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師不過一名皇族的客卿,實在是難入衛無忌的法眼。
以衛無忌的身份之尊,不要說天州國的國主,就算是宗門在他面前,也是隻能拜服。之所以在臥虎關出手,是因爲看見故人吳臻危在旦夕,這纔出手相救。
此事純屬偶然,衛無忌並不想認識更多的人,惹來無端聒噪。
吳臻知道衛無忌的心思,不想與一般之人交道。他將周軍師等人的身份底細,稟報上去,讓衛無忌知情。
周軍師是無憂島宗門的人,副堂主之職,現在是吳煜府上的軍師。另有兩名歸元宗的人,一名姓丘,另一名姓王,也是宗門長老之職,都是吳煜府上的貴賓客卿。其它還有十餘人,都是無憂島、歸元宗的一般弟子。
“宗門之人怎麼現在都向世俗插手,紛紛進入皇家豪門?”衛無忌詫異問道。
吳臻告訴衛無忌,自從十四年前,國師府的國師大黃老、小黃老在秘境遇害,國師府住進了新國師。一些實力的宗門之人,就開始進入了世俗的豪門。
“大黃老黃雲天、小黃老黃滄海,竟然遇害?宗門查出兇手沒有?”衛無忌大吃一驚,沉聲問道。
大小黃老兩名國師,當初於衛無忌有大恩。沒有兩名國師的力薦,他不能進入宗門,也就沒有他今日的成就。
撲通!吳臻冷汗涔涔,身軀壓壞了座下的木椅,摔在了地上。
衛無忌看見吳臻摔倒,這才發覺自己在驚訝中,不知不覺地露出了一絲氣息。他急忙收斂好氣息,將吳臻扶了起來,幫他順過胸中的淤塞。
吳臻的身份地位,也不知道宗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知道此事雖有追查,但卻線索太少,最後沒有了結果。現在的新國師是採石鎮衛家的人,四十多歲,名叫衛喬。
“喔?我衛家的人,竟然做了天州國的國師?”衛無忌皺起了眉頭,思索着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沒有什麼印象啊?
自從衛喬入主皇城的國師府,很多規則都開始變更,慢慢開始插手影響國政。現在國師府的勢力,已經在朝政上立足,國主制定一些國策,都要請國師商議。
衛無忌低頭沉思,良久才擡頭,望着吳臻說道:
“吳將軍,你是臥虎關的主將,做你的事情去吧。對了,童將軍的傷勢,好些沒有?”
“幸虧服下你給的丹藥,雖然一直暈迷不醒,但氣息平穩,估計是挺過來了。”吳臻說道。
“如果是氣息平穩,童將軍回到皇城之時,就能甦醒過來。”衛無忌點了點頭。
“今晚船隊靠岸停泊,小王爺吳煜爲周軍師設宴接風,送來了請帖,你和我都有。”吳臻從懷裡掏出請帖,呈給衛無忌。
“他的請帖,讓你幫忙送來?”衛無忌臉上露出笑意,問道。
“你不是擋了他幾次,不願意相見嗎?所以他才拜託我,轉交於你。”吳臻笑道。
“我就不去了。”衛無忌搖頭說道。
吳臻點點頭,與衛無忌說了一會兒,便告退離開。
衛無忌不願意赴宴的消息,被吳臻婉轉地傳到了小王爺吳煜那兒。
吳臻沒有說什麼,一些門客頓時不太高興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沒有好話,都是一些冷嘲熱諷之言。
“絕世的強者,都是孤高的性格,理當由本人,親自去拜訪這位強者。”周軍師席地而坐,捻鬚笑道。
“軍師親自去拜訪?這也太過了!”
“是啊,此人不知禮儀,萬一桀驁起來,恐傷軍師顏面。”
“我覺得不必理會這樣的人”
“他實力雖強,但比得過宗門嗎?”
“”
在下手位置坐着的門客,都議論紛紛,覺得周軍師沒有必要上門拜訪。
“北族大軍壓境,王府正需人才輔佐,我的面子不重要。興許我的登門拜訪,會爲小王爺贏來一位強者的扶助,呵呵”周軍師捻鬚笑道。
“多謝軍師的美意。”吳煜心中大喜,向周軍師拱手謝過。
下面的門客聽見吳煜都這麼說了,知道此事已經決定,都閉上了嘴。
放下一條舢板快船,周軍師與丘、王兩名王府客卿站在船上,三人一起來到衛無忌的乘坐的樓船。
“無憂島周淮水,拜訪衛道友,請代爲通報。”周軍師走上前去,對守在艙門的軍士說道。
“對不起,裡面的上人有交代,任何人來了都不見。”軍士說道。
周軍師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回頭看了看丘、王二人。
丘、王二人,臉上露出一絲怒意,鼻子裡一聲冷哼,走了上去。
周淮水急忙眼神勸住二人,笑着向軍士說道:“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無憂島的堂主周淮水,前來拜訪道友。”
“小的沒有法子啊,住在這裡面的上人有吩咐,不許進入船艙,就連小的進去,也要被責罰。”軍士哭喪着臉,對周淮水說道。
周淮水點了點頭,向丘、王二人笑道:“也許他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咱們回去吧。”
三人一起轉身,上了舢板快舟,返回自己的樓船。
望着三人的背影,守在艙門的軍士,雙眼閃過一絲與身份不相稱的精光。
“你確定沒有記錯?”衛無忌坐在椅子上,望着軍士問道。
“這是兩年之前的事情了,我記得在血引湖看過眼線報上來的消息,當時只是晃眼瀏覽,並未放在心上。如果衛公子要全部的詳情,還需向上面查證確實,以免遺漏出錯。”軍士拱手說道。
“你去聯繫血引湖,一定要查到此人的真正底細。今晚船隊靠岸之時,我要得到此人所有底細,多謝了。”衛無忌向軍士吩咐道。
“此乃份內之事,在下去了。”軍士向衛無忌拱手,領命而去。
衛無忌皺眉思索,搖頭嘆息,這天下的亂局,真是太亂了。
黃昏時分,船隊靠岸停泊,安營紮寨。
吳臻軍旅出身,不敢絲毫的大意,立刻派出斥候小隊,向四周探索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斥候不斷傳回消息,稟報四周安全,沒有北族之人。吳臻這才放下心來,吩咐軍士可以解除盔甲,就地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