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小萍有所要求,衛無忌擡眼看着對方。
周小萍急忙說道:“我的要求對於公子只是舉手之勞。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我哥哥?公子你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只是怕我復仇吃虧,故而隱瞞,對不對?”
“周姑娘,仇人已死,知道也是無用,多一段仇恨在心間,未必是件好事。”衛無忌點頭答道。
“求公子成全。”周小萍向衛無忌跪拜下去。
衛無忌急忙扶起,嘆息一聲,將王波的名字告訴了周小萍。
周小萍聞聽名字,神色一怔,拜謝衛無忌轉身走了。
臨時倉庫只租憑五天,到時候不見有人續租,自會有人打開倉庫。如此這般,不露絲毫破綻,沒有人知道衛無忌的秘密。
衛無忌將所有的東西收入葫蘆仙境,轉身關上倉庫大門,離開了採石鎮。
回到內門,衛無忌來到內館銷號,然後回到住處,關上房門,進到葫蘆仙境,開始自己的修煉。
煉鋒訣前面講了一些鍛造鑄劍的常識,挑選礦石、鍊鐵、爐火的掌控,然後的鐵錘鍛打,淬鍊成鋼等等。
這些都不算太難,衛無忌看上一遍,就明瞭在心。
但後面講述的鍛造術,卻是針對武道修者而言,文字不多,字字珠璣,理解起來,也感覺晦澀艱深。衛無忌反覆研讀,發現鍛造術與修者的實力修爲,有莫大的關係。
煉鋒訣中的鍛造術,有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在鍛造的過程中,淬鍊皮肉。這時打造的兵刃,都是普通的兵刃。
第二個階段,是鍛造中,淬鍊筋骨。真氣傳遞到鐵錘,擊打鐵胚,煉製的兵刃,鋒利勝過尋常的刀劍。
第三個階段,則是以氣血之力,融入鍛造的刀劍中。這樣鍛造出來的刀劍,與人氣血相通,勘稱神兵利刃。
“昔日有鑄劍之人,嘔心瀝血,氣血耗盡,劍成人亡;或有人以身軀,投入爐火之中,以身殉劍,終成神兵利刃,皆是氣血鑄劍……”
衛無忌也知道一些鑄劍大師,以身殉劍的傳說。在他看來,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說,真實性就很難保證,只能姑妄聽之,不可當真。
不過,煉鋒訣最後的一段話,卻令衛無忌內心激盪。
“上古聖人鑄劍,陰陽爲炭,造化爲火,天地爲爐,萬物爲銅……嗚呼!聖人之術,凡心不可測度,妄論者有殃,非我輩所能窺視……”
聖人之術,不可思議,光是想想這樣的氣魄,就遐思無限了。
看到這段話,衛無忌也是心馳神往,良久才平復下來。
鐺鐺鐺鐺……,
衛無忌圍着爐火,揮汗如雨。
燒得通紅的鐵塊,在鐵錘的擊打下,火星四濺,變色冷卻。然後重新扔進火爐,燒紅之後,再取出來繼續鍛打。
許多天過去,衛無忌每日揮錘不歇。累了就坐在雷蓮旁邊,引導雷霆之力,錘鍊根骨。餓了就吃,疲倦不支,就睡上一覺。
每日都重複着相同的事情,昨天、今天、明天,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沒有一點差別。
這種枯燥簡單的重複,令人發瘋害怕,但衛無忌卻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渾然不覺。
運轉真氣,透過手臂筋骨,傳遞到鐵錘,落下……
衛無忌慢慢領悟到其中的奧妙。
他心中的意念,想着那個打擊的點,手臂手腕無須刻意用力,只是不經意的動作。手中的鐵錘,就會就跟着思維念頭而去,擊打的落點,剛好在念頭的那個點上。
心中的念頭,手中的鐵錘,擊打的落點,三者渾然一體。
九轉蒼龍功運轉真氣,大無相煉心訣收斂神識意念,衛無忌凝心一處,真氣從丹田轉入手臂筋骨,通過手腕,傳遞給鐵錘,一下一下地落下。
鐺——,
衛無忌鐵錘落下,人彷彿呆滯一般,停了下來。
良久,衛無忌纔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一絲欣喜,“我居然突破了?揮錘打鐵之間,晉升到了四重天后期!?這鍛造之術,用於淬鍊自身筋骨,真是妙用無窮……”
衛無忌檢視自己身體,沒錯!不知不覺之間,自己晉升到了四重天后期之境!
他莞爾一笑,繼續揮錘,叮叮噹噹的聲音,碎開仙境的寂靜。
葫蘆仙境的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衛無忌終日揮錘,淬鍊己身,實力慢慢增長,從後期之境,達到了純熟的巔峰極意,巔峰的境界。
“能夠不用靈石,也能突破,當是修煉中的一大快事。不過接下來,突破到五重天,卻需要大量的靈氣。”
衛無忌停下手中的鐵錘,沐浴更衣。
很久沒有踏出葫蘆仙境,衛無忌準備出去看看,然後再衝擊五重天之境。
推開房門,衛無忌走到外面。
向四周張望,他突然發現一點不對勁,四周經過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望向他。
“難道有事發生?”衛無忌正在納悶,答案自動來了。
王如華一聲冷笑,提着一把開山斧,從旁邊走了出來,“衛無忌,上次本爺大意,被你得手,今天我誓報此仇!”
“你想和我較量?”衛無忌笑道。
“當然,我在外面守候這麼久,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了!今天我不打得你面若桃花開,你不會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王如華開山斧扛在肩上,獰笑着走了過來,站在庭院,向衛無忌示威,“你這個小王八蛋,讓我守在門口這麼久,希望你能多支撐一會,不要讓我太失望!”
內門子弟的房間,屬於私人禁區。在外打鬥,內門可以不過問,但是擅闖別人的房間,卻會被嚴懲。這也是爲了給每人一個安心修煉的場所,如果相互間的打鬥,到了任意破門而入的地步,整個內門的秩序,就會亂套。
聽見王如華的叫囂,四周的子弟都圍了過來。
“快看,才入內門的子弟,與王如華要開打了!”
“上次,王如華被打得落荒而逃,不知道這次誰會贏?”
“四重天的的實力,終究不夠看,上次是王如華大意,這次是有備而來……”
“衛無忌奪得小比第一,具有越級挑戰的實力……”
衆人都彼此議論,有的人還就此打起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