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柏然的手臂保持着推開門的姿勢,目光溫和笑意吟吟地看着那個正在推動龍門架的女孩,即使他沒有說話,即使一室昏暗,他的眼神沉靜如水卻又溫柔涌動,彷彿看到了什麼讓他內心寧靜的梵天寶卷。
一瞬間,劉欣心中猛地一收緊,小心地把手上的禮服平放在地上,悄悄地摸出了手機給姜映涵發了一條短信……
地球另一端的北京,姜映涵剛剛醒來,手機屏幕上的字不多,但是每一個都觸目驚心,直叫她在這天將明未明的拂曉冷得瑟瑟發抖。
對於女人來說,如果男人看她情敵的目光是驚豔而貪婪的,那麼此情敵不足爲慮。卻絕豔易凋,放肆貪婪,就欲求未滿,所以這個情敵總會被新的去年情敵所擊敗,何須她動手,只需看她們自相殘殺即可。
可是。
她彷彿能穿透7個小時的時差和數千公里的距離,看到他目光的溫柔如水,寧靜平和,即使穿着再浮華的西服在身,也一樣地熨帖而冷冽,正如這些年她所愛一般。
江雪往後退了幾步,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地吐了口氣,正想轉身請劉欣指點一下——指點這種事其實並無關水平,只是若非勢單力薄如她,也難以在這個年紀就懂得這個道理。
莫非是恍惚,轉身的瞬間,他就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着她,彷彿她所有的委曲求全他全明白。
江雪心頭一熱,險些落下淚來,只是礙着還有三四個人在場,腳步遲疑着不敢奔過去——她何嘗有如此任性的資本,況且正值時裝週正是各路媒體挖掘八卦的時候,顧師兄不能有一星半點的負面消息出來。他可不比她,大不了京城混不下去就去南方去江浙,他的每一步都必須穩妥。
顧柏然見江雪沒有動,自己走了過去一手攬過她輕聲道:“還要我走過來?怕人看見麼?”
他是真不覺得有什麼,顧少喜歡誰關別人什麼事?他們兩人的距離極近,江雪墮入顧柏然身上那種若有若無清潔的香氣,不免心頭一蕩,驚得她忙打斷指着龍門架道:“……您來看看我搭的怎麼樣,不好還請您多指點。”
您?顧柏然略略一滯,果然注意到從屋子的各個方向都有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朝他們射了過來,他似乎終於也意識到什麼了,再一看江雪面上的潮紅尚未褪去。不由得忍住笑走到第一排龍門架前煞有介事地指着道:“這幾套你搭成這樣強烈的撞色,還加上了shining風格的配飾,你覺得和本次Collaud的發佈主題晝與夜契合嗎?”
其實他看到一排排掛好的服裝時已然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雪雪雖然少見了許多世面,也不沒有具體的設計經驗,但是她對服飾的理解和色彩的感覺上的天賦卻是驚人的,從她的搭配上來看,她完全明白他心中對於晝與夜的理念,假以時日有他相助,必大放異彩。
當然,顧柏然心想,她只需要在他身邊大放異彩便可,Collaud並不委屈她,展翅高飛這種事,他並沒有那樣的寬容。
潁川之言:一個遲暮年華的女人,與一個青春嬌豔的女孩,誰勝誰負,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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