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先生早上好啊。”
“早上好。”
雖然對於老頭固執地認爲自己姓簡而不是劍這一點很無奈,但是他也沒有糾正的想法。
提着剛剛買的燒雞和一堆蔬菜回了“家”,迎面而來的是按捺不住的小不點。
“你啊你,怎麼就這麼能吃呢。”
雖然是有原因的,不過能吃也是事實,本來劍燧的隨身空間裡面放着的東西足夠小不點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了,可惜上次動用文明之炎焚燒蘇逸泉的殺氣,又強行破開空間逃離,導致他受了重傷,小不點把隨身空間裡面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塞給他吃了。
等劍燧醒過來的時候,隨身空間裡面近乎是空的,除了砧板菜刀,相機手機,照片畫像,雕塑劍甲……這些實在不能吃的,其他全都消失掉了。
不過他也因此活了下來,也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只是小不點肚子就經常餓。
如果不是在附近的山上發現了一股靈泉,可能小不點都要跑出去捕獵去了。
“先吃飯吧,吃了飯我們就……”
小不點有些奇怪地擡頭,一邊不忘記往嘴巴里面扒拉着食物,這時候劍燧已經擡起頭來了:
“我沒事,吃了飯我們就離開這裡吧。這裡的東西可不夠你吃。”
小不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能夠感覺到附近的靈氣並不充足,除了那股靈泉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富含靈氣的東西,和帝都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對於劍燧來說也是如此,他需要大量的靈氣供應自己恢復和穩定狀態。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
只有那傢伙才能讓他放心一些。
……
“金吾衛逃了?”
“啓稟大將軍,金吾衛與羽林衛均向靖州外撤離。”
蘇逸泉神色不變:“金吾衛應該是撤往徐州,羽林衛的話……是去青州吧。”
“大將軍明鑑!”
蘇勝眼底的狂熱和信仰依舊,大將軍果然是大將軍,只靠推演就能將金吾衛和羽林衛的動向掌控得一清二楚,正如當年帶領靖神衛南征北戰之時,也是如此。無論敵人如何暗佈疑陣,也瞞不過大將軍的眼睛。
蘇逸泉倒是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情緒,卻也是懶得再理。
這麼多年過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說了不下百次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有用,索性也就不管了。
“由得他們去吧,靖神衛不需要攔截,在他們撤離靖州之後將陣線推到靖州邊界,限制住徐州青州,順便監視住涼州和雍州,匈奴一戰,不容他們干涉。”
“是!”
“你去吧。”
等到蘇勝離開,蘇逸泉坐在座位上又沉默了片刻,起身瞬間便只留下殘影,本人已經到了另外的地方。
“阿彌陀佛,大將軍修爲又得精進,真是可喜可賀。”
“些微長進,何足掛齒。”
蘇逸泉卻是不覺得高興,這樣的進步就是再來一百次,也達不到時世明受傷之前的境界。
可以說,就算他達成了願望,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夠和時世明正大光明地戰上一場,他終究是靠着見不得光的手段纔在和時世明的戰鬥當中獲得了勝利。
包括眼前的這個假和尚。
“國師的傷勢如何?”
苦行點點頭:“阿彌陀佛,多謝大將軍關心,貧僧傷勢已經穩定。”
“是嗎,”
蘇逸泉擡頭望了一眼苦行背後的那顆通體雪白的空枝梅樹,其內的五道本源之氣有一道已經隱隱移位,想來不久就會被取出來用於苦行的續命了。
時世明,你還是不夠狠。
如果夠狠,作爲大靖皇帝,掌控帝都大陣的存在,時世明一天時間都不需要,就能夠將五道本源之氣盡數抽取,那時候苦行還會選擇站在哪邊可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國師傷勢穩定,不如和我往北一行。”
“阿彌陀佛,貧僧手上殺孽太多,不願再增因果。且北方匈奴可汗突思利不過化道一重,密宗法王壽元將盡輕易不出世,大將軍一人足矣,貧僧坐守京城便是。”
這意思便是死活不挪窩了。
蘇逸泉沉默着。
實際上他是想要將苦行一起帶上的,一來防止苦行趁他不在的時候在這帝都當中搞事,二來也是爲了再消耗他一波。
“也罷,既然國師想要清修,我也不再打擾。只是有一點,還望國師謹記。”
“阿彌陀佛,貧僧知曉。”
待到蘇逸泉走後,苦行凝視着之前他所站的位置,盯着並不存在的腳印,心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方纔一嘆:“生、老、病、死,貧僧還是無法堪透。方丈之位傳與師弟,師尊明矣。”
看不破人生八苦,做不到四大皆空,白唸了八百年的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正在練字的時嗣繼見到了他的太子少傅。
“臣張德玉,參見陛下,”
雖然說太子少傅算是太子的半師,但是現在太子可是已經定下了五月初五登基繼位,已然算是半個帝王,張德玉自然不敢再用以前的稱呼。
況且,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時嗣繼都已經確定了要繼位了,此時不開始拍馬屁,更待何時?
只可惜,張德玉還是算錯了一件事情,拍馬屁直接拍到了馬蹄子上面,時嗣繼一個寒勝劍光的眼神掃過來,嚇得張德玉下意識地就跪倒在地,頭壓在地上,顫顫巍巍和鵪鶉一樣。
“你剛纔稱呼我什麼?”
“陛、陛下……”
一支筆飛過來砸在張德玉面前:“來人,拖出去斬了,將頭掛在宮牆之上,以作警戒之用。”
“啊?”
張德玉猛然擡頭,又被時嗣繼臉上從未出現過的暴戾神情嚇了一跳,連連求饒:“陛下,陛下,臣……”
“你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