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們在他身邊的目的。他是純陽時節出生的人,不單陽氣重,陰氣也重。要是讓冥靈控制了他,這個責任你來負嗎?你要是覺得你能夠面對你的祖先我是不會反對的,隨便你!”田甜往車座上悠閒地一靠,懶懶地吁了口氣,哎了一聲,“有人想下無間地獄我也沒有辦法!”
“你威脅我!”骷髏哼了一聲,懨懨地看了田甜一眼,這個死丫頭,嫁了這個桃花男之後,眼裡就只看得到他,一點也不懂得體恤她這個作戰多年的老朋友。骷髏在空中轉了個圈,一波淺黃的光暈搖曳開來,一副景象在田甜的面前顯現了出來。一身黑衣的蛇惠香攙扶着醉醺醺的唐景航上了一輛紅色的捷克,緊接着光暈一散,什麼也看不到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沒有了?再感應一下,看看他們去了哪裡?”田甜有些煩躁地道,這個臭男人,一天不管他就在外面亂搞,抓到他的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剛纔景象中出現的那個女人穿得那麼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真是不知檢點的狗男女,田甜心裡憤憤地罵道。
“感應不到啊,那個女人的靈力很強大,我近不了她的身。她,她是一條蛇妖!”骷髏吁了口氣,身邊的白色光暈漸漸地轉淡。
“什麼,蛇妖?”田甜有些錯愕地看着骷髏,原本慍怒的神色變得擔憂悽楚起來。
“嘀嘀……”身後的車輛按起了喇叭,出了抗議,田甜仍然沉浸在一片憂慮之中。“喂,怎麼回事,快開車啊!”後邊已經有人搖開玻璃,不耐煩地吼了起來。“就是那輛紅色的捷克!”骷髏忽然大聲地叫了起來,看着從另一邊開過來的那一輛紅色的捷克。
田甜的面色一片肅冷,猛地一踩油門,飛地向着對面開了過去,跟着一個特大的急轉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飄移,調轉車頭向着前面的那一輛紅色的捷克追了過去。一時間只聽得急剎車一片聲響,跟着有人破口大罵。骷髏也是猝不及防,隨着急的轉彎在車裡晃得暈頭轉向,一頭撞在了車頂上,這個死丫頭,救人也用不着這樣玩命吧,田甜已經將車提到了極限,車子奔馳在道路上,好像要飛起來一般。
“惠香,搞定了嗎?”紅色的捷克裡,蛇惠香一臉的神采飛揚,一邊輕撫着耳邊的頭,扶了扶戴在耳朵上的耳麥,悠然一笑:“主人放心,一切進展順利。”
“那就好,你儘快趕過來,記住,不要節外生枝!”電話那頭的男音帶着幾分蒼涼的深邃。“十分鐘後就到了,惠香一定不會讓主人你失望的!”蛇惠香清淺一笑,嗯了一聲,一邊回頭看了後座上爛醉如泥的唐景航一眼,再過一會,他就可以和主人合二爲一了,這個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居然會是主人的寄靈體,這一點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五十年了,主人也是時候該重返人間了。
蛇惠香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掛斷了電話,絕美妖豔的面龐在反光鏡裡露出一個殘酷的輪廓。驀地裡,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從後面趕了上來,在她面前猛地停了下來。蛇惠香不得不踩住了油門,停下了車,有些困惑地看着攔住她去路的車子。
車門推開,一名白衣麗人從裡面優雅落拓地走了出來,一臉清冷地看着車子裡的蛇惠香,斜斜地靠在車門旁,目光裡帶着幾分挑釁。
蛇惠香搖開車窗,緩緩地探出頭來,淡然一笑:“小姐,有事嗎?我還要趕路,這樣擋着我的車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田甜雙手抱胸,輕輕地吁了口氣,一邊看了車後座上那歪倒在一旁的人影一眼,“我老公上了你的車,我帶他回家!”說着,已經向着蛇惠香的車子這邊走了過來。
蛇惠香目光一凜,微微一笑:“他是你老公,怎麼會?剛剛我們在酒吧碰面的時候,他可說他是黃金單身漢。”
“我們吵架了,所以他纔來酒吧消遣,消遣夠了,就該回家了!”田甜微微一笑,已經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小姐,你有證據證明他就是你的老公嗎?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會讓你帶他走的。他現在是我的男人,今天晚上他答應了做我的生意!”蛇惠香右手按住了田甜的肩膀,制止了她,目光變得冷冽起來,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威脅。
“做你的生意?哼,小姐,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既然找上門來了,就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老公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出去亂搞,你也請自重。今天,我老公必須回家和我過夜!”田甜側轉頭來,一臉無懼地看着蛇惠香,身子一甩,已經震開了蛇惠香的手,說着便要將唐景航從車子里拉出來。
“麻煩的女人,是你逼我的!”蛇惠香也不想跟田甜糾纏廢話下去,眸子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綠光,右手一爪,向着田甜的後背心按了下來。田甜不動神色地往側一讓,右手跟着向前一抖,已經扣住了蛇惠香的手腕,不屑地笑了笑,左手跟着一搖,清喝一聲:“雄黃散!”黃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地向着蛇惠香撒了過去。蛇惠香面色大變,驚呼了一聲,如風一般迅地轉出了車子,抖落了撒在身上的雄黃粉,一臉詫異地望着田甜。
田甜跟着從車子裡下來,一臉怡然地望着蛇惠香,吁了口氣道:“有我在他身邊,任何人都休想帶走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蛇惠香揚聲喝道,看着這個女人瀟灑的一舉一動,而且還用這雄黃粉來對付自己,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了。“那你又是什麼人?這麼急着要把我老公帶到哪裡去?”田甜反問道,一臉高傲地看着蛇惠香,緩緩一笑,“我是專門做清潔生意的,哪裡有髒東西,我就出來清理。你身邊要是有什麼髒東西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驅魔族人!”蛇惠香蹙了蹙秀眉,哼哼一笑,“你的意思是,準備要清理我了!”
“我這個人一向公道,沒有做過壞事的髒東西我是不會動手清理的。除非是有髒東西很想讓我動手把她清理掉。念在我們先祖曾經受過你們族人的恩惠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放過你。下次你最好不要讓我給碰上了,不然的話,你知道什麼後果!我老公的主意誰也不能打!”田甜輕笑了一下,語氣調皮卻又不失威嚴。
“好大的口氣,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留得下你的老公了!”蛇惠香冷冷地笑了一下,纖纖素手往前一翻,五彩晶鏈凌空晃出,已經向着田甜撲打了過來。田甜縱身一躍,已經跳到了車上,清冷地望着蛇惠香:“自做孽,不可活。客套話我說過了,自己要找死的!”說着右手往後一弓,白光萬丈,白刃劍已經握在了手中,凌空一點,一個太極八卦圈已經彈射了出來,向着蛇惠香罩了過去。蛇惠香面色一冷,身子一轉,避開了八卦圈的伏擊,五彩晶鏈彈射出五道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車裡面的唐景航勾了出來。
田甜翻空一躍,長劍一甩,兩道黑白激光已經彈射了出去,咻咻數聲,已經斬斷了那五道綢光,唐景航整個人已經摔倒在了地上,只聽得唐景航啊喲一聲,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睛,踉蹌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蛇惠香咬了咬牙,啊地一聲暴喝,身體被一團綠光裹住,轉身間變成了一條綠色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向着唐景航衝了過來。唐景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背後陰風陣陣,轉身過去,整個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了一聲:“蛇啊!”兩腿直打?嗦,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沒用的男人!”田甜鄙夷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唐景航一眼,雙手握劍,刷地一聲,遙遙地朝着蛇頭砍了過去。蛇惠香調轉身子,蛇尾一拖,狠狠地向着田甜和唐景航掃了過來。田甜只得往後一退,一把抱住了唐景航,甩出一張符咒,結出了一道結界,將那蛇尾擋在了外面。跟着右手一彈,一束金光射向了蛇尾,巨蟒一聲長長的嘶鳴,往後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