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宗,羣山深處的一個無底深淵上面,此時正有七個面色凝重的垂垂老者凌空佇立。這七人不是別人,正是紫微宗僅有的七位仙師強者,龔不通、白秋離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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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宗七大仙師,各個都是身居要職,各居一方的。平日沒有什麼要事,是基本不會碰面的,卻不知今日七大仙師共聚於此,是爲何事!
正在這時,卻見龔不通眉頭猛皺,面露駭然之色,急聲說道:“不好,那孽畜又開始發狂了,再這麼任其折騰下去,它早晚會衝破封印逃出來的!”
“是啊,看這次的情況,竟是比十幾年前更爲嚴重了,那次要不是月兒恰巧掉下去,我們恐怕還察覺不到這孽畜要逃出來了!”黃石峰主事嶽鍾石緊鎖着眉頭附和道。
他這裡話音一落,那龔不通突然神色蕭索,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青木峰主事林施容見狀橫了嶽鍾石一眼,似乎在提醒他什麼。那嶽鍾石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面帶歉然之色說道:“大師兄,我……”
“沒事,麗孃的事是個意外,十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忘了!”
原來是嶽鍾石觸動了龔不通的傷心事,那龔不通口中的麗娘正是龔不通的妻子,也就是當初爲了救掉進眼前這個深淵的龔月而喪命的龔月的母親!
龔不通嘴上說沒事,神態上還是蕭索黯然,一副痛惜緬懷之色。衆人見狀也不好打擾,只能任其沉迷了一會兒。
正在這時,卻聽白秋離冷哼道:“我看宗主師兄還是先考慮考慮眼前的事兒吧,杜師妹的事兒都過去十多年了,你現在傷心又有何用?眼下下面那孽畜一日.比一日厲害,咱們不盡快想辦法加強封印,到時任其逃了出來,別說整個紫微宗,恐怕就是整個仙界也會化作一片修羅地獄!那時,咱們幾個的罪孽可就大了!”
衆人一聽,臉色微變,人家正在傷心處,你還這麼說,不是存心找茬兒嗎?龔不通到是忍住了沒有發作,可一旁的郝萬通和老燭融卻是忍不住了。卻聽郝萬通瞪着眼睛喝道:“白老頭,你故意找事兒是不是?你要故意找事兒,咱們今天就先打一場再說,反正老子早看不慣你了!”
一旁的老燭融也滿臉怒容的罵道:“還說什麼說,你看他那副小人德行,真不知道我燭融怎麼會跟這種人做師兄弟!我呸!”
他們這裡一開罵,那邊裘布仁也忍不住了,只聽他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人多欺負人少啊?來來來,要打就打,燭老頭,咱們倆先來!”
說着,他手上印訣一掐就要動手!
卻聽一旁的林施容喝道:“夠了!一個個八九百歲了還這麼好鬥,你們看看咱們紫微宗現在沒落成什麼樣子了?幾千年前咱們隨時都有五位以上的仙宗老祖存在,仙師強者更是隨隨便便都能叫出四五十位,尊者之境的弟子更是多達兩三百之衆。可你們看看咱們現在,仙宗強者一個都沒有,僅有的七個仙師還整天鬥來鬥去,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嗎?”
林施容雖然不是紫微宗權利最大的,也不是紫微宗修爲最高的,但是作爲紫微宗如今僅存的七大仙師中的唯一的一位女性,她在紫微宗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她這一陣喝罵,老燭融、裘不仁他們都不說話了,只互相瞪了幾眼。
卻聽林施容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星落回來說他們殺了一個即將晉入仙宗之境的強者的分身,這本來也沒什麼,他要殺星落他們,星落他們不過是出於防衛而已,殺了便殺了,這還正好顯了我紫微宗的威風!這要放在幾千年前,就是星落他們殺不了對方,咱們紫微宗的老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啊各位師兄弟!
人家是即將突破仙宗之境的強者啊,仙宗之境啊,那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人家一人之力便可毀滅咱們整個紫微宗啊!現在人家說要來毀咱們的道統,而你們卻在這裡終日內鬥!鬥吧,你們就鬥吧,總有一天紫微宗會毀在你們手裡,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下去跟祖師爺交代!”
一陣喝罵,將郝萬通他們全都罵得無地自容了,卻聽那嶽鍾石勸道:“好了,林師妹,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對付下面那孽畜吧!白師兄說得也沒錯,下面那孽畜自我紫微宗開宗立派以來,就已經封印在裡面了,活了沒有百萬年也有十萬年了,真要讓它逃了出來,那整個仙界都將面臨一場浩劫,到時候咱們幾個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啊!”
“哼!有什麼好想的?你看他們一個個連自己宗門都不管,還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嗎?逃出來便逃出來吧,反正咱們紫微宗也撐不下去了,讓那孽畜逃出來攪得天下大亂也好!”
他這明顯是說反話,衆人不附和也沒人反對。
卻聽林施容繼續說道:“不是嗎?難道我說錯了?外有一個離火古城內的準仙宗和一個強大的靈湖宗在虎視眈眈;內有一個不知存活了多少萬年的老怪物在蠢蠢欲動,再加上他們幾個天天內鬥。咱們紫微宗能不覆滅嗎?它能撐得下去嗎?”
看來這林施容這些年也是積壓了太多的怨氣了,這堤壩一開,竟是關不住了!
正在這時,卻聽龔不通這一宗之主沉聲道:“好了,林師妹,別的事咱們以後再說吧!眼下這孽畜蠢蠢欲動,欲要破封而出,咱們還是先把這孽畜制住再說吧!”
宗主開口,林施容終於是止住了,只聽那哼了一聲,便不再責罵。
卻聽嶽鍾石說道:“可咱們要怎樣才能制住這孽畜呢?上次咱們合八人之力都制不住那孽畜,最後還害得杜師妹身死神滅才勉強穩住那封印。這次咱們七個人,又如何能成功制住那孽畜呢?”
龔不通沒有急於回答他,他只是凝目注視着下面的深淵,隔了好一會兒,才一字一頓的說道:“神——魔——古——祭!”
“神……神魔古祭?”
聽到這四字,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瞳孔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聽到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兒一樣。
“一……一定要嗎?”嶽鍾石顫聲問道。
“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龔不通反問道。
沉默。
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了。
好一會兒,才聽林施容略帶遲疑的說道:“可是,誰……誰來做主……主祭啊?”
話一出口,又是好一陣沉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主動站出來說去做那所謂主祭!似乎做主祭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一件事兒一樣,也不知那主祭到底是幹什麼!
正在這時,卻聽裘布仁厲聲說道:“這種事,當然是年齡最小的去了,咱們這裡燭師弟年齡最小,理當由他去做主祭!”
他這裡話音一落,那邊老燭融立馬反駁道:“憑什麼讓我去?你也不過是比我大幾歲而已,我看你去最合適,反正你活着也是個禍害!”
“你!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架就明說,老子隨時奉陪!”
“來就來,誰怕誰啊?”
這沒說兩句,又槓上了。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這時白秋離一把將裘布仁抓住了。只見他斜眼看着龔不通說道:“這事兒你着什麼急?若是真要有一個人來做犧牲的話,自然是由宗主師兄來做。他身爲一宗之主,不就是要在關鍵時刻做犧牲的嗎?況且我沒記錯的話,宗主師兄現在已經九百四十二歲了吧,五十八年壽元跟四十八年三十八年又有什麼分別?反正都是快去見祖師爺的了!”
“你!白老頭,看來你真是想打架是吧?”
最先反駁的不是龔不通本人,而是剛剛差點跟裘布仁打起來的老燭融。他那性子,永遠都是那麼急!
其實這次不只是他,就是嶽鍾石、林施容二人也對白秋離的這番話感到義憤了,只是老燭融反駁的比較快而已。
卻聽白秋離不以爲然的說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做宗主不就是要優先扛起這些責任的嗎?如果宗主都不願爲宗門做出犧牲,那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會爲宗門賣命?裘師弟,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還是白師兄說得有道理,燭師弟啊,剛纔師兄之言,欠考慮了,欠考慮了啊!”反應過來之後的裘布仁連聲附和道。
他們這一唱一和,其他人就更是義憤了,可細細一想,他們說的又確實有道理。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話來反駁!
正在這時,卻聽郝萬通沉聲說道:“主祭一職,就由我來做吧!大師兄修爲太低,未必合適!”
“郝師兄,你……”
衆人顯然沒想到郝萬通會主動站出來擔任主祭。
然而不待衆人多想,卻聽另一個聲音道:“就讓我來吧!白師弟說的對,宗主本來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扛起這些責任的!今天我做宗主,這些責任就由我來扛,今後另外的人做宗主,這些責任就由另外的人來扛!白師弟,你說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