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告訴衛無忌,天音聖尊還活在世上!
衛無忌聞聽頓時愣住,這是絕對不合道理的事。天音聖尊在自己的親筆文書中,寫下了感覺自己壽元無多,感慨長生永恆飄渺難求的文字。這足以證明,聖尊離開之時,已經是生命的垂暮之年。
龍天將衛無忌帶到大殿的一隅,指着牆上的一枚聖尊的印記,說道:“這枚印記就是證明!我仔細查看過,這枚印記在五萬年之前,被印在了牆上,時間在上古大戰之後!”
牆上的聖尊印記只有手掌大小,看上去普普通通,和光同塵,與普通的符紋沒有絲毫的不同之處。衛無忌傾耳細聽,隱隱有一絲聲音傳來,若隱若現,卻又綿綿不絕,彷彿亙古的迴響,述說着輪迴的滄桑。
這確實是聖尊留下的印記,但衛無忌有自己的看法。
長眠沉睡不可能完全斷絕壽元的流逝。如果聖尊也是用長眠沉睡,延緩壽元的流逝。必然會如那些上古存在一般,需要壽元的補充。
吸取他人的壽元,有違天道,擔上無窮的因果,聖尊是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另外就是依靠香火之力,壽元得以補充延續下去。
但聖尊如果得到了消火之力,可以延續壽元,並來到了天音絕域,爲什麼不與龍天相見?這一點龍天自己也想不通。
衛無忌認爲,龍天只是看見了一枚聖尊的印記,不足以證明聖尊在世。
也許是龍天勘察沒有透徹,判斷時間有誤。也許是有人得到了聖尊的傳承,來到這兒,留下了這枚印記。就算是龍天正確,也只能說明五萬年前,天音聖尊也許在世,現在還在不在,就很難說了。
龍天當然不會信服衛無忌的話,他堅信天音聖尊還活在世上,發誓要搜遍天音絕域第九層,找到有力的證據。
衛無忌深知天音聖尊在龍天心中的份量,也不多勸,將天星珠留給龍天,自己回到了天州皇城。
與北族的事情,衛無忌已經定了下來,其他人遵照執行。宗門弟子開始清剿叛逆之輩,主動投降之人可以免死。監督清算北族的官吏,源源不斷地派遣出去。
一些故人知道衛無忌回到了天州城,都趕來拜訪。
史文帶着親妹史紫衣,還有衛一劍、江千原,甘無涯。
衛無鋒帶了衛無忌以前藥園的故人,衛鴻、衛小開、王若生、王馨兒。
一羣人一起來到衛無忌的府邸,登門拜訪。衛無忌迎入大堂,與大家隨便坐着敘話。
史紫衣已有婚約,婚約的對方竟然就是衛一劍,這可是喜上加喜的好事。衛無忌當即表示祝賀,送上一丈高的仙石,當作賀禮。
仙石在天星域是傳說中的異寶,衆人也就在典籍上見過,這樣的賀禮太珍貴了!史文差點留下口水,急忙代替妹妹妹夫,收了起來。
衛鴻、衛小開、王若生、王馨兒四人,現在都是煉氣境的實力,煉藥之術都不亞於宗門的煉藥師。
衆人最關心之事,還是修煉,以及域外的情形。
衛無忌想了想,帶着衆人傳送到雷殤之地,進入傳送之門,來到了雷族的界域。
雷祖界域的所見所聞,讓衆人大開眼界。此時他們才發現,以前很多修煉上的事,全都錯了。
“雷族的年幼者,進入天星域修煉,在壓制的環境下,可以更快地激發天賦。你們也可以進入雷族的界域修煉,煉氣境之後是神海境。然後還有固元境、化神境、陰虛境,最後是亞聖、聖人之境。”衛無忌對衆人說道。
衆人都默默無語,內心卻是激盪澎湃,衛無忌爲他們推開了一扇大門,打破了天星域的桎梏,從此以後,就看自己的用功了。
數日之後,衆人回到天星域,開始安排身邊的雜事,準備進入雷族界域修煉。其他人沒有雜事纏繞,可以無憂無慮地修煉,唯有衛無鋒身爲家主,太多放不下的事情了。
衛無忌深知衛無鋒的苦惱,專門讓端木蘭給他留下機會,只要衛無鋒安排完家族之事,隨時可以進入雷族界域,不必急於一時。
三個月之後,衆人安排完身邊的雜事,與一批挑選出來的宗門弟子,一共三百餘人,進到雷族的界域,開始自己的修煉。
到了七個月的時間,衛無忌親自來到北族的祭祀聖地。
從高空看下去,數道黑色的人流,頂風冒雪,源源不斷向聖地而去,走入界域通道之中。他們都是普通之人,身上骯髒的衣裳,挑着一大堆破爛的家用。女人不住地呵護懷中啼哭的孩子,男子使勁拽着牲口,老人在泥濘中步履蹣跚,向未知之地而去。
古隆看見空中的衛無忌,上來拱手相見。
衛無忌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能夠讓北族離開,在異域的世界得以繁衍,也算是最圓滿的結局了。
數日之後,所有北族之人都進入界域通道。古隆來見衛無忌,跪在地上大禮拜見。
“你不必跪拜於我。”衛無忌平淡地說道。
“我知道北族大敗,天州大軍掩殺而來,北族最後只能滅族。你救了北族,所以我心甘情願拜你。但是……對於修煉,自身的實力來說,我是永遠不會服你!”古隆望着衛無忌,目光堅定地說道。
“不服,歡迎來戰,你該不會現在就要與我對決吧?”衛無忌問道。
古隆搖搖頭,磕了三個頭,站了起來,轉身向界域通道走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服不服重要嗎?”衛無忌暗自搖頭,內心一嘆。
一個時辰之後,界域通道關閉,湮沒消失在虛空。
衛無忌轉身準備離開,看見了刻在山壁上的字跡,
赤峰三月,羊歡草長,冰雪將至,何人飼狼?
世人憐羊,愴狼獨殤,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衛無忌心中生起慼慼之意,向遠處而去。
此間界域的事情,已經全部了結,衛無忌準備告別衆人,然後離開而去。
見到端木蘭之後,衛無忌說明緣由,然後向簡翁傳訊告別。
“你的侍女秋瑤,我已經收爲貼身侍女,此次分別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端木蘭說道。
“秋瑤有你指點,是她的福份。以後天星域的事,就拜託你了,有緣總會相見。”衛無忌笑着拱手,告辭離開而去。
見到邱雲鶴、龍劍秋,衛無忌與之話別,大家互道珍重。
最後衛無忌來到天音絕域第九層,見到了龍天。
龍天正在焦頭爛額,因爲他發現這道印記,雖然是聖尊的印記,但與之前的印記,有少許的差別。
衛無忌笑了笑,正要勸導龍天,血引湖的血谷之人,發來了一道傳訊,域外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