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
“一年的時間已經是樂觀的說法了。”那月接過亞絲塔露蒂遞過來的紅茶,嘆了一口氣:“她體內的眷獸,即便不用於戰鬥,也依舊在消耗着她的生命力,如果不能補充足夠的魔力或者生命力的話,她最多隻能再活一年。如果發生其他情況的話還要短於一年。”
劍燧打眼望了一眼,搖搖頭:“如果是眷獸的話,去找曉古城要更適合一些吧。”
“他不一定有辦法。”
而且就算曉古城有辦法,那月也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決定要不要讓他用,畢竟他的身份實在是特殊,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第四真祖可以一直沉寂下去。
再說了,不管怎麼說,劍燧現在的身份也是老師,遇到問題的時候自然是要先讓他頂上了,怎麼可能直接去找學生。
“我知道了,”接過紅茶,劍燧看了一眼清亮的茶湯眉頭微皺。
都不用喝,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在這方面是個實打實的生手,手藝一點不純熟。
“辦法我有,需要做到什麼程度?”
“說來聽聽?”
“第一,可以把她體內的眷獸取出來,然後補充少量生命力。第二,不取出眷獸,只要讓她能夠有足夠的魔力支持眷獸的存在就行了。第三,讓她擁有足夠多的生命力。你選擇什麼?”
那月雙眼眯起:“選擇之前,我想要知道‘足夠多的生命力’指的是多少?”
“具體多久不好說,但如果不被人殺死,她的意識不腐朽的話,一億年應該不成問題。”
“一億年!?”
即便是那月也被嚇到了。
就算她是魔女,也想象不到可以存活一億年的存在,就算是地獄當中的惡魔,也活不到一億年吧。
劍燧哪來的自信?
“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可不是什麼實物,擺在面前一目瞭然,口說無憑,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是一定會這麼做,還要看你們能不能付得起代價才行。”
劍燧一般不佔人便宜,但是別人也別想佔他的便宜,如果那月她們不付出足夠的代價是不要想他出手的。
當然,他也不是在信口開河,讓亞絲塔露蒂存活一億年並非不可能,甚至劍燧的辦法還很多。
畢竟當初從那個世界出來之後,劍燧就發現自己身體裡面多出了一大堆的東西,雖然說提高了他的力量,但是也讓他的魂體不再純粹,這對於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索性就藉着給蘭蘭還債的機會把身體裡的東西都清了出來。
這一清就清出來一大堆的法則,從生死法則,到五行法則,到創造法則、毀滅法則……總之,就像是吞掉了一整個完整的世界一樣。
從這些法則裡面隨便找了幾根丟給了系統,劍燧輕易得到了一大筆的積分,還掉了欠債,同時成爲了柳蘇蘇等人眼中的超級土豪。
現在想要解決亞絲塔露蒂的問題就很簡單了,生命法則啊,不死法則啊,木之法則啊,水之法則啊……這些相關的法則隨便給她塞上點,都不用多,哪怕只是十分之一,而且她只能使用而無法參透,也足夠讓她得到一億年甚至更多的生機了。
問題在於那月她們能不能付得起代價。
劍燧可不是什麼爛好人,付不起代價的話他也不會亂髮好心。
總之就是一句話,想要他做到那種程度,就給他拿錢來,沒有錢就用其他東西抵。
價值平等之後他就會出手。
“一億年的話太久了,”那月緊盯着劍燧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然而讓她失望的是,直到最後她都是一無所獲。
最終讓步的是她。
“用不着一億年,能夠超過六十年就已經足夠了。甚至六十年都已經多了。”
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月對那足以讓任何人都震驚並瘋狂的一億年壽命沒有任何渴望。
宇宙很大,但是世界很小。
幾十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體驗到很多的東西了,再繼續下去也只會帶來無聊和傷痛而已。
甚至如果足夠精彩的話,二十年,甚至只是十年都夠了。
“四十年,保證她可以度過四十年就夠。”
最後,那月做出了決定。
四十年內她可以保證庇護住亞絲塔露蒂,四十年之後就連她都不能保證。
“確定了?”
劍燧看了一眼頭髮被蘭蘭抓成一團亂的人工生命體,或者說乾脆說是人造人少女,對方看上去對自己的頭髮被弄亂並沒有不滿,但是眼底的的確確泛起了波瀾。
換言之她也不是真的沒有情感。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你們可以再想一想。”
儘管那月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是亞絲塔露蒂本人並沒有開口,處於這樣的原因,劍燧並沒有直接達成交易內容,而是讓她們再思考一下。
從亞絲塔露蒂頭上將蘭蘭摘下來,劍燧告辭離開了那月的辦公室。
那月目送他走出房門,又看了一眼對面已經不剩一滴的杯子,精緻的小臉一下子陰了下來。
“一億年的生命力……”
即便是真祖也沒有這樣的手段。
“超脫於真祖之上的,難道說是……”
弦神島上所隱藏的秘密,她並非一無所知,但正因如此,她才無法想象如果劍燧的身份真是那樣,會對弦神島,乃至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說不定真會是世界末日。
“不,不一定是那樣……”
事到如今,還不能確定。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
走在學校裡,劍燧摸着蘭蘭牌“圍脖”,心裡面想着事情。
【她在擔心什麼?難道是和絃神島的隱秘有關?】
“爸爸,要我告訴你嗎?”圍成一圈的蘭蘭突然擡起頭。
“不用。”
劍燧摸了摸龍身之上的龍鱗,想起了什麼,輕輕拍了兩下:“和你說過了,少用那些手段。”
他自己是不喜歡用那些手段,蘭蘭的話,是擔心遇到些特殊的人物,反倒傷了自身。
“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