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話?怎麼,你男人招人喜歡你還不高興了?”顧少這會心情大好,撐着牆說出這句輕佻的話——他突然有點明白澤天了,敢情臉皮厚點,嘴輕薄點,偶爾佔點便宜什麼的,感覺還真不錯。
“嘖嘖!你美得啊,你要是我的,我就把你賣給老鴇,你猜猜我開價多少?”她一面說一面笑着埋進他的懷中。
“雪雪。”顧柏然拍拍她,認真道:“我跟你說真的,回國後搬到我那裡去住。”江雪聽了吃吃笑着,突然立起身子在他頸上咬了一口,疼得顧柏然眉頭一蹙,她趁機從他臂中掙脫開來,往後退了幾步。顧柏然只覺得有些恍惚,彷彿看到她的臉色變了變,然而再定睛一看卻又是方纔她狡黠的笑容絲毫未變,笑嘻嘻朝他眨眼睛道:“哥哥,你先幹活吧,裡頭的美人兒們都翹首以盼着你呢,那什麼縵立遠視,而望幸焉——”
她只能輕巧地用一個玩笑把這個必將出現的問題帶過去。
其實,江雪何嘗不希望在那個繁華疏離的城市中,在一路孤寂的生命裡有一個可以溫暖相依的懷抱,有一碗熱湯的關懷。
可是,如果不能天長地久,何必曾經擁有,那就好像毒癮,短暫的快樂必將以日後的空洞與墮落爲代價。
顧柏然聽了蹙了蹙眉,顯然這一晚上的工作絕不輕鬆:22位模特的出場順序需要敲定,之前江雪搭配的服裝可能有需要調整的地方,49套服裝展示的樣片海報需要拍出來,江雪上前去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哥哥——”她本來想說她會陪着他,幫他分擔些工作,可顧柏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慌忙打斷道:“對了,那個阿根廷模特,”江雪知道他說的是那位胸大無腦的Nour,頓時玩心大起,眨眨眼睛羞他道:“別解釋了,我懂的,胸器嘛……”
誰知顧柏然急道:“你少冤枉我!”見江雪不置可否聳聳肩,氣得臉一冷:“她男朋友是阿根廷國家隊的一個球星,Collaud不過借這點新聞炒作罷了,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說着一把拉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反手呯地帶上,堪堪把準備跟進去的江雪關在了外頭。
她搖搖頭自顧自地笑,在別人面前怎麼就沒見他這麼傲嬌的?推門進去正好看見顧柏然在跟攝影師說什麼,眼睛時不時瞟着門口,乍一看見江雪射向他的目光,眼中好像如釋重負地一鬆弛,卻還故作冷淡地移開視線,只惹得江雪差點笑出聲來——這男人,又等着她去哄,偏不去,就把他先晾着。
橫豎今晚有得忙,實際上作爲助理在發佈會的前夜說不上有什麼具體的任務,只是哪裡有任何需要人的地方,她都必須出現。
“Jiang,這個鏈子不好,你去把那隻箱子搬過來,裡面有一條古銀色的哥特骷髏掛鏈拿過來……噢,你手腳真夠慢的,說你是蝸牛都侮辱了那種生物!”
潁川之言:如果不能天長地久,我也想曾經擁有,起碼再見時,也有個藉口。
江雪眨眨眼睛道:“別解釋了,我懂的,她收藏這個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