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瞬間衍化兩道元神,一起出手出手,瞬間重創對方。
“小姐,真的如你所說,小衛勝了!”小蝶歡欣地說道。
“修煉了風雷兩種道紋,以他的實力,可以贏薛林,咱們走吧。”司馬無憂只是淡淡地一笑,轉身向後而去。
小蝶答應一聲,跟在後面,兩人一起離開而去。
司馬壽神色愕然,本以爲薛林掌控了局面。誰知道眨眼的瞬間,衛無忌便逆轉獲勝,“他竟然修煉了兩種道紋,與家族的天才一樣!”
他並不知道衛無忌修煉了四種道紋,如果知道,不定會吃驚到什麼地步。
“都住手了!這次比試勝負已經明瞭,衛無忌勝!”司馬壽急忙上前,止住了比試,並宣佈衛無忌獲勝。
四周觀戰的軍士一陣譁然,都是吃驚的表情,
“沒想到薛統領輸了……”
“這衛無忌竟然修煉了兩種道紋意境!”
“風、雷的道紋意境,衍化兩道元神,出其不意地攻擊……”
“統領大意了,本可以勝出的……”
“……”
衆軍士一片惋惜之聲,都覺得薛林如果小心一點,還是可以戰勝對方。
“大統領,我沒有輸!還有神通之術,最後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薛林一躍而起,滿臉猙獰之色,要與衛無忌拼命。
“住口!我是裁決人,這兒我說了算。”司馬壽沉聲說道,讓幾名軍士上來,將薛林扶下去。
薛林恨恨地看了衛無忌一眼,被軍士攙扶了下去。
“衛護衛的實力,修煉了兩種道紋意境,實在是出乎所料啊。”司馬壽笑着說道。
“司馬統領謬讚了,在下比起家族天才,還相距甚遠。”衛無忌笑着拱手,謝過司馬壽,場面上的客套之後,向場外走去。
戚總管正在場外觀戰,看見衛無忌走來,急忙將仙石取了出來。
場內場外的眼光一下子被仙石吸引,不要說圍觀的軍士,就連司馬壽也覺得薛林不值。爲了爭一口氣,把這麼好的一塊仙石,給輸掉了,簡直就是敗家之極。
衛無忌拱了拱手,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將仙石收入囊中,轉身離開而去。
天淵城中,司馬明炎也收到了衛無忌獲勝的消息。
與此同時,衛無忌的底細來歷,也一起放在他的面前。他在震驚之餘,急忙將此事稟明瞭家主,自己的父親司馬長遠。
“頓悟之體,這怎麼可能?典籍上記載的數百萬年,纔出世一個的絕世天才,就落在了我司馬家?”
司馬長遠聽聞此事,露出詫異之色,沉吟片刻,搖頭說道,“頓悟之體這樣的天賦,無法查證檢驗,難以確定真假。世人大多覺得此種天賦,太過荒誕離奇,認爲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頓悟之體。”
“孩兒也覺得不好定奪,特來請教父親大人。”司馬明炎說道。
“衛無忌的實力,還是值得重視。就讓他在軍營,如果真是天才,必然會嶄露頭角。”司馬長遠捻鬚,點頭說道,“明炎,你來得正好,跟我去見一個人。”
父子二人離開,穿過幾道庭院,來到一處小院,推門進去。
“九、九叔!?”
司馬明炎看見小院中的老者司馬長久,驚呼地叫了起來。
司馬長久笑了笑,向二人招手。
“老九,以前的事情,你受苦了。我也是爲了司馬家族,無可奈何啊……”司馬長遠笑着說道。
“我知道大哥的苦衷,司馬家要維持下去,很不容易。”司馬長久點頭答道。
“你不埋怨大哥,大哥在這兒多謝了。咱們天淵城司馬家是多災多難,一些外族與咱們家族之人勾結,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我需要你幫我。”司馬長遠說道。
三人坐在一起,商議起來。
比試結束之後,司馬無憂沒有給衛無忌,在禁衛營安排軍職。
衛無忌也樂得清閒,一直繼續自己的修煉,實力晉升到了陰虛初期的第四階位。這時,他的修煉進入一個漫長的瓶頸階段,始終無法突破。
四種道紋之中,風之道紋,雷之道紋都有神通攻伐之術。唯有音之道紋,劍之道紋,衛無忌還沒有悟出屬於自己的神通之術。
修煉出現瓶頸,在於缺失屬於神通之術。簡單地說,就是對道紋的感悟理解,有所欠缺,無法貫通,衍化不出屬於自己的道紋神通。
劍之道紋,因爲有劍精可以參悟,遲早能感而遂通,衍化出屬於自己的神通。
音之道紋就難辦了,因爲衛無忌沒有可以參悟之物,唯有依靠天音幻世訣的修煉,如當年天音聖尊一般,自己一步一步地參悟理解。
葫蘆仙境裡面,沒有天道的運行,感悟也變得異常地艱難。衛無忌只能在外界,尋找突破的機緣。
他走入松林的山中,在一處懸崖上,面對白雲蒼海坐下,尋找突破的契機。
淅瀝瀝的夜雨,將衣衫溼透,太陽出來,溼衣又被曬乾。衛無忌不加理會,宛如頑石一般,始終一動不動。
一望無際的蒼茫雲海,雲捲雲舒之間,萬般變幻,化現各種姿態。
頭頂上或明或暗的星辰,偶爾一道流星劃破天際,拖出一道星之軌跡,天道運行的日月星空,匯聚成遙遠的神秘星圖。
狂風呼嘯,午夜的松濤,大海般的海潮之音,宛若雷鳴。
清晨,天邊的一抹白色,紅日初升宛若一道火焰升起,光明照耀天地。
衛無忌感覺自己距離最後的感悟,越來越近,唯有最後的靈犀一點,就能突破道紋的意境。
在他的頭頂三尺,凝聚出一道鐘形的虛影,宛若飄渺的煙塵一般。山風吹過,鐘形如煙飄散;山風去後,鐘形自然而然地凝聚而成,不假任何的施爲。
這道鐘形看上去,與聖尊的天音鍾,差不多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衛無忌凝聚的鐘形,絕對不是天音鍾,只是極爲相似而已。
一天一天地過去,如煙的鐘形逐漸變得凝實,宛若真實的古鐘一般。山風拂來,再也無法吹散;山雨落下,亦不能穿透,雨點打在鐘形上,叮叮地作響。
繼續地衍化,古樸的鐘形變得深邃,流露出一種沉澱已久的滄桑質感,彷彿上古之前,洪荒歲月中的古物一般。這時就算是有人走到近前,不以功法,僅憑肉眼,也難以分辨真假了。
衛無忌感覺自己距離突破,只是隔着一層薄薄的紙。真相的光芒,就在紙的後面,不斷地向他透來。
這時,帶在身上的家族身份玉牌,傳來一道意念。司馬無憂讓他五日之內,結束脩煉,返回居所。
“還有五日的機緣,可以剋期取證……”
衛無忌一直端坐不動的身軀,終於第一次動了。
他擡頭第一次看向懸在頭頂的古鐘,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端坐如初。
一天,
二天,
三天過去……
衛無忌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但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最後一天了……”
衛無忌聽着松濤陣陣,發出偌大的海潮之音,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天上的明滅忽閃的星辰,視線投向天邊的盡頭,一直地望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瞬間,也許是幾個時辰,天邊的盡頭,突然吐出一抹白色。
褪色的長夜,天邊日出,黎明即將來臨。
衛無忌不知道看過多少個這樣的黎明,這次也是一樣。
鐺!懸在頭頂上的古鐘,突然自鳴,在黑暗中發出一道洪亮的大威之音,向四方震盪而去。
鐘聲震盪虛無,彷彿開闢鴻蒙一般。
剎那之間,天之盡頭,一道鮮紅的火焰升起,一輪紅日應聲而出,探出頭來。
無邊的黑暗被光芒分開,宛若神通的衍化一般,現出天地的萬千氣象。
衛無忌望着天邊的一輪紅日,臉上露出會心的笑意。多日的參悟在心中彙集,難以言說的感悟,從心中泉涌迸發出來。
曉應鐘聲天地開,日輪果然天邊來;
是何道理吾不識,不覺呵呵笑滿腮。
衛無忌心底突然間,冒出一首詩偈,止不住地吟誦出來。
望着朝陽,衛無忌宛若瘋癲一般,哈哈大笑。渾身衣裳在笑聲中,被震盪得支離破碎,變作一片片殘破,隨風飄去。
衛無忌終於突破,心中感悟到了音之道紋的神通真諦,領悟到了一式神通之術。
“這一式道紋神通之術太過強大,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想驅使出來並不容易。可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使用。”
衛無忌將頭頂上衍化的古鐘,拿在手裡看了看,揮手消去。
進到葫蘆仙境裡面,衛無忌恢復之後,換了一身衣衫退了出來,御空飛行向山外而去。
回到居所,衛無忌先去見了司馬無憂。
司馬無憂告訴衛無忌,姬家之人要來軍營拜訪,衛無忌身爲六等禁衛,隨她一起出席接待之宴。
“姬家就是與司馬家結盟,與我定下婚約的姬家。”
司馬無憂說道,“姬家是司馬家的重要盟友,派人前來,是爲了商議平叛之事。到時候不只是禁衛營,軍中將領也都會一起赴宴。”
“屬下知道了,請容屬下告退,回居所準備。”衛無忌心中不喜姬家,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半點。
司馬無憂點了點頭,讓衛無忌離開準備。
小蝶從後面走了出來,“小姐,你不一定非得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小蝶,我做事情,什麼時候要你來插嘴?”司馬無憂臉色一沉,說道。
小蝶乍舌,急忙走開,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衛無忌一路返回居所,領悟道紋神通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他知道司馬無憂與姬家的姬聞天,定下了婚約,這件事情人人皆知。但這件事情,由司馬無憂親口向他再說一遍,顯然就是告誡的味道了。
衛無忌心中對司馬無憂仰慕,這個不假。但他一向理智,這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只會增添自己的煩勞。
“她幫過我,我是來報恩的,僅此而已,沒有別的非份之想。”
衛無忌不再去多想此事,向遠處飛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