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嘴裡面輕輕的說道,“學劍?”
“對,學劍。”青冥斬釘截鐵道。
想起剛纔手握長劍的時候,從心底涌出的愉悅感,又想起夢中凌天,一劍當關,羣雄俯首的景象。
劍道,勇猛精進之道,前路險阻,卻不曾讓我後退半步。
看着面前面色冷峻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夢中的凌天,林浩然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想要學劍,就像夢中的那個少年一樣,手持三尺青峰,一路高昂,不斷的向前邁進。
看着面前眼神堅定的少年,青冥有剎那間,覺得自己看到了年少時的凌天,心神恍惚了一下。
回過神來,青冥問道,“你可知何爲劍,何爲劍道?”
林浩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何爲劍?劍不就是劍嗎,一件兵器而已,要不然呢,還能是什麼。至於何爲劍道,林浩然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隱隱約約的知道,夢中凌天的劍道,只是適用於他一個人的劍道而已,就像是他父親的劍道,也只適用於他父親而已。林浩然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劍道是什麼,可是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看着剛剛還一臉堅定的少年,一瞬間變的迷惑起來,青冥忽然有種崩潰的感覺。
“劍,是兵器的一種”,看着迷惑的林浩然,青冥慢慢的說道,“屬於‘短兵’之一,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稱,是武器之中的王者。”
“劍是具有鋒刃的尖長兵器,而它的大小長短,一般是因人而異的,一般而言,劍客的劍,都是需要專門定製的,而通常劍術高超的劍客,都是一名出色的鍛劍師。因爲自己親手鍛造的寶劍,才能使劍客的劍術發揮至巔峰。”
說到這裡的時候,青冥看了看,已經盤腿坐下,雙手托腮陷入沉思的林浩然。
“劍爲何用,殺敵而已。不論什麼樣的寶劍,它的用途都是爲了殺敵,若是不能防身拒敵,那麼這一把劍,就算不上是一柄真正的寶劍。”
“所謂長劍運用不易,短劍難以致遠,長劍重而揮動遲緩,短劍輕而不易擊堅。”
“劍,兩面有刃,中間有脊,有道是劍有劍骨,非真正愛劍者不得見。劍由劍身和劍柄兩部分組成:劍身包括,鋒,脊,從,鍔,臘。劍柄包括:莖,格,首,箍,緱,繮,穗。此外,劍通常配有劍鞘,又稱爲“室”,套在劍身之上,有保護劍身和方便攜帶的作用。”
“劍最初的招式,只有三種,那就是,截、削和刺。後面的其他劍招的出現,只是後人們在這三式的基礎上發展而來。”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爲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歷史,深植人心。”
林浩然沒有想到,劍的歷史竟然這麼悠久,而且通過剛纔青冥的介紹,他對劍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瞭解。
遲疑了那麼一下下,林浩然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讓我自己鑄劍嗎?”
讚賞的看了林浩然一眼,青冥堅定道,“如果你打算成爲,一名優秀的劍者的話,那麼你的長劍,就必須自己親手來鍛造。”
“可是我完全沒有鍛造的經驗啊。”林浩然說道,“要是現在才學習鍛造的話,怕是至少也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小成,如果要達到大成的話,怕是要七年的光陰。”
林浩然看了青冥一眼,不知道對方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此時林浩然也顧不上其他了,要知道,他現在好不容易,才踏上武道之路,決不能因爲這個而打斷。
“之前七年的時候,我已經在武道之路上,落後其他人很多了,若是學習鑄劍的話,怕是會更加的落後。”
青冥看了林浩然一眼,知道事實確實如此,武者一生之中,修煉最快的那段時間,就是現在的少年時期,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的光陰,若是有天賦異稟的人,不是沒有將時間延長到三十歲的,可是這樣的人,畢竟只是少數,誰也不能確定,林浩然就是這樣一個,天賦異稟的人。
青冥看着有些猶豫的林浩然,思考了一下,說道,“也不是沒有速成的辦法,只是怕你承受不住,其中帶來的痛苦。而且如果承受不住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林浩然看着青冥有些嚴肅的臉龐,輕聲問道,“那麼請問,如果承受不住的話,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麼呢?”
青冥斜瞥了林浩然一眼,鄭重的說道,“輕者失去神智,變成白癡,重則失去生命。”
林浩然的雙眼猛地向內一縮,顯然沒有想到,青冥說的後果回事這樣的嚴重,最輕的後果都是變成白癡,而嚴重的話,就要失去生命。
青冥沒有逼迫林浩然,只是淡淡的說道,“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選擇速成的方法,畢竟比較危險,和你的生命緊密相連着。”
盤腿坐在翻涌的大海之上,大海仿若和林浩然的心神緊密相連着,隨着林浩然的思緒波動,而強烈的翻滾着。
除了大海翻滾的聲音,和林浩然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周圍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青冥靜靜的站在那裡,若不是剛纔和他對過話,林浩然都要覺得,其實站在這裡的是個雕像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卻又像是幾千萬年那麼久,林浩然終於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伸了下懶腰,林浩然彷彿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身上的枷鎖似乎一下子被打開了,眼神之中的堅定之色更加強烈。
來到青冥的面前,林浩然神色鄭重的說道,“我決定了,選擇速成的方法。”
青冥的神色沒有任何的波動,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的欣慰。如果說林浩然剛剛退縮了,沒有選擇速成的方法的話,青冥就會放棄林浩然,在林浩然死去之後,再去選擇新的宿主。
幸好林浩然選擇了堅持,沒有辜負青冥的期望。
“那麼從今晚開始,你就要開始學習識劍了。”青冥看着林浩然,認真的說道。
對他而言,只要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之後,不論多麼的痛苦,都不允許退出的。林浩然當然不知道這一點,這也讓林浩然在之後的兩個月內,吃盡了苦頭。
“晚上?”林浩然疑惑道,驀然才反應過來,“對了,這裡是哪裡啊,我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的?”
青冥的身影在林浩然的眼中,漸漸的變得模糊,青冥的清冷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了過來,“這裡就是你的識海,記得把你牀頭的那把碎劍,好好的收集起來,那是我的本體。”
聲音越來越小,林浩然的雙眼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林浩然醒來的時候,正是下午,陽光透過開着的窗戶,照在林浩然的牀尾,暖暖的。
可是林浩然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一切,他的腦中,不停的回想着剛剛他遇到的事情,他遇到了一個男子,他長的和凌天一模一樣,只是在氣質上面略有差距。他說讓自己學劍,他說自己所處的位置,是自己的識海。可是識海是什麼?
林浩然有些疑惑,他只記得,自己站在一片寬廣的,彷彿看不到邊的,翻涌的大海之上,似乎有層什麼透明的東西,把自己和大海隔離了起來。
驀地,林浩然睜大了眼睛,猛的看向自己的牀頭。牀頭的枕頭邊上,有一柄破損的長劍,被自己的外袍包着。他想起男子最後說的那句話,這把劍是他的本體?那麼就是說,他就是這把劍幻化出來的了。那麼他是什麼?劍妖嗎?
無語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林浩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就算他是劍妖,那又如何,只要他能讓自己變強,即使是劍妖,林浩然覺得自己也認了。
小心的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破碎的長劍,收拾到了一個小箱子裡面,林浩然把小箱子收拾起來,心中思考着,不知道晚上的時候,那個男子會怎麼訓練自己。
吃過晚飯,林浩然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坐在牀邊,靜靜的等待男子的降臨。
識海之中的青冥,無奈的看着強打精神的林浩然,心中十分後悔,自己沒告訴他,只要他陷入睡夢之中,就可以進入自己的識海了。可是青冥也不清楚,爲什麼玄黃大陸上,人人皆知的常識,林浩然竟然會不知道。
等到天亮,林浩然還是沒有見到男子的出現,心情低落的朝着練武場走去,以爲自己先前遇到的,只是一場夢而已。跟着大家修煉完之後,林浩然實在剋制不住困頓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臥室,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林浩然剛一陷入睡夢,青冥就出現在林浩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