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劍之洞府最底層並非水層!陳東還是有些好奇。
“這便是本源心炎。”馮天凝視這些無形的火焰,淡淡的道:“這種本源心炎,極難獲得,每年費盡我們極大的人力,方纔能夠得到三到四團左右,而且這還得看運氣...這東西對劍聖之上階別的人沒太大的用處,可劍聖之下,卻是能爲其鋪平晉升劍聖的道路,當然,這也是有着不小的風險,鍛體之痛,極難忍耐,一個不慎,不僅會失敗,反而會對本身造成不小的傷害。”
“大長老,這本源心炎鍛體...往年的成功率...是多少啊?”古天信伸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每屆強榜前十來此處接受鍛體的,失敗率也並不低,每次都是會有着一半的人失敗。”馮天輕描淡寫的聲音,卻是令得一些人額頭冒起了冷汗,一半的失敗率...這貌似高了點吧?
“劍聖階別,是大陸強者的分水嶺,想要晉升這個階別有多困難,你們這些劍尊巔峰應該極爲清楚,若是沒有足夠的機緣的話,一輩子停留在這個層次,也並非不可能。”馮天斜瞥了馮玉偉靜衛等人,道
“若是不敢接受鍛體,提出來便可,這本源心炎也極爲珍貴,能省,那自然是最好。”馮天隨意的道。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倒是無人敢提出退避,也正如馮天所說,晉升劍聖太過困難,有這般機緣,若是放棄了,日後後悔,可就
“既然都沒意見,那麼閉目沉神吧,不要分心,萬一出現問題,我們會出手的。”見到無人說話,馮天一揮手,十一個光團便是飛掠到衆人頭頂上,最後在衆人那緊盯的目光中,嘭的一聲破裂開來,其中那道無形火焰,便這般直直的掉落而下,從衆人頭頂...鑽了進去。
隨着那團無形的火焰鑽進陳東等人頭頂。頓時,十一人身體皆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顫抖,緊接着,一張臉龐,猶如火炭般通紅了起來,甚至還有着絲絲白霧,從衆人腦門處滲透而出。
望着十一人那通紅的臉龐,馮天微微點了點頭,對着兩名長老吩咐道:“看緊點,可別出岔子了。”
兩名長老躬身領命,其中一位灰袍長老嘆息道:“不知道這次,會有幾人能夠成功的扛過來?”
“這種心炎鍛體,可遠非在上面幾層修煉時的那種心炎可比,那種灼痛,即使意志堅定者,想要熬過來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馮天淡淡的道。
另外一名長老苦笑着點了點頭,道:“上一屆熬過來的強榜前十,可只有四人,其餘六人,都是失敗,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內傷。足足調養了兩三月時間,方纔痊癒,唉,這心炎鍛體好處固然引人眼饞,可也並不是那麼好享受的啊。”
“看他們各自機緣吧,失敗了也沒什麼,心炎鍛體成功,也只是令得他們日後晉入劍聖時要輕鬆一些,並不能達到直接將他們提升到劍聖的效果,能夠進入強榜前十,大多都是天賦優秀者,只要不是那種運氣極其背的人,耗費個五年十年的時間,總有機會晉入劍聖。”馮天隨意的道,旋即目光瞥向了身後的那巨大深洞,微微皺眉,道:“最近貔貅怎麼樣了?有沒動靜?”
聽得馮天發問,先前的那名灰袍長老連忙道:“這段時間貔貅卻是出奇的平靜,甚至是連一點波動都未曾出現,若非我們探測到它的活動跡象的話,恐怕都會認爲它悄悄的逃了。”
“沒有動靜?”聞言,馮天不但未喜,反而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這麼多年來,貔貅一直在衝擊着封印,怎麼可能會突然間完全沒有了動靜?所謂反常既爲妖,難道貔貅是在醞釀着什麼?
心中轉動着念頭。馮天臉色卻是越加凝重,片刻後,沉聲道:“封印如何?”
“我們將內院所有長老都是召集了過來,湊了十八名人手,花費了五天時間,已經將以前被衝擊得有些潰散的封印徹底修補完全。”另外一名長老望着馮天凝重的臉色,笑道:“大長老不用太過擔心,就算第一層封印不幸被破,但這劍之洞府表層處,還有當初院長大人親自設置的封印,這貔貅想要衝破,難度可不小。”
馮天皺了皺眉,喝斥道:“不要小看貔貅,這等神獸,是天地間最具毀滅性的力量,經過這般悠長歲月的凝聚,其力更是堪稱恐怖,若是一旦出現差錯,整個內院都會在頃刻間被毀掉,這種代表,我們玄靈學院可付不起。”
被馮天喝斥了一頓。那名長老也是有些慚然。
“多派點人注意一下貔貅,一有動靜,立刻發信號,我已經通知了外院,一旦貔貅出現問題,便會有人迅速趕來。”馮天沉聲道。
“是!”兩名長老聞言,連忙恭聲應道。
“還有,這些小傢伙你們也要照看着一點,別出事了,我要去下面最後一層察看一下確切情況。”馮天話落,身形一動,便是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兩位長老。
痛,深入骨髓的痛!
這就是陳東此時的感受,在那團無形火焰進入身體之後,其整個人就猶如被丟進了火爐裡面一般,而且這火,還是從燃燒而起,熊熊烈火,熾熱溫度,那勢頭,似乎不把人燒成灰燼就不罷休一般。
白霧嫋嫋的從頭頂滲透而出,陳東的經脈,骨骼,乃至血液,似乎也是在此刻變成了透明顏色一般,無形的火焰從身體各處滲出,然後如跗骨之蛆一般,灼燒着任何可以灼燒的東西。甚至。連那潛藏在心劍之中的靈氣,都是逃不過此劫,雖然陳東並不能內視到心劍之中,不過卻是能夠感受到,心劍之中的靈氣,都是猶如沸水一般,不斷的翻騰
在這種深入骨髓的灼痛中,一分一秒都是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雖然陳東恨不得當場昏迷的衝動,但是在那無形火焰的煅燒中,他的感覺器官,似乎反而變得更加敏銳了起來,而這,也是不斷的加劇着疼痛感,這種鍛體,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經過這些年的修習與歷練,陳東對自己的意志的韌性頗感信心,並且還因爲成功煉化了地寒煞水,因此對於神獸,倒也是有着一點適應,不過繞是如此,他也被這心炎鍛體搞得如此痛苦,難以想象。其他未曾經過適應的人,所受到的灼痛,又將是何種可怕的程度?
熬,咬着牙熬,這是陳東心中不斷念叨的話,這種時刻,他也只能用這近乎自我催眠的方法來使得自己能夠堅持到更久。
煎熬的時間,過得總是極其緩慢,不過,隨着這種劇痛的持久,陳東倒是逐漸的麻木了下來。在心中對疼痛的關注少了一點後,他終於是能夠分出心來感覺自己那在本源心炎的煅燒中,一絲絲的微小變化
前段時間因爲突然飆射兩個層次實力,而使得略有些虛浮的靈氣,在這種心炎煅燒中,幾乎在以一個極爲喜人的速度變得凝實,陳東能夠感覺到,心劍之中,以前調動靈氣時的那種虛感,正在迅速消失,心劍,再度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凝實。
骨骼,經脈,乃至肌肉,也是猶如那烈火中的精鋼一般,以一個頗緩的速度,被淬鍊得越加堅韌以及充滿爆炸力
陳東因爲各種因故,好運的扛過了最爲痛苦的時期,然而其他一些人,卻是並未有着這般運氣,就在那本源心炎後約莫一個小時左右,一名學員率先出現異狀,原本潮紅的臉色瞬間化爲蒼白,身體急速顫抖着,猶如抽風一般。
那一直關注着陳東一行人的兩位長老,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是發現了這位學員的異動,當下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身形一閃便是出現在後者身旁,兩雙乾枯手掌同時探出,最後輕飄飄的落在那位學員後背上,掌心處,雄渾靈氣猛然暴涌進後者。
隨着靈氣的暴涌,那位學員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最後蒼白如紙的臉龐再度涌上一抹潮紅,一口殷紅鮮血忍將不住的噴吐而出。
鮮血落在地面上,頓時響起嗤嗤的聲音,一陣白煙升騰。最後只是在地面上留下淺淺的殷紅。
鮮血噴出,那名學員也是緩緩睜開了眼眸,他似也是清楚自己已經失敗,一對眼瞳中充斥着黯然與無奈。
“你先在一旁休息吧,心炎鍛體,失敗是常有的事,不用太過在意。”那名灰袍長老望着他那黯然的神色,出言安慰了一句,然而話音剛落,又是一名學員身體急速顫抖了起來,兩人苦笑一聲,只得再次閃掠到那人身旁,照葫蘆畫瓢,將其體內的心炎逼出。
率先兩人的失敗,猶如起到了連鎖反應般,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又是有着三人失敗,倒是將兩名長老忙得不亦樂乎。
將最後一名出問題的學員搞定之後,兩位長老望着另外還殘留的六人,看他們那雖然潮紅,可依然穩定的氣息,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六人明顯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只要接下來不出現大差錯,應該便是能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