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回 夏闕收徒
水竹妍一心急着深入吐蕃去尋恩師。但一來要先與祝劍匯合,二來要先將救下的兩個姑娘送回川地,不得已只能先去吐蕃與四川交界的西望村。好在西望村離拜心教的總壇並不甚遠,一日夜即可到達。
馬匹跑了一陣便累得氣喘吁吁,衆人只能便走便停。
李隱道:“乾脆我們御劍,這樣馬匹能省些力氣。”
“早該如此了!”夏闕道:“御劍雖是耗費勁原,但眼下既然沒有打鬥,耗費些勁原也是無妨的。”
於是,李隱、夏闕、水竹妍以及王側都御劍而行,留下四女分乘三馬。凌嶽兒冷哼一聲:“會御劍有什麼了不起的!”叫水竹妍聽見,心中暗道:“我起初覺得這女子驕傲,頗有個性。如今看來實則是心胸狹小而已。才能一般,卻還是這般目中無人,實在不妥。”心中雖這麼想,但畢竟初始印象不錯,水竹妍便也不與她計較了。
到了晚間,一行人又尋了個樹林安身。李隱帶着林月夕和花凝蘭去尋野味。
薛冰冰一路上看出夏闕雖然年紀輕輕,但見識卓絕武功又高,所以有意親近。夏闕也喜歡薛冰冰溫柔賢淑,對她是有問必答。
水竹妍笑道:“你們倆倒是投緣。我看夏姑娘你就收薛姑娘爲徒好了。”水竹妍這樣說完全是出於真心覺得夏闕有這個資格。
薛冰冰聞言喜道:“要真能這樣就好啦。可惜我已經入了黃山劍派。”
水竹妍道:“這不是問題,你可以做夏姑娘記名的弟子嘛。我想你師長也不會介意的。”
一旁不遠處凌嶽兒啐道:“自己纔多大的年紀就像當別人的師父?”
薛冰冰正經地回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本來就是以才能而定,怎可以年紀來論呢?夏姐姐雖大我不了幾天,但她的才識武功都遠在我之上,做我的師父是綽綽有餘的了。”
凌嶽兒搖搖頭:“我真替你臉紅,真替你師長痛心!”
夏闕道:“不過是玩笑話,何必當真?”
凌嶽兒不依不饒:“瞧你心安理得的樣子,似乎真的覺得可以當人家的師父似的。”
水竹妍皺眉道:“笑話!夏姑娘當然有這個資格!”
“你們峨眉劍派的人就是自以爲是,總以爲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凌嶽兒的話頓時激怒了夏闕和水竹妍兩個。夏闕笑道:“本是玩笑話,但你既然這麼說,那我還真就收下冰冰這個徒弟了!”
薛冰冰聞言福至心靈,喜道:“若是如此,那真是弟子三生有幸。我雖入了黃山劍派,但尚未正式拜入任何一個師父門下,如今我就算是拜了夏姐姐爲師也不違門規。來日再稟報黃山劍門的師長,必定應允。”說完,真的跪倒在地向夏闕磕頭:“師父在上,弟子薛冰冰有禮了!”
夏闕急忙將薛冰冰拉起,二人即刻以師徒相稱。
水竹妍拍手叫好:“爽快!爽快!等回了峨眉,我一定尋一件好東西當做冰冰的入門賀禮!”
凌嶽兒滿臉鄙夷地看着薛冰冰:“她就比你大幾個月,你竟肯拜她爲師,真是丟死人了!”頓了頓,又道:“那你以後豈不是要叫我師叔了?”
夏闕一皺眉:“憑你也配?就算是你師父也未見得可以與我平輩而交!”
水竹妍笑嘻嘻看着夏闕,點了點頭:“天師門投靠石敬瑭,早爲世人所不齒,我救你也只是出於江湖道義罷了。莫要以爲自己的天師門有如何了不得!”
凌嶽兒臉色刷地一白:“我天師門領袖羣倫,比你們峨眉劍派不知道強多少。”
在一邊很少說話的王側聞言,也忍不住插嘴道:“小姑娘,你想得太多了!”
“你什麼意思?”
“天師門和峨眉劍派相比,就好像……”王側指了指腳邊的小草還有身邊的大樹說道:“就好像小草比大樹。你們天師門是這顆小草啦!你莫看人家峨眉劍派的人狂,第一人家有那個實力,第二人家以匡扶天下爲己任,上上下下行的都是俠義之事。你們天師門可是差得太遠了!”
“你!”凌嶽兒氣得嘴噘得老高,但又不曉得如何反駁。
“而且,我們也不是峨眉劍派啊!”薛冰冰笑道:“我和師父都是天劍宗。”夏闕一早已經告訴了薛冰冰自己的來歷,所以薛冰冰拜夏闕爲師看重的完全是夏闕自身的實力。
水竹妍心道:“看來天下看不慣峨眉劍派的大多數都是自傲但卻又缺乏能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旁人自傲卻無力,而峨眉自傲而有實力,怎能不叫人記恨?”想到此,水竹妍搖了搖頭,更堅定了自己爲人處世的信條。但對凌嶽兒,水竹妍還是欣賞她的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氣。
李隱、林月夕和花凝蘭帶着野味返回樹林,才知道夏闕收下了一個弟子。林月夕喜道:“恭喜夏姐姐!”
薛冰冰十分乖巧,以晚輩禮依次見過衆人。李隱不好意思道:“第一次被人叫師叔,真是好不習慣!”惹得衆人大笑。
當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衆人繼續趕路。來到西望村外不遠,早聽見村中打鬥聲震天響。
李隱心生警覺:“莫不是祝劍大哥和元順前輩出了事?”
一衆人加快速度,轉眼來到村中。果然是祝劍還有元順跟人動手。
兩人被一羣黑衣劍客圍住,卻並未見落在下風。元順的‘徹骨’劍耍得虎虎生風,寒力四射,而祝劍雖然瘦骨嶙峋,但顯然恢復了不少體力,一把生死劍逼得衆敵近身不得。李隱更驚喜地發現祝劍那把生死劍上附着了一團星火,正是那一日水竹妍幫祝劍奪回的力量。
那星火跳躍不休,似乎在焚燒什麼東西,使得祝劍的生死劍一旦掃過,敵人便再不能靠近。
李隱大呼一聲,持劍而降。祝劍和元順見是李隱殺來,喜出望外。
黑衣劍客見有人來援,不敢戀戰紛紛敗退。李隱急忙擒住一人,制住在原地。一問才知道,這些都是党項人的劍客,此來本是想洗劫西望村卻遇到了元順和祝劍‘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