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
“啊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征服王舉起手中的酒杯和對面的古蘭·麥肯錫碰了碰杯,然後就仰頭將杯中的啤酒喝了大半,只留下最後底上的薄薄一層。
“真是豪爽的喝法啊。”
看到征服王一口就將杯中的就喝的差不多,古蘭又給征服王倒上,同時還不斷地稱讚征服王的酒量與豪爽。
他那個靦腆的孫子,竟然會有這麼開朗豪爽的朋友,真是想不到。
“喔喔,感激不盡。”
連忙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去對上老伯手中的酒瓶,征服王臉上也已經可以看到一些紅暈了,不過只要有酒,他征服王就沒有不敢喝的時候。
“真是,有客人來拜訪應該早點和我們說的。”
手中端着剛剛準備好的下酒菜,瑪莎帶着笑說着表面上是責怪,實際上滿滿疼愛語氣的話。
“夫人千萬別這麼說,自然的家庭之味纔是最好的招待啊。”
“你這個人可真會說話。”
聽到征服王的話,瑪莎笑得更開心了,也不知道是爲自己的孫子能夠交到一個不錯的朋友而高興,還是因爲被征服王稱讚而高興,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啊哈哈哈哈……”
在征服王的笑聲當中,韋伯麻木地夾起一團白飯放到嘴裡,心下的感覺相當糟糕。
而無論是已經喝得半醉的古蘭,還是正高興的瑪莎都沒有太過在意他們的孫子,反正孫子又跑不掉,現在還是他的這個朋友要更重要一些。
“哼!”
……
“你這個笨蛋!我不是都和你說過出入的時候要靈體化了嗎,怎麼還會被發現的?”
一邊費力地拖動着對他而言算是頗爲沉重的實驗臺,韋伯一邊對着正大馬金刀坐在牀上的征服王發脾氣,因爲沒有靈體化被這家的主人發現都不說了,現在看到自己這麼費力都不知道來幫一下忙的嗎?
“可是靈體化的話就不能把這些東西帶進來了。”
擔在膝蓋上的左手指指面前的一個旅行包,征服王臉上頗有些委屈,完了還拍拍自己的大腿:“就是因爲這個我還弄來了這條褲子。”
瞥了征服王一眼,韋伯不想說話,而是彎腰去提那個旅行包。
至於征服王的褲子是哪裡來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且小鬼,是你命令我的不是嗎?”
左手指着面前的韋伯,征服王說話底氣十足一點不虛,反正他又沒有做錯。
迴應征服王的是韋伯的一對白眼。
提起依然有些沉重的旅行包,韋伯光是一個轉身都是搖搖晃晃的,要不是實驗臺已經被挪過來了,恐怕韋伯中途還得歇一歇才能將旅行包提到實驗臺那裡去。
“說到底,爲什麼我這個征服王還得倒窮鄉僻壤的河邊去打水呢?”
就在韋伯將旅行包提到實驗臺上的同時,征服王的抱怨還沒有結束,他可是堂堂的征服王,要不是因爲顧及到這個愛哭的小傢伙第一天就要大開殺戒的,結果現在不僅被使喚到河邊打水,還是順着河到處打,現在回來還得不到一個好臉色,真當他征服王沒脾氣啊?
“這比你待在家裡吃煎餅看電視有意義多了。”
將旅行包中裝滿了水的各個試管取出來,韋伯打開了交給征服王的地圖進行對照。
雖然對於那個差點就幹掉自己的Assassin深惡痛絕,但是韋伯還是想要先解決掉那個藏在暗處不斷殺戮的Caster。就像肯尼斯講師說的一樣,他韋伯或許並不能算作是多麼優秀的魔術師,但是,他可是一個好人。
就算是魔術師又怎麼樣,做人的良知可不能丟啊。
抱着這樣的想法,就算最後拿不到聖堂教會發布的一個令咒的懸賞,他也要儘快地解決掉Caster。
“怎麼,你在模仿鍊金術嗎?”
站在韋伯身後看着韋伯往燒杯中滴了一滴不知道什麼東西,征服王心裡很是好奇,鍊金術誒,他都不會的好伐?
看着手中燒杯裡的液體在充分攪拌之後從透明變成淺綠色,韋伯面無表情地說,“這不是模仿,這就是鍊金術,笨蛋。”
像這種並不需要在動手能力上有多高要求,反而是對理論方面要求不低的鍊金術,可以說正是他所擅長的範疇。
或者應該說其他的魔術師並不需要像我這樣來尋找Caster的藏身之地吧?心裡微微苦笑,韋伯對於自己三流都稱不上的魔術實操能力都感到無奈了。
用滴管取了一管燒杯中的液體,然後往實驗臺上一溜的試管中滴去,不過讓韋伯沒想到的是,僅僅是標號爲A的第一支試管就在一滴液體之下變色了。
“那究竟是什麼?”
看到原本透明的液體在滴加了淺綠色液體之後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棕褐色,原本就不明覺厲的征服王更是懵了,現在韋伯搞得這些,他根本看不懂啊。
“這是術式殘留物,”
將A號試管舉到眼前,韋伯面色有些凝重地給征服王解釋。
“就是水中魔術的痕跡,這表明有人在非常靠近河口的地方使用過魔術。”
在韋伯給征服王的地圖上,A號標記就在距離冬木港相當近的河口位置。
“只要追蹤這個,就有很大的可能會找到Caster的蹤跡。”
一邊說,韋伯就開始一個試管一個試管地滴加燒杯中的液體,然後根據反應的不同情況來推斷Caster可能存在的位置。
“小鬼,你一開始就注意到那條河裡有那種東西嗎?”
征服王的話語中有些凝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要再一次拔高對韋伯的評價了。他的軍隊中可不缺少驍勇善戰的戰士,但像韋伯這樣的人還是很少的,就像一名優秀的投槍手就要比其他的士兵更受優待一樣,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往往要更受重視一些。
“怎麼可能,”
與征服王的預想不同,韋伯否認了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河中有魔術殘留物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的,不過既然我們都在有河流穿過的城市,當然要先從水這一方面開始調查了。”
說着,韋伯手中的滴管已經來到標號爲Q的試管上方。
與前面的試管不同,前面的試管中的液體顏色都是越來越深,而標號爲Q的試管卻在滴加了試劑之後依然保持透明沒有變色。
拿起那隻試管,韋伯仔細看了看之後詢問征服王,“這兩個地方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排水溝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一邊說,韋伯還一邊用手點了點地圖上標着P和Q的兩個點。
“哦,的確有一個類似的大得誇張的東西。”
看了看地圖上的兩個點,征服王回憶了一下自己取水時候沿路看到的景象,果然是有一個類似排水口的設施。
“就是那個!”
有些激動地站起身,韋伯對着征服王說:“只要我們順着這個地方一路過去,就一定能夠找到Caster的陣地。”
說完,韋伯就開始收拾自己拿出來的一堆東西,這些東西可不能亂放,都得好好放回原位才行。
“小鬼,難道說你其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魔術師?”
說這話的時候,征服王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沒想到竟然能夠用這樣的方法來找到Caster的所在地,韋伯的這樣一番操作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這不是出色魔術師的手段。”
手上拿着燒杯,韋伯再一次否認,如果是真正的優秀魔術師,比如說肯尼斯講師那樣的天才,是絕對不可能用這麼低階的方法來尋找Caster的,對於他們來說,有無數更爲簡單快捷的方法找到Caster。
“這不過是一種低階的手段罷了。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這叫什麼話?”
手裡拿着地圖,征服王的眼中滿是理所當然,
“用了下策就能夠達成目標,這比使用了上策的手段還要高明還幾倍。本王作爲你的從者也是增光了不少。”
站起身的時候征服王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帶鞘的戰劍,那是他的佩劍,也是他用來召喚神威車輪的寶具。
“只是感嘆於原來你也不止是一個愛哭的小鬼,在關鍵時刻也是能夠爲贏得勝利幫上大忙的。”
“無路賽!你怎麼不去死!”
征服王不說還好,一說韋伯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丟人一幕,雖然說Assassin的匕首,還有金閃閃的寶具爆炸都給韋伯造成了極大的心裡陰影,在那之後他也知道了其實自己現在還並不想死。但是不管怎麼說,從當時就一直哭到回來,甚至回來以後還一直哭到睡着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韋伯都不想承認昨天晚上的那個是他,如果不是臉皮不夠厚,韋伯都想要說自己其實是精神分裂了,昨天晚上哭到睡覺的那個並不是他,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哈哈,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去在意,”
知道韋伯不好意思,征服王打了個哈哈就沒有再提,這種事情他見的多了,生死之際哭一下怎麼了?總比直接死了要好得多了。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Caster的所在地,那就馬上出發,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戰場,什麼叫做真正勇猛的戰士。”
“現在?”
韋伯有些驚詫。
“沒錯!”
“就我們?”
“當然!”
“去Caster的陣地對付Caster?”
“是啊!”
“是你個大頭鬼啊!到Caster的陣地去對付Caster,這種直接攻擊敵人最強大的地方的戰鬥方法就是你征服世界時候所用的戰術嗎?就算不叫上其他人,也得好好準備一下再說吧!”
韋伯都被征服王名爲豪爽,實爲說話不過大腦的發言給驚呆了,對方可是Caster又不是Assassin,什麼都不準備就跑到別人的陣地裡面去,你以爲自己可以一挑六啊?
“戰場上的戰機轉瞬即逝,根本就不可能會存在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再開始的戰鬥,真正的戰鬥都是隻要有機會就要趕着上的,不然等到敵人逃跑,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無論如何都得今天,就現在動手?”
雙手抱胸,韋伯還是想要說服征服王多準備一下再去,畢其功於一役,遠比打完一場之後不斷地追擊要簡單得多了。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