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鳳家少爺,鳳舞天。”蠻家下人的話說完,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你說什麼?”鳳奶奶身體飄了過來,看着蠻家下人說道。
“小人親眼所見,殺死蠻山少爺的是鳳家鳳舞天少爺。”蠻家下人看着鳳奶奶冰冷的眼神,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確定是我家鳳舞天?”鳳奶奶再次問道。
“的確是鳳家鳳舞天少爺,我不會看錯的,更何況我們家蠻山少爺臨死的時候,也叫出了鳳舞天的名字。”蠻家下人說道。
現在不僅圍觀衆人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場中四大家族的主事者也都沉默了。
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大家原本認知的範圍,已經死去了三天的人又活着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還殺了人。
這樣的事情也可以出現。
衆人這時候好像纔想到一開始他們忽略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凌風。於是好多人開始把目光落到凌風的身上,而此時的凌風依然沒事人一樣,品着葫蘆中的美酒,一臉的淡然之色,好像這些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凌風報之以微笑,朝着大家點頭示意,隨後繼續灌了一口酒,嘴裡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鳳奶奶終於忍不住了,打破了沉寂問道。
“你們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凌風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你爲何這麼淡然,好像一切事情都瞭然於胸的樣子。”鳳奶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這些事情不是我能夠幫你們解答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等,那就跟我一起等等吧!”凌風依舊一副淡然自信的樣子。
隨後就不再看周圍的人,而是繼續朝着嘴裡灌了一口酒。狐狸尾巴快出來了吧?魚可能就要出現了。
凌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大家聽的。
而此時花無語跟花月無已經從花家回來了,面無表情,臉上冷若冰霜。
蠻虎也從家裡回來了,臉上還掛着淚滴,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情看向鳳家衆人,彷彿要把鳳家衆人給撕碎了,飲其血食其肉。
但是蠻鹿山穩穩的坐在那裡,示意蠻虎不可莽撞,蠻虎這才眼中充血的怒哼一聲。
場中一時間冷清了下來,衆人一會兒看看凌風,一會兒看看天上,因爲他們看到凌風不停地望向天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飛逝,一衆人等從一開始的疑惑,到逐漸地不耐煩,好幾次四大家族的人都過去詢問凌風,但是凌風回答的就是一個字:“等!”
夜半三更時分,突然衆人就看到凌風的眼神逐漸的冰冷了起來,手中的酒葫蘆消失不見,剛纔臉上掛着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
原本星辰滿天的夜空,突然拉上了一張黑幕。
衆人就感覺到一股股涼氣從脊樑骨冒了起來,渾身的汗毛都直豎了起來。
漆黑的夜幕中,突兀的出現了好多口黑漆漆的棺材,在棺材前方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奠”字,而這些棺材上的卻是血紅色的,甚至有的字還在滴着鮮血。
棺材停留了在半空中,就不動了,隨後衆人就聽到一聲聲指甲劃過棺材板的聲音,刺耳的聲音充斥着衆人的耳膜,有的人捂住了耳朵,但是卻發覺這聲音無孔不入,彷彿在心神內響起,很快就有人支撐不住七孔流血的躺倒在地上,也有的人神情開始恍惚,擡起腳奔着棺材的方向走去。
凌風眉頭緊鎖,這個場面多麼的熟悉啊!眼神瞥了一眼薄涼跟刀王的位置,薄涼一臉的擔憂之色,似有察覺,跟凌風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想要訴說什麼,但是凌風沒有看懂。而刀王這時候卻緊閉着雙眼,彷彿入定一般。
凌風看到越來越多的人精神恍惚的走向那些棺材,一咬牙,擡腳跺在地面上,“咚!”的一聲,地面都開始皸裂,這“咚!”的一聲,猶如一記悶錘,打在了衆人的心底,原本恍惚的人羣,突然間驚醒,看到眼前的一幕,隨即都四散奔逃,很快現場只剩下四大家族的人。
現場再次陷入了沉寂,空中的棺材內也不再發出那種刺耳的聲音,四大家族的人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震驚的神色。最後齊齊的看向凌風,此時的凌風眉頭緊鎖的看着半空中的黑色棺材。
“嘎嘣!”
凌風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就跟那晚在義莊所遇到的一樣。
隨着第一聲“嘎嘣!”之後,又出現了好多聲“嘎嘣!”。隨後黑漆漆的棺材蓋被掀開了,一股腐臭的氣味從空中傳來,隨即在每一個棺材內坐起來一具具屍體,凌風現在纔有時間細細的數了一下,空中一共有三十具銅屍,六具淺金色的屍身,一共三十六具,三十具銅屍凌風見識過,但是這六具淺金色的屍體,凌風是第一次見到,應該就是金屍了。
好大的手筆,不僅僅是凌風,就連四大家族的臨時掌舵人,也是面色一冷,雖然這金屍也就是蛻凡境界,但是這些蛻凡境界的金屍卻是令化神境的修士都十分忌憚的,他不僅身體強悍攻擊犀利,還能運用屍毒,這些屍毒防不勝防,讓人難以防範。
凌風沒有動,而是把神識放了出去,搜索周圍,尋覓控屍之人。
讓凌風疑惑的是,沒有發現。如果對這些殭屍進行控制,一是聲音,二就是精神,上一次凌風遇到的就是聲控的,難道這一次是精神操控,那也就是說此人的實力,不同尋常,還能躲過凌風的探查。
原本凌風以爲是刀王,但是仔細的一看,刀王是處於假寐之中,彷彿在與什麼人交談一樣,同時刀王的實力也不足以控制這些殭屍。
就在凌風思索的時候,四大家族臨時掌舵人已經基本達成了共識,首先要一致對外,然後再處理彼此之間的問題。
就在這時候,異變突生,四大臨時掌舵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被人偷襲的手,偷襲冷家臨時家主冷一畫的居然是冷戰,一把冰刀刺破了冷一畫的胸口,冷一畫的半邊身子都被冰封,但是冷一畫也在被擊中的霎那,閃電般的把冷戰給打的吐血飛了出去。
襲擊蠻家家主蠻鹿山的並非蠻虎,而是一直站在蠻鹿山旁邊,跟蠻鹿山彙報蠻山被殺的那個蠻家下人,這個下人顯然修爲深厚,襲擊完蠻鹿山以後,迅速消失了身形,不見了,就連凌風如此敏銳的神識,也沒有捕捉到他的蹤跡。
襲擊花家家主花無語的是鳳家的那位半老徐娘臨時家主,她趁着四位家主相互協商的時候,一舉偷襲得手,原本看起來旗鼓相當的局面,如今變得微妙了起來,蠻鹿山臉色慘白,胸口碎裂,嘴角鮮血淋漓,花無語胸口插着一隻鳳凰的翎羽,整個胸前都是一片焦糊,鮮血染紅了衣衫;傷勢最重的是冷一畫,胸口插着一把冰刀,半邊身子都被冰封,只是勉強的站立在那裡。
此時鳳家一衆人等已經都站在了殭屍的身後,還有冷戰,這樣一來凌風發現實力的天平瞬間傾斜的太厲害了。
凌風深深的噓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了。
“冷戰?爲什麼?”冷一畫冷着臉問道。
冷戰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即伸手在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被他抓在手上,露出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就如同殭屍一樣,他身體上的氣勢,也瞬間攀升到化神境界。
“活屍?”冷一畫痛苦的發出了一聲,嘴脣顫抖,臉上也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恐神色。
“鳳囚凰?你又是爲了什麼?”花無言問道。
“我來回答你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擡頭一看,一口水晶色的棺材浮現了出來,在棺材上端坐着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死去的鳳舞天。
只是此刻的鳳舞天,臉上表情生硬,臉色慘白,如果仔細看看,在白色臉上掛着黑色的斑點,好像屍斑,又是一具活屍,而且是帶着生前記憶的活屍,這已經是超越認知的範疇了。
“不知道看到我,你是不是有了答案呢?”鳳舞天繼續說道。
“你們鳳家居然是養屍宗的餘孽,我們真是看走了眼。”花無語這時候好像明白了什麼,痛苦的說道。
“你們隱藏的好深啊?”蠻鹿山說道。
“原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與虎謀皮。”冷一畫有些悲哀的說道。
“好了,敘舊結束了嗎?那就開始大餐吧!”“冷戰”磨着牙,咯咯的說道。
“等等!你以前說的條件還算嗎?”刀王站起身來問道。
“當然算了,我屍王可是言出必踐的。”“冷戰”說道。
“那好,我也反了。”刀王帥氣的向着屍王的陣營走去。
“屍王,就憑刀王的實力,咱們不需要他。”鳳舞天說道。
“我自有打算。”屍王沒有理會鳳舞天的話。
“義父!真的是你?”薄涼臉上掛滿了淚水,不敢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