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是要將那些知名大拍賣行和私人博物館院全部團滅的節奏麼。
不過黃冠養和覃允華肯定選擇相信金鋒。
這,是一個神一般的少年。
他,絕對不會看錯任何一件東西。
這時候的金鋒還想要多待些時候,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一次性就集齊了六尊北魏佛頭。
不過下一秒,金鋒卻是看見了梵青竹跟了進來,當即就沒了興致,立刻轉身走人。
就在這時候,入口處涌入一幫子人來。
“我說,黃大專家,我的佛頭你鑑定完沒有?”
“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也該給我個說法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個頭不高堪堪一米七,肥頭大耳,三角眼,厚凸脣,滿臉橫肉,面目可憎,氣焰囂張,很是招人討厭。
“趙天霸先生,結果我們有了。”
黃冠養當面直對趙天霸,面色沉肅。
趙天霸昂着腦袋,一副目中無人的囂張和狂妄。
“哦,是嗎?”
“那麼請問黃大專家,我的佛頭什麼時候可以登上珍寶臺。”
“我還等着領那一百萬的特等獎獎金吶。”
黃冠養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曼聲說道:“很遺憾,珍寶臺沒你的份。”
“獎金,你就別想了。”
一聽這話,趙天霸賭頓時一愣,三角眼鼓起老高,直直盯着黃冠養,嘶聲叫道:“你說什麼?”
“有沒有搞錯?”
“世界上還有比北魏佛頭更好的東西嗎?“
黃冠養面露一絲幾不可查的冷笑,淡淡說道:“贗品,沒有資格入選珍寶臺。”
“趙先生,麻煩你把這些佛頭全部帶走。”
“你的東西,不到代。”
這話一出,全場動容。
趙天霸頓時怔住了。
趙天霸身後站着的七八個人也全都被黃冠養這句話給驚呆了。
“你……你說什麼?”
趙天霸面色一下就變了,上前兩步,大聲叫道:“你說什麼?”
“我的佛頭是假的?”
“黃大專家,你可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
黃冠養心裡頭還是有些心虛的,不過,當看見金鋒還在人羣中站着的時候,黃冠養頓時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下來。
語氣低緩趁着,面色凝重。
“我肯定會對我說的話負責。而且,還是負全責。”
趙天霸立刻從隨行人員中拿起厚厚一摞鑑定書和證明材料大聲叫道。
“我有嘉德、勞倫斯、林肯三大拍賣行的資料,還有第一帝國陶德藝術中心、菲尼斯家族、高盧雄雞安茹公爵家族出具的證明材料……”
“這六尊北魏佛頭,都是真品,毋庸置疑。”
這話讓很多人都吃了一驚。
這些拍賣行的大名自不用說。
那些私人家族都是世界赫赫有名的收藏機構。
他們出具的材料肯定不會有假,這六尊佛頭……
這時候,黃冠養肅聲說道:“這些機構出具的東西,我不在乎。”
“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
頓了頓,黃冠養又接口說道:“我的鑑定結果已經給你了,你若有異議,可以去天都城找更高級的機構鑑定。”
黃冠養的話說得很乾脆,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
趙天霸明顯的被震懾住了,也是微微奇怪。
這麼一轉眼,黃冠養就跟變了個似的。
冷冷重重的哼了一聲,趙天霸大刺刺的說道:“既然黃大專家堅持你的意見,我也不好說什麼。”
“也罷,那兩尊存疑的佛頭我就拿走,剩下的四尊總可以上珍寶臺了吧。”
黃冠養呵呵笑了起來,淡淡說道:“六尊都是假的。你還想上什麼珍寶臺?!”
“都拿走吧。”
這話一出來,現場無數人全都傻愣住了。
趙天霸猛然大震,嘶聲叫道:“什麼!?”
“你說什麼?”
“六尊……都是假的?”
“你再說一次?!”
黃冠養大聲說道:“我說,這六尊佛頭都不到代。不到代的東西,我們不收。”
趙天霸氣急敗壞,指着黃冠養叫道:“你算什麼狗屁專家?十幾個博物館和拍賣行出具的證明你都不信?”
“你算什麼專家?”
黃冠養冷冷說道:“剛纔我已經說了,你若不滿意我的鑑定,你就拿去天都城找更高的機構鑑定就是。”
趙天霸冷哼一聲,卻是對黃冠養無可奈何。
黃冠養可是本省海選大會組委會主席,他說不收,那趙天霸還真轍。
這當口,只聽見人羣中響起了一個掌聲,一個人拍着手漫步出來。
“黃館長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你說這些佛頭不到代,有什麼證據嗎?”
說話的人年紀五十多歲的樣子,穿着很正式,馬甲配西裝,外面還套着大衣,看上去很事儒雅的樣子。
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黃冠養猛地下抽了一口冷氣,驚聲叫道。
“沈子敬!”
“是你。”
沈子敬三字一出口,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寶島沈家可是跟玉龍王陳家、星洲李家、魔都梵家並稱爲四大收藏世家。
沈家家裡珍藏得有三件寶貝,號稱一件就能買下一座城。
三件寶貝分別是子牙鼎,王羲之親筆手書《昭遠貼》以及吳道子的親筆畫作《三清圖》。
沒想世界頂級收藏大家的沈子敬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頓時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沈子敬微微一笑,走上前來,脫掉手套,輕輕撫摸其中一個佛頭,淡淡說道:“黃館長還認得我。真是讓人意外。”
沈子敬濃濃的寶島省口音,又軟又綿,倒是很好聽。
黃冠養鼻子裡輕哼一聲,沒好氣叫道:“什麼風把寶島省第一收藏世家沈大師給吹來了。”
沈子敬呵呵笑了笑,曼聲說道:“兩岸一家親,全國古玩大會,怎麼能少得了我沈家的參與。”
“其他地方海選大會我沒趕上,這不,這幾天有空,就讓我的徒弟天霸帶這些佛頭過來給各位掌掌眼。”
黃冠養面色輕變,冷冷說道:“這些佛頭是你的?”
沈子敬閉上眼睛,嗯了一聲:“沒錯,是我的。”
“這幾尊佛頭都是我花重金從全世界各個私人家族博物館收購以及拍賣來的。”
“黃館長,你確定這些佛頭,不到代嗎?”
黃冠養神色一凜,朗聲說道:“聽沈大師的話,那就是我黃冠養打眼咯?”
沈子敬揹着手,哈了聲,神色自傲中帶着一絲冷蔑。
“我可不敢這麼說。你黃館長可是夏老的嫡親徒孫,坐鎮西南的一方諸侯,我們沈家不過是偏安一隅小島的小人物,怎麼敢質疑黃館長的裁決。”
沈子敬的話夾槍帶棒懟得黃冠養很不是滋味。
既然涉及到了師門,那黃冠養不應戰那肯定說不過去了。
當下黃冠養沉聲說道:“我師父死得早,我沒學到多少本事。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沈子敬曼聲說道:“佛頭並無真假,只有老舊。這六尊佛頭,每一件都來歷明確,傳承有序。”
“尤其這兩尊佛頭,那可是高盧雄雞國安茹公爵家族珍藏了一個世紀的藏品。這一百年來,這兩尊佛頭一直放在他們家的私人博物館,從未有過移動。”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尊佛頭就是我們沈家當年賣出去的。”
“黃館長,你對此有何看法?”
黃冠養有些慌了,嘴裡強撐說道:“在我眼裡面,他就是贗品。”
沈子敬呵呵笑了起來,曼聲說道:“既然黃館長判定這六尊佛頭都是贗品,那就還要請黃館長當着大傢伙的面,指出這六尊佛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也讓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小人物見識一下夏家師門的厲害之處。”
黃冠養頓時沒了言語。
都知道,佛頭的鑑定難度和手段真是的太難太難了。
佛頭的髮髻、開面以及造型是唯一的幾種鑑定方法,但是,現在的造價手段層出不窮,工藝比原先的還要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