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有餘而補不足!這纔是真正的天之大道!”
說這話時老燭融眼冒精光、一臉傲色,彷彿這條異乎常人的修煉之路是他開闢出來的一樣。蘇劍鳴不禁心中暗自揣測:師傅是不是也修煉了四個分身?
這念頭一出,蘇劍鳴自己也嚇了一跳!“若是師傅也有四個分身的話,那麼眼前這個到底是師傅的本尊還是分身呢?若是本尊的話,倒沒什麼!可要是是分身……”
思緒到此,蘇劍鳴沒有再想下去,他也沒露出什麼異樣,只是言談間卻越發恭謹了。
卻聽老燭融笑道:“我的事,你不必去打聽,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讓你知曉一切!現在麼,你還是先好好領悟一番這洗元之法吧!”
話音未落,他手上印決一掐,並指一點,一道華光便沒入了蘇劍鳴的額頭。正是要傳授蘇劍鳴那洗元之法!
蘇劍鳴見狀,連忙收斂心神去認真領悟。老燭融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蘇劍鳴驀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盡是驚奇之色,顯然他已經領悟了那洗元之法,並對那洗元之事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
畢竟是可以改變一個人天資的法門,由不得蘇劍鳴不驚奇!
卻見老燭融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仙者三洗!第一洗,將除主脈外的其餘四脈的靈根全部洗掉;第二洗,將洗掉的雜脈靈根轉化爲主脈靈根;第三洗,將轉化後的靈根填補在主脈之上!但這種損四補一之法乃是對普通仙者來說的,對於你,方纔已經說了,損一補四纔是最佳之選,所以你得將你最高的火脈靈根洗去,然後填補在其餘四脈之上!當這一切全部完成之後,你就算晉入到尊者之境了!”
“尊者之境?那時我便可以修煉四具分身了?”
“對!你現在本體修煉火脈,以後四個分身再分修其餘脈,到時候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使出別人需要五個人配合的組合秘術。那時你就是真正的強者了!”
“組合秘術?”
“正是!組合秘術乃是通過幾個人互相配合完成的,威力之大,遠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想象的。這件事等你成功修煉出四具分身之後,我再與你細說,現在嘛,你還是專心洗元要緊。記住,洗元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成這三個步驟。所以你也不能懈怠!現在路已指明,成與不成,只能靠你自己去努力了!記住,損一補四之法乃是一條比損四補一艱辛千百倍的道路,萬不可因一時遇阻而心生懈怠!好了,現在你收拾一下就跟我去赤焰峰吧,溪風原不適合修煉!我先去外面等你!”
說着,便起身出去了!
老燭融走後,蘇劍鳴在此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剛纔已經答應了走這條路了,可真要這樣做時,還是覺得有些冒險。那龔師伯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若是他不走這條路的話,恐怕此時早已是強大的仙宗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就了傳說中的仙君之位!可如今因爲走了這條荊棘之路,不但進境緩慢,連壽元也即將耗盡。結局之悲,何其之慘?
可若是自己不走這條路,那麼自己這一身天資就算是完全浪費了,損四補一也補不到滿靈根,何不損一補四,成就四具分身?
念及此,蘇劍鳴心下一狠,便已有了決斷。
“大丈夫,若不能迎難而上,越衆而出,反而甘做一介庸碌之輩,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他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最後掃視了一下眼前這間自己親手搭建的小茅屋一眼,便隨着老燭融向赤焰峰掠去了!
……
紫微宗,墨金峰。
墨金峰有兩處正殿,一處是那紫微正殿,另一處則是一個叫天玄殿的地方。前者是整個紫微宗的道統中心,乃是全宗商議大事、宣揚宗威的地方,代表整個紫微宗;後者則只是紫微宗金系一脈的傳教議事之地,僅代表金系一脈!
此時在這天玄殿中,正有兩個在談話。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紫微宗宗主兼金系一脈的主事之人龔不通和他的大弟子路莽!
卻聽那龔不通面色凝重的說道:“如今你白師叔得了柳潛那麼一個絕世弟子,往後行事將更加無所忌憚了!以前宗內只有你一個人天資出衆,大家都把希望壓在你身上,你白師叔雖然心有覬覦,卻也不敢犯衆怒!可現在突然冒出個柳潛出來,你的處境就變得十分不妙了!”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跟前的路莽,卻見他一臉正色,毫無警惕之意,不免心中慍怒,喝道:“莽兒!你可知道爲師在說什麼嗎?”
卻聽路莽恭聲答道:“師尊之憂,莽兒自然知曉!但是莽兒堅信師尊平日所說的邪不勝正之言,是以,莽兒覺得師尊過慮了!那柳潛在入門比試之上便大開殺戒,厲煞之氣盡顯無遺,顯然不是正人所爲!想來其餘各脈師叔也必然不會支持他與白師叔,所以,以莽兒之言,師尊大可安心,不必再爲此事費心勞神!”
龔不通一聽,怒上心頭,正要喝罵,卻又突然神色一軟,嘆道:“唉!你呀,就是太正直了。邪不勝正只是道義,可人心未必遵循道義,你白師叔本來就早有覬覦之心,現在又得到了柳潛這麼一個絕世天才,其他各脈目光短淺,說不定就會倒向他那邊,到時候整個紫微宗都將陷入絕境的!你呀,再這樣下去,你以後會吃虧的!”
“可師尊不是一直教導莽兒,寧可讓吃虧也不可爲惡麼?”
“那是……唉……算了,你的這一生品質本是好的,爲師也不該責罵你,更不該讓你去改變。可惜這世道太陰暗了,以後爲師若是不在了,你要如何才能安生於這強敵環伺的世界呢?我還指望你給我守好紫微宗,看好月兒呢!”
路莽一聽,立馬單膝跪地,抱拳恭聲道:“莽兒身爲紫微宗之人,自當全力守衛紫微宗,可師妹之事,還請師尊……”
他這裡話還沒說出口,卻聽龔不通突然怒道:“混帳!你和月兒的婚事是我早就定下來的,難道你覺得月兒配不上你嗎?”
“不是……可是……”
“不必再說了!你以爲爲師讓你與月兒成婚,是亂點鴛鴦譜嗎?爲師這是爲你以後保住宗主之位增加籌碼!月兒是爲師唯一的女兒,年紀又小,以後我若不在了,其他各脈看在月兒的面上,多少也會產生一點憐憫之心,或許就不會倒向你白師叔那邊。那樣我走得也就安心點!”
“這樣就更不應該了,這對師妹不公平!”
“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她身爲紫微宗之人,就應該爲紫微宗奉獻終生!我知道這對你也不公平,可爲師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紫微宗啊,你能理解爲師的苦心嗎?”
路莽沒有及時回答,他只是面露掙扎之色,思索了半天,最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龔不通見了,終於面色一展,說道:“這樣爲師就放心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的修爲,若是我走之時,你連仙師之境都沒有突破的話,那這一切就全都白費了。其他各脈是不可能會支持一個尚未達到仙師之境的人來執掌宗主之位的!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便和青鋒一起去紫金秘境修煉吧,若有要事,我會讓人通知你們的!”
“是!”
……
雪霧峰,坤寒殿。
此時在這坤寒殿內,正有六個人在秘密議事。
這六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秋離、裘不仁二人以及柳潛、烏崖、孟青和葉婉兒四人。
白秋離作爲水系一脈主事之人自然是坐在正上方的了。可下方右首卻不是仙師之境的裘不仁,而是隻有仙者之力的柳潛!左首纔是那裘不仁!
古來右爲尊,看來在白秋離眼中,這柳潛竟比裘不仁這麼一個仙師還尊貴!
至於烏崖三人,自然就只有往後坐了。
卻聽上方白秋離面含怒色,喝道:“龔不通那老東西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真當我不敢反他嗎?只有兩核之力卻一直死死霸佔着宗主之位,他憑什麼?以前看在路莽那小子的份兒上,我忍了,可現在我有了潛兒,我還顧忌他嗎?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哼!等着吧,六十年後,你一死,我便廢了那路莽,到時候看誰敢多言!”
卻聽下方的裘不仁答道:“師兄何必動怒,現在師兄有了柳賢侄,坐上宗主之位還不是早晚的事兒!我看咱們現在首要的目標還是蘇劍鳴那小子。剛纔柳賢侄已經說了,他們以前就是師兄弟,可那蘇劍鳴卻殺了他們以前的師傅也就是柳賢侄的父親,併成功將責任推到了柳賢侄身上,這才害得柳賢侄現在心性大變,陰冷嗜殺。有這等謀略的小子,咱們不得不防啊!”
柳潛竟然倒打一耙,說蘇劍鳴殺了他父親,真不知蘇劍鳴聽了會作何感想!
卻聽他插嘴道:“蘇劍鳴的事兒,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與他不共戴天,這個仇,我一定要親手去報,所以以後蘇劍鳴的事兒,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自會收拾他!誰要是敢插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說着,他一臉陰翳,狠狠地掃了裘不仁一眼。
裘不仁身爲堂堂仙師,豈容柳潛一個小小仙者冒犯?本來今日座次排在柳潛後面,他就隱憂怒氣了,這會兒見柳潛這麼囂張。神色一厲,便要喝罵。
卻聽上方的白秋離突然阻止道:“裘師弟,稍安勿躁。此事就按潛兒說的辦吧!既然他與潛兒有不共戴天之仇,正好讓潛兒去收拾他!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將修爲提升起來才行,那小子功法詭異,你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當日要不是爲師及時阻止,你恐怕早就被那小子斬殺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便去幽冥寒川修煉吧。蘇劍鳴那小子若有什麼異動,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