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冷清的街道上,寒風習習,幾個人緩緩的行着,林軒在前,蕭山、高進、景明跟在身後,玉家小姐玉青還沒有醒,依舊昏睡着。
“飛鷹令令府舊址,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景明問道,臉上驚疑不定,目光掃過周圍荒涼的街道,再落到了林軒身上。
“你們是飛鷹令下,第五鷹主的人?”景明說道,看向蕭山,目光微凝,他認出了蕭山。
“你說對了一半,我們的確是飛鷹令的人,但是並非就只是第五鷹主的人,在你前面的人,他是我們的公子,飛鷹令令主。”
高進說道,既然已經帶到了飛鷹令令府舊址,那便不用隱藏身份了。
飛鷹令令主!
景明一驚,看向林軒,眼中有一抹震驚之色,他是飛鷹令令主,飛鷹令又有了新的令主?但是爲什麼只是一個青年,一個王者?
三令令主,從始到今,每一個都是皇者,大多都是巔峰皇者,怎麼會出現王者境界的飛鷹令的令主,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
飛鷹令令府之前,依舊那副模樣,破爛的門,鋪滿枯骨,滿是灰塵的牌匾,泛着一股**的氣息,只能依稀看見飛鷹兩個字。
看着這牌匾,林軒神色一凝,身體周圍有劍意凝聚,一手虛伸,以手做劍,在牌匾上劃了起來,一筆一劃,每一筆都有劍意蘊含其中。
殺人一劍,淡淡而讓人心窒的殺意,一劍斬天罡,欲要斬破一切、破釜沉舟的氣勢,還有一股未成凝聚而成的劍意,三股劍意交纏,只一眼便讓人心中生顫。
飛鷹令令府!
暫新的五個字,在破爛的牌匾上勾勒而成,泛着能夠抹殺人生機的劍意,蕭山、高進等人面色凝重,朝着這五個字微微一拜。
這五個字,代表了此府再次有主,飛鷹令令主又重新出現了,就是面前的這個青年,僅僅王者境界,卻是敢與衆皇爭鋒。
“走吧。”
林軒走入令府,幾個人跟上,門口,一具枯骨的眼眶陡然泛起了幽光,居然顫動了起來,看到這幅情景,景明神色一震,林軒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枯骨上面,枯骨又是一顫,幽光消失。
“鬼邪,飛鷹令令府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景明問道,看向幾人,卻是一怔。
這幾人看着枯骨生邪,似乎一點驚訝都沒有,那是習以爲常的表情,莫非這鬼邪是他們放在這裡的?懷着疑惑,他繼續跟着林軒前行。
走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林軒突然停下了,景明也停下,看向林軒。
林軒神色微凝,手指在半空中勾勒、拉動,一片空間泛起漣漪,片刻之後,一道虛無門戶打開,看到這一幕,景明神色又是一震。
空間之術!
他居然還懂空間之術,這個青年,飛鷹令令主,越來越神秘了。
幾人踏入虛無門戶,瞬間消失,虛空門戶停滯了幾秒,也消散了,令府縱橫幾裡,除了最核心的一個院子,其他地方都是陷阱,藉助混元大虛空之術,林軒能直接避過那些致命的陷阱。
內院之中,中間是一個練武場,林軒幾人便是從練武場中的一處虛空走出。
“師父!”
“師父!”
“林軒大哥!”
練武場中修煉的三人迎了上來,高元、郭丹青,還有寧安,林軒淡淡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景明,景明卻是將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寧安身上,失神了。
“怎麼可能?”他的嘴裡唸叨着,盯住寧安,眼中竟然有一絲淚花。
“像,太像了。”他說道,林軒看向他,再看向怔住的寧安,目光微凝,嘴邊泛起了微笑。
“什麼太像了,他像誰了?”蕭山在一旁問道,景明沒有看向他,而是朝着寧安一拜,緩緩的跪了下去,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小僕景明,拜見小主人!”
這一下,蕭山怔住了,高進也愣了,旁邊高元和郭丹青也是一臉的驚異之色。
“你是誰?”寧安也是一怔,呆呆的看着景明,景明擡頭,看向寧安。
“小主人,主人沒告訴過你嗎,主人的身份,還有當初爲何要離開大都的原因。”
“主人?”寧安看向景明,面上一顫,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你說的是我的孃親?”
景明點頭,依舊跪在地上,是由心的恭敬,他看向寧安,彷彿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少爺!”
又一個聲音響起,是樊老,出現在了練武場上,對着林軒和寧安躬了躬身,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景明,兩個人對視,卻是齊齊一震。
“樊林,你還活着?”景明說道,語氣都在顫抖,樊老點頭,他的真名就叫做樊林,聽到這個名字,高進和蕭山齊齊一驚。
“你是樊林?”
兩個人驚聲道,樊老看向兩人,點了點頭,林軒神色一凝,看兩人的表情,這一直跟在寧安身邊的老僕應該也是大有來歷。
“樊林,一百年前的靖國侯,據說因爲渡天劫不成已經隕落,想不到居然沒有死。”
蕭山說道,看着樊林,滿臉的震驚之色,天劫,只有皇者極限的人才能遇到,這個平時跟在寧安身後的老人,曾經居然是一尊超級強者。
渡劫未死?
林軒眉頭一皺,天道無情,天劫之下,不成功、便成仁,既然沒有渡過,怎麼可能不死?
“景明,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居然會淪落至此,主人讓你跟着二皇子,本是想爲你謀得一個明主,卻沒想到竟然是害了你。”
樊林嘆息道,看着景明,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寸,兩個人,曾經都是巔峰皇者,如今卻都是一副蒼老之態,一人中毒,一人更是失去了全部修爲。
“樊林,你老了。”景明站了起來,看向樊林,林軒搖了搖頭。
“人生在世,誰能不老,即使大能者都有大限來臨的時候,塵世萬千,世間百態,我都經歷透了,臨死之前,只想要來見一見你們這些老朋友。”
樊林說道,蒼老的面孔上透着一絲死色,幾個人齊齊一驚,樊林的大限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