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鑑寶室,于飛不由感嘆其典雅奢華。
叄井住友也頗爲自矜,呵呵一笑說道:‘這個鑑寶室還能入於先生的法眼嗎?‘
于飛豈能聽不出叄井住友話中的意思?
這老東西分明是想讓?自己誇他兩句罷了。
于飛淡淡的點點頭說道:‘勉強說的過去吧?‘
叄井住友心中不喜,其實他已經慢慢開始喜歡于飛了,特別是于飛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而且他也調查了于飛在國內的所作所爲,雖然不是全部,但是?對於飛的背景還算了解一些,身家清白,背景深厚,這是叄井住友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人年齡大了,總要一些面子。特別又是叄井住友?這樣久居上位的就更是如此了。剛纔,叄井住友其實已經是在給於飛臺階下了?,只要于飛順口誇上幾句,叄井住友一高興,這稱呼?也就?可以從‘於先生‘換成‘賢侄‘之類的了。
奈何于飛一來對日本人沒有好感,包括叄井住友。二來,他和叄井紗織也不是那種關係?,自然不願意接受叄井住友的善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來看看於先生的收穫吧。‘叄井住友冷冷的說道。心中冷哼,不識擡舉的東西?,等一會看你怎麼出醜。
叄井住友心中已經暗暗的下了決定,一會不管女兒叄井紗織會怎麼想,他一定會狠狠地羞辱小於飛的。
讓你小子再狂!
于飛首先打開的一幅有着六百年左右?歷史的畫卷。
他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一般說來。古董中書畫的價值算是比較高的。而且這幅畫的歷史最爲久遠,在於飛看來價值也應該更高。
于飛是想用這幅畫來震一震叄井住友,省得這個老傢伙在這裡倚老賣老。牛哄哄得樣子。
‘叄井先生,請吧。‘于飛伸手邀請道。
‘好。‘叄井住友很託大得連放大鏡都沒有拿便走到了桌前,很隨意得看了一眼桌上得卷軸。在他看來,于飛從展銷會淘到得藝術品,只要不是贗品就燒高香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很高的價值。
但是隻是幾秒鐘得時間,叄井住友得表情便嚴肅起來。
叄井紗織在一旁原本是有些緊張得。但是一見叄井住友得表情,她又不由得好奇,難道說。這幅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卷軸還真的是?什麼古玩不成?
叄井住友得眼光毒辣,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得眼力非常自信,但是這一刻。他真的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他找來了自己鑑寶用得放大鏡。一點點得仔細看了這幅畫。
然後直起身定定得看着于飛說道:‘你確定這幅畫是?你從展銷會上買到得??‘
他很懷疑這是于飛有意拿一張從拍賣會上獲得的古董假借說成是在展銷會?上買到的,這樣做得目的當然是爲了給自己的臉上貼金。這樣的中國人,叄井住友還真見過不少。
‘啊呀,爸爸,您說什麼呢?‘叄井紗織說道:‘這幅畫是我和于飛一起買得,我記得當時花了兩萬日元呢。‘
‘兩萬日元?‘叄井住友難以置信得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遇到這樣得好事呢?‘
‘爸爸,您說什麼?‘叄井紗織並沒有聽到叄井住友剛剛說的話。
‘啊,沒什麼。‘叄井住友尷尬的一笑說道:‘這幅畫應該是出自周文手筆。恐怕現在價值絕對不會低於五千萬。哦。我說的是日元。‘
五千萬日元就相當於四百多萬人民幣,雖然這在於飛收藏得古玩中。價格並不算是最高的,但是相對於于飛區區兩萬日元得買價來說,這個價格已經是非常高了。
‘爸爸,您不會看錯吧?‘叄井紗織難以置信得脫口而出得說到。
周文這個名字雖然像中國名字,但是他卻是日本15世紀前期水墨畫的領袖,日本的水墨山水由此形成穩定的樣式和強大的潮流。他的詩畫軸山水畫的代表作品《水色巒光圖》,也是日本繪畫史上真正最早的風景畫,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他的花價值相當高。
即便這幅畫不是周文的代表作,但是也很受追捧,近年升值很大。
‘你爸爸會看錯嗎?‘叄井住友一瞪眼,不滿意得說道。
‘爸爸,我可不是懷疑你哦。‘叄井紗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原本她是擔心於飛會在父親的面前丟人的。
但是當聽到叄井住友說那幅畫價值數千萬,她又有些難以置信了。她清楚的記得,在展銷會現場,于飛選擇這幅畫時有多麼的草率,甚至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用完。整個過程就是詢價和付款以及拿貨走人。
甚至她都覺得從始至終於飛都沒有往那幅畫上看過一眼。
這樣隨意挑選出來的畫作?竟然會是西山魁二的作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對了,叄井紗織又想起了于飛當初花很低的價格買到?聖武天皇寶劍的事情,便說道:‘對了爸爸,您還記得那對聖武天皇寶劍嗎?那也是于飛慧眼識珠從一個古玩店中買到的。‘
其實,叄井紗織也覺得於飛之所以如此接二連三的撿漏恐怕是因爲他超高的運氣,與鑑定水平並沒有什麼關聯之處,不過?她這麼說當然是爲了給於飛撈一些印象分。好讓叄井住友早一點?接納于飛。
只是于飛一點都不在意,這讓叄井紗織暗暗着急卻偏偏沒有辦法。
‘哦?‘叄井住友之前也聽過叄井紗織說過這個事,但是他並沒有當真,此時舊事重提,不由不讓他對於飛重新審視。
難道這小子一直以來深藏不露,是自己看走眼了?
‘於先生,年少有爲呀,老夫眼拙了。‘叄井住友說道。
于飛卻一臉迷惑的說道:‘你們在說什麼的?什麼周文?什麼看走眼了?什麼深藏不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敢情這小子一句都沒有聽懂!
也難怪,他除了知道這幅畫的年代在六百年左右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當然聽不明白。
‘啊呀,于飛你就別裝了。‘叄井紗織連忙搖了搖于飛的手臂,暗暗示意。
但是于飛還是不明白的說道:‘到底我裝什麼了?我是真的不明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呀。‘
‘於先生!‘叄井住友微微有些怒氣的說道,他認爲于飛這麼做是有意爲之,是在裝瘋賣傻,目的當然是讓叄井住友難看。
‘之前,是老朽看走眼了,這總行了吧?‘叄井住友臉色陰沉的說道。
‘阿喲,我說你們能不能別打啞謎呀?‘于飛急道:‘你們倒是告訴我,那個周文到底是什麼人呀?他的畫很出名嗎?‘
叄井住友一愣,他看出于飛的臉色似乎並不像作僞,難道說他之所以能買到周文的畫和聖武天皇寶劍靠的純屬就是運氣?這份氣運也太強了吧?強的讓人嫉妒。
雖然無論是聖武天皇寶劍,還是周文的畫所能換回來的錢財根本就不放在叄井住友的眼中。但是古玩收藏有很多是有錢都換不到的,比如剛剛叄井住友說的雪舟等楊的畫?。
聽了于飛的話,叄井住友的臉色改善了一些,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講講周文的介紹。‘
叄井住友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向于飛介紹周文的背景。見於飛聽的很入神,叄井住友更加肯定於飛確實對日本畫家毫不瞭解。
因爲剛纔的事情,叄井住友心中的那一點不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然而,當叄井住友看到下一件藝術品的時候。他的火騰的一下子就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