子,碎蜂夾了一塊四方潔白的豆腐伸到夜一嘴邊:“夜一大人,啊~”
夜一卻只是看着筷子上一顫一顫的豆腐,嘴角抽了抽。
良久,才艱難地移開視線。
貓是不能吃豆腐的啊。
……
“我有一個問題啊。”
“什麼?”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的情感觀。”
吃過了午飯正在細細品茶的劍燧正是放鬆的時候,結果就被靈王這麼一下弄得有點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情感觀?”
“沒錯。”因爲工作都是本體和劍燧在處理,所以閒得有些發慌的意識分身就開始沒話找話,開始關注劍燧的私人生活,“你看,露琪亞不是你的女兒嗎,難道你沒有想過幫她找一個媽媽什麼的?”
“媽媽?”
“對啊,不是所有時候父愛都可以代替母愛的,總有些時候她也會有想要和媽媽交流的話題不是嗎?那時候你怎麼處理?”
“母愛嗎……”
劍燧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卻在下一刻被他攪碎。
“世間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我做到我所能做到的極限就好,至於更多的,何嘗不是一種磨礪與幸運。”
劍燧沒有窺探過這個世界的時間長河,也沒有認真推演過露琪亞的命運因果,但是單靠最基礎的邏輯推理,劍燧都能對露琪亞原本的生活猜測一二。
沒有他存在的話,第一點就是那半年露琪亞和戀次很難吃飽,然後在剛剛進入真央靈術院的時候會因爲基礎拖累而拉下進度,最起碼一個就是露琪亞不可能在畢業前就爆發出卍解,能夠始解都不錯了。
從這方面來看,劍燧的存在本身就是露琪亞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