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下意識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毯子和裡面隱隱約約的內衣——這算是衣衫不整麼?然而她還是燦爛地笑了,輕聲道:“好。”
沒有問爲什麼突然要現在來接她,接她去哪裡?也不必矯情地叫他等着她梳妝打扮,反正她的樣子他全知道的,反正他要看濃妝下的脂粉美人有的是,她永遠不會在那其中脫穎而出。
深冬裡的初陽奢侈而虛幻,彷彿不管車怎樣開,都追不上它的溫暖,兩個人在車裡沒怎麼說話,顧柏然打開了車內的電臺,好巧不巧dj放的正是王菲的《乘客》。
這旅途不曲折,一轉眼就到了。
坐你開的車,聽你聽的歌。
我們好快樂。
王菲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卻在車中不大的空間『蕩』起了一層層的曖昧。
是好快樂,江雪目光『射』向銀白『色』深遠的天際,她和他在一起是很快樂的,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也從來沒有給她送過花。可是他會給她錢花,他會替她解決一些現實的問題,他甚至能幫助她安排未來的工作。
免我驚,免我憂,免我顛沛流離,這纔是都市裡女人真正的幸福快樂。
而顧柏然,大約也是極喜歡同她在一起的時光,正因爲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們的相處只有喜歡和輕鬆,不必考慮將來,也不必有任何負擔,就像一場不爲趕路的旅行,暢快而自由。
車在後海停下了,外面的雪早已停了,但是北國清晨的天在雪光的映照下放着奇異的青光,車剛剛停穩,江雪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去一面興奮地尖叫一面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扔向顧柏然,又叫又跳道:“你會不會堆雪人?”
“……雪人……”顧柏然尷尬地接住江雪砸過來的雪團,面『露』難『色』支吾道:“……我,如果有你打好版的話,我可以照着做一個出來。”轉而又急道:“別小看人好不好,不然我們比賽一人做一個,當然……如果先打好版的話……”
他是真急了,這樣嚴寒的天氣,竟面紅耳赤起來,一向打理得精細頭髮被冷風吹得凌『亂』,就像一個沒考好的小孩子一樣,委屈而倔強。
江雪見他如此,猛然間心中一顫,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全沒有防備,不設防地拿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跟那個講臺上風度翩翩,那個t臺上光芒閃耀的顧師兄不是這樣子的。
所以,她才心疼,大約這個世上再沒有可以讓他像一個孩子一樣被人照顧,被人關心,發現他的委屈,不然他何以會在一個他不過見過兩三面,上過一次牀的人面前這樣的依賴。
江雪止住了笑,上前去輕輕抱住顧柏然,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地吻了上去。男人似乎有些意想不到,身子本能地往後一傾,江雪雖然並非是風月中的高手,卻頓時明白了過來,只蜻蜓點水般地掠過他的脣,眨眨眼睛狡黠笑道:“師兄,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我可不負責的呢~~”
顧柏然聽了臉竟然一紅——
潁川之言:不懂得愛不愛,也無暇去顧及未來,只知道喜歡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只留意得到那個人的一言一行。
那麼,開始吧,何必想的那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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