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肯吃飯?”一個黑色的頭髮中夾雜着一半白髮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身邊一個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飯的女人問道。
“哎……”女人搖了搖頭“孩子他爸,我看不如讓醫生再來一趟,讓他們給小馬再注射一針營養針劑,不然孩子的身體吃不消的!”
“醫生已經說過了,那個營養針劑注射多了不好,一旦孩子的胃部功能退化了,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中年男人從女人的手裡接過那盤飯菜,臭罵了一聲“****,老子我親自給他送去。他要是不吃我就把他的腿給打斷!”
“爸爸!這話你就說錯了,哥哥他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怕你把他腿打斷不成?”男人身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樂呵呵的,沒心沒肺的說道,絲毫感受不到他正在鬧絕食的哥哥的痛苦。
“叮咚!”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母親慌忙走到門口,打開門上的視頻監控,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少年站在自己家的門口。
“是誰呀?一大早的就跑過來了!”中年男人有些不滿的說道,現在還不到早上八點鐘,哪有什麼客人會挑這個時間跑過來串門的?
“是小寒!是小寒來了!”看了眼監控的母親驚喜的說道。
“你是說固寒來了!”男人的表情也是一喜“我不是聽說他去燕京市參加什麼比賽了嗎?怎麼會忽然到我們家來?”
“好了爸爸!你快點開門吧!只要固寒哥哥來了,笨蛋老哥就會吃飯了!”小女孩興沖沖的說道,對於固寒的到來她顯得格外興奮。
沒錯,此時站在這戶人家門口的正是固寒。那麼相信大家也猜到了,這戶人家不是別人,認識固寒的青梅竹馬宋哈瑪的家中。宋哈瑪家是固寒小時候唯一能夠得到家庭溫暖的地方,所以固寒和宋哈瑪家的關係特別的好。
“宋爸爸!宋媽媽!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攪你們了!”房門一打開,固寒就滿臉笑容的對宋哈瑪一家人說道。這種溫暖得如同春風一樣的笑容,這種帶有家庭溫暖的笑容,是固寒面對自己的劍娘們也很少會露出來的笑容。
“你這孩子,什麼打攪不打攪的?這裡就是你的家,說什麼見外的話!”宋媽媽親暱地將固寒拉到自己的懷中,好好的在固寒的臉上,腰上,屁股上,手上,統統都捏了一下,然後才滿意的點點頭“肉都在,看來你這幾天照顧得自己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小寒呀!我不是記得你去參加八院大會了嗎?難道現在就比完了?算算時間也不對呀!”相較於宋母的親暱,宋爸爸就顯得冷峻了不少,不過言語之間,那股對固寒的關心也是遮掩不下的。
“比賽還沒開始呢!我臨時發現了一些事情,所以緊急的從燕京市趕了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找宋爸爸和宋媽媽了”固寒三分真七分假的說道。
“你是說你一個人回來的?”宋爸爸吃了一驚,話語中帶上了責怪的語氣“這一路上可危險了吧!你怎麼能單獨出行呢?你應該跟着大家一起行動纔對!”
“臭老頭子,你懂什麼?”宋媽媽白了宋爸爸“人家小寒已經是名劍級持劍者,都當過我們豫章市的劍閣閣主。這說明我們小寒的本事在豫章市是數一數二的,一個人往返一趟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下次還能把我們帶上去燕京市看看!”
“行了吧!帶你過去,還不知道給小寒添亂到什麼程度呢!”宋爸爸嗤笑了一句,然後看向固寒道“小寒你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找我們,一定不是爲了單純看我們一眼吧!你找我們究竟有什麼事情?”
“宋爸爸!現在蛤蟆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固寒擔憂地看了一眼宋哈瑪的房間問道。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和你那天來看他的時候一樣的。好說歹說也不肯吃飯,想要活生生得把自己給餓死。小寒呀,你來了正好,趕緊幫爸爸再去勸勸蛤蟆,看他這樣我們一家都跟着受罪,還不如不當這個勞什子的持劍者,日子過得反而不如以前痛快了!”宋爸爸很是悲哀的說道。
在那天審判結束之後,固寒就來了宋哈瑪家好多次。一開始宋哈瑪連固寒也不想見,後來耐不住固寒強行闖入房門,好說歹說才讓宋哈瑪看開了一點,也吃了一兩頓飯……可這居然成了宋哈瑪吃的唯一兩頓飯,在固寒離開燕京市之後,宋哈瑪就再度開始絕食,直到現在還是依靠醫生強行注射營養針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沒事了!其實我這次來就是爲了蛤蟆他。蛤蟆他這心病,還需要心藥才能治好,我這次就給他把心藥帶過來了!”固寒說完,就從門口拉了一個人進來,正是昏迷中的趙昊。
“小寒,這是什麼人?”宋爸爸吃了一驚,有些懼怕的問道。
“這就是我說的心藥!”固寒笑着回答道,可這卻讓宋爸爸更加的害怕了。
“小寒你是不是中邪了?這是人納,這哪能當藥呀!你一定是練功練糊塗了吧!”宋爸爸的話差點沒讓固寒一口老血吐出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拿人入藥這種說法。
“我是說這個人有辦法救蛤蟆的心病!”固寒的劍氣在趙昊的穴位上一點,還在昏迷中的趙昊就悠悠地開始轉醒起來。
“這個人是心理醫生?”宋爸爸好奇的問道
“什麼心理醫生?老夫是鍛劍宗師!”迷迷糊糊的趙昊聽到宋爸爸的話,立刻起身反駁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醫生了,絕對不要將他跟醫生混爲一談。
“鍛劍宗師?他怎麼可能救蛤蟆的病呢?”宋爸爸更加的不解了。
“宋爸爸!蛤蟆他之所以絕食,是因爲鑄雲鐵斷裂的事實。如果能將鑄雲鐵重新修復的話,那蛤蟆一定能夠恢復正常的!”宋爸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固寒是打算從根子上治好宋哈瑪的心病。
“宋爸爸我們就不多說了,我立刻帶着天日宗師去找蛤蟆!”說完固寒就拉着稀裡糊塗的趙昊來到了宋哈瑪的門前,用力推了推,發現門依然反鎖着。
“我去拿鑰匙!”送媽媽正準備去拿宋哈瑪房門的鑰匙,沒成想固寒的劍氣往鑰匙眼裡面一插,整個門鎖就應聲而開,比用鑰匙還要方便一些。
“謝天謝地!蛤蟆能有小寒這個青梅竹馬實在是太好了!”看到固寒焦急的帶着趙昊進入宋哈瑪的房間,這麼多天來宋媽媽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
“你說的什麼話呀!什麼叫青梅竹馬?男人之間能用青梅竹馬來形容?”宋爸爸不滿的說道。
“切,你懂什麼?青梅竹馬還沒有我們蛤蟆和小寒的關係好呢!我怎麼就不能用青梅竹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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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宋哈瑪的房間,就看見原本高高大大,還有一些體胖的宋哈瑪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身體瘦弱得就跟一根火柴幹一樣,臉上的皮膚都貼到了骨頭上,嘴脣變得蒼白乾燥,顯然整個人的身體已經處於一種極度糟糕的狀態,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宋哈瑪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會因爲心力交瘁而死。
此時宋哈瑪坐在椅子上,看到固寒強行破門而入,眼睛皮子擡了一下,瞳孔中終於露出一點神情上的變化,他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宋哈瑪還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依然保持着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
一旁感覺有些尷尬的趙昊忽然發現,在椅子上坐着的那個人的懷裡抱着一把斷了的劍娘。以趙昊這幾十年對劍孃的深入研究,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天生劍娘。
“有點意思!”此時趙昊的工作本能瞬間涌了上來,他立刻上前想要仔細看看宋哈瑪手中抱着的斷裂的鑄雲鐵。
“你想幹什麼?誰都不準動我的鑄雲鐵!”看到趙昊想要觸碰自己的劍娘,宋哈瑪終於變得激動起來,一拳推向趙昊的胸口,想要將趙昊給推出去。
“住手!”固寒看到這一幕,劍氣同時向前一頂,可是攻擊的卻不是趙昊,而是想要推開趙昊的宋哈瑪。
在固寒的幫助下,趙昊順利地將斷裂的住雲天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而宋哈瑪則被固寒的劍氣牢牢的捆了起來,無法動彈一下。
“酸冰棍!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任何人都不準碰我的鑄雲鐵!”宋哈瑪瘋狂的吶喊着,聲音之大,之慘痛,就連客廳外的宋爸爸和宋媽媽也聽得清清楚楚。宋媽媽本能的想要衝進去幫助自己的兒子,但是卻被身後的宋爸爸一把抓住。
“相信小寒!他是不會害蛤蟆的!”宋爸爸堅定地說道。
“天日大人!您看這鑄雲鐵娘娘還有救嗎?”固寒在等待了幾分鐘之後,方纔向仔細正在研究鑄雲鐵的趙昊問道。
“用傳統的方法來說,除非找到大宗師,否則這把鑄雲鐵斷然是救不活的,只能丟到葬劍地去等她自己修復了”說到這裡,趙昊忽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但是用我的新方法的話,那就不一定了,我最少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救活這把鑄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