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緩步向前,沿着湖邊小道而行,沒過多久,便到了天才大會的舉行場所。
那草地四周,已經有不少後輩天才坐着,對於燕夕夕,他們比玄天要瘋狂多了。
見玄天過來,所有的後輩天才,目光都向他看了過來。
“一個半步王者?怎麼跑這來了?”衆後輩天才眼中,都是一驚。
同時,心中略微不爽,在坐的都是王者,並且還都是天才王者,遠非那些幾十歲才踏入王者境的王者可比,王者之下的螻蟻,哪有資格與他們平起平坐?
“玄老弟,你總算來了,哈哈……位子我都給你佔好了。”一道爽快的聲音響起,玄天舉目看去,李逸風在一個角落站了起來,他旁邊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李逸風是位小成王者,又不在西玄域那幾位名聲顯赫的後輩天才之中,算是此次天才大會的一匹黑馬,所有人都對他感到驚訝。
能夠來參加天才大會,說明李逸風的確符合天才大會的標準,三十歲不到,就是小成王者,這可不是一般的天才。
見李逸風認識這個新來的半步王者,不少天才王者,把要對玄天斥喝的話,都嚥了回去。
“李兄來得好早!”玄天抱拳拱了拱手,向李逸風旁邊的位子走了過去。
“哈哈……,此次天才大會是李某名聲大振,奪得美人芳心的關鍵大事,自然要早些前來,得先看看燕夕夕,配不配做我李逸風的紅顏。”李逸風自信滿滿地道。
這可是在夕陽樓中,李逸風故意將聲音壓低了些,但在坐的可都是天才王者,不少都聽到了這句話,玄天聽到了好幾聲‘呸’。
李逸風是小成王者,他們不敢直接埋汰他,但是,李逸風的話,卻是讓衆天才王者,十分不樂意。
玄天淡淡的一笑,在李逸風旁邊的位置坐下,道:“我祝李兄馬到功成。”
兩人小聲的交談着,很快,剩下的天才王者,一個接一個,陸續到了此處,包括蘇景陽、馬化元、薛真、閔昊心等名震西玄域的後輩天才。
西玄域寬一百萬裡,長一百五十萬裡左右,比神州大地雖然大一些,但也沒大一倍,但是,後輩天才中僅三十歲以下的王者,就有二十餘人,若是把四十歲以下的都算上,不知道有多少,天地不同,之間的差距,實在是有如天地之別。
至於整個中洲,那就正是天才如雲了,西玄域僅是中洲西部一百零八域之一,並且還不是大域,只能算中等,整個中洲有多麼浩瀚,實在是難以想象。
玄天默數了一下,草地四周坐着的天才王者,一共有二十六人。
這二十六人,實際上僅是坐在草地東、南、北三個方向,草地西邊是湖水,湖邊有一座亭臺,方圓數十米,亭臺有一座走廊,連向百餘米外的香閣。
那亭臺之上,也擺有一些桌椅,亭臺中央有一桌,亭臺兩邊,各有兩桌。
“嘿嘿……西玄域的天才王者,就這些麼?”突然間,一道冷笑聲響起,草地盡頭的樹林小道中,走出三人,聲音正是從那領頭者口中發出。
這是一個年上去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身上穿着由妖獸毛皮織成的皮裘,看上去極爲華貴,並且氣息駭人,是一位小成極限的王者,後面跟着兩個二十五六歲的半步王者。
那人言罷,大步向前,看都未看衆天才王者,直接向那亭臺走去。
“童藝——?”不少天才王者,低呼一聲。
玄天的目光,卻是向童藝後面兩個半步王者看了一眼,正是昨日在街上策馬狂奔,被他各賞一巴掌的兩人。
童冠童首跟在童藝身後,腦袋高高昴起,雖是半步王者,臉上卻掛着不屑的表情,與童藝一樣,也沒有看向衆天才王者。
童藝帶着童冠、童首,直接走上了亭臺,在旁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童冠、童首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童藝身旁。
那樹林中,陸續又有九人走了出來,三人站在一起,領頭的三人,都是小成王者,後面跟着兩個半步王者。
“紀川——鄒烈——滕青——”玄天聽到了某些天才王者的低呼聲。
幻川、鄒烈、滕青三人與童藝一樣,帶着後面兩人,直接走上了亭臺。
玄天在夕陽城呆了上十天,聽到了不少消息,那童藝、紀川、鄒烈、滕青似乎來自於外域極爲強大的皇品勢力,實力之強,不在夕陽樓之下,並且,他們的天資都極爲出色,尤其是童藝,僅二十七歲,便已經是小成極限王者。
外域衆多皇品勢力前來夕陽城提親,因爲燕夕夕不願意,都被燕孤城一一回絕,但是,這四人背後的勢力,以及四人的資質,卻是令燕孤城作起了難,對方一切都配得上燕夕夕,要拒絕,都沒有什麼理由。
這些天才王者基本都知道,燕夕夕想在西玄域找一個可以抗衡童藝、紀川、鄒烈、滕青四人的後輩天才。
對於紀川、鄒烈、滕青,西玄域的天才王者倒沒覺得什麼,燕夕夕也是小成王者,足以與他們抗衡,唯獨童藝,已是小成極限王者,戰力之強,肯定可以與大成王者相比,卻是極難應付。
童冠、童首到了亭臺上,目光纔在西玄域衆天才王者身上打量起來,當目光看到玄天時,神色一驚。
“藝哥,那個就是昨天打————!”
兩人同時指着玄天,齊喝起來,但是,或許是覺得昨天被人打臉太不光彩,陡然間聲音降了下來,將嘴湊到童藝耳邊,悄悄的說出了下文。
童藝的目光,向玄天看了過來,雙目中,陡然間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凌厲至極,目光如刀劍一般,鋒銳無比,向玄天激射而至。
普通的半步王者,被童藝這麼提足了氣勢盯上一眼,恐怕要被嚇個半死,不過,玄天在他目光下,卻是淡然自若,他的四周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場,同樣鋒銳無比,童藝激烈的目光對玄天沒能造成任何影響。
玄天喝着茶,與李逸風談笑風生。
所有的王者都注意到了童藝的目光激烈,玄天旁邊的幾名天才王者,都感到身上似乎被利刃劃過一般涼嗖嗖的,但是,玄天這個半步王者,卻是對童藝的目光沒有一點反應,甚至,看都沒往他看一眼。
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剛纔童藝神色高傲,將所有西玄域的天才王者都不放在眼裡,連看一眼都懶得看,現在他在玄天身上,也嘗試到了這種被人不放在眼裡的感覺。
童藝的怒火,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僅是看那凌厲駭人的目光,就不難猜出,此人是那種霸道至極的性格,藐視別人,他認爲天經地義,別人藐視他,他認爲純粹找死。
然而,不等童藝發作,突然間,一陣幽揚的琴聲,從那百餘米外的香閣中傳了出來。
琴音溫婉綿長,聽入耳中,如同看見了天空流雲,溪中流水,無比的舒暢,似乎連全身的毛孔都要張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琴音吸引去,那童藝的怒火,也在琴音下平息下來,瞪了玄天一眼,不再理會。
玄天雖然沒有看童藝,但童藝的一舉一動,他卻都一清二楚,那一眼的意思很明顯:暫時放你一馬。
少頃,那幽揚的琴聲停了下來,衆人都神清無比,心平氣和。
那香閣中,突然間一個藍衣女子,走了出來,隨即又有兩名侍女,跟在她身後而出,手中擡着一副古琴。
三人沿着亭臺與香閣間的走廊,飄然而至,看似緩慢,卻在不知不覺間,到了亭臺之上。
她的皮膚雪白如玉脂,沒有一點瑕疵,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十分修長,如同一朵空谷幽蘭,看上去即讓人賞心悅目,又讓人心中驚豔。
此女姿容,的確是人間絕色。
“夕夕姑娘……!”
“久仰夕夕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更勝傳聞,果然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西玄域的天才王者,不少都驚呼起來。
就連李逸風也對着玄天小聲道:“果然配得上我李逸風,哈哈……!”
燕夕夕目光向衆天才王者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讓各位久等了。”
“不久等……不久等……!”
“只要夕夕姑娘能現身,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玄天向那些癡狂的天才王者看了一眼,他們在燕夕夕面前完全放低了自己,燕夕夕眼光再低,也不可能看上他們的。
反觀童藝、紀川、鄒烈、滕青四人,雖然看到燕夕夕,目光中也露出了興奮之色,與剛纔的高傲不屑完全不同,但是也保持着神色平靜,臉上依舊有那種自信萬分的神態。
不說實力,僅是心態,能夠與童、紀、鄒、滕四人相比的,西玄域的天才王者,也沒有幾個。
燕夕夕在亭臺中央的位置坐下,兩名侍女將古琴放在了燕夕夕桌前。
“小女子願再彈一曲,爲各位洗洗風塵,各位可願一聽?”燕夕夕雖是問話,但那十根蔥蔥玉指,已經搭在琴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