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風有些呆滯,好像聽錯了一樣,不解的看着黑衣面具人。
“你想要力量嗎?”黑衣面具人身影柔和的繼續說道。
“你有辦法給我力量?”聶凌風問道。
“是,我可以給你力量,讓你斬殺掉所有滅你龍族之人,我還能給你你想不到的榮耀,讓你可以萬世流芳,甚至還能讓你得獲永生大道。”黑衣面具人繼續誘惑着說道。
“你是誰?”聶凌風心有餘悸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我是可以幫你的人,怎樣?我給你時間讓你考慮,不過你也知道我也有能力不給你選擇的機會。”黑衣面具人聲音一下子冰冷了起來。
“我要爲你做什麼?”聶凌風問道。
“好!有膽識的年輕人,你要爲我做的就是通過不斷的殺戮,然後變強、變強,但是你不能停止殺戮的腳步,因爲我要給你的就是殺生大道。”黑衣面具人言語不再冰冷,只是有些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聶凌風問道。
“你就當這是一個機會吧?”黑衣面具人繼續說道。
聶凌風的身體突然可以動彈了,那種來自心底的忌憚,也消失無蹤,看着斷壁殘桓的龍族族地,看着被龍血染紅的大地,這裡有他的族人,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有他的父母,聶凌風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而且目光越來越堅定。
我要變強,我要報仇,我要殺死所有屠戮龍族之人,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他們所有的家族也跟我們龍族一樣,全部覆滅,雞犬不留。
“這就對了,年輕人就應當有血性!”黑衣面具人哈哈大笑起來。
黑衣面具人手中出現了一個圓球裝的物體,看起來猶如一個活物,但是在他的手裡卻並沒有動彈分毫。黑衣面具人手上出現了一條條靈力的線條,隨後整個圓球到了聶凌風的胸前,沒入他的胸口。
那一瞬間,聶凌風就感覺身體內的血液都沸騰了一般,如同有一團團的火焰在燃燒,強烈的疼痛感讓聶凌風痛得死去活來,隨後就昏迷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但是胸口隱隱作痛,聶凌風撕開胸前的衣服,發現一個封印在自己的胸口,身體內有股無形的力量在萌發,隨後猶如狂龍奔騰一般,在聶凌風的經脈內呼嘯竄行。
聶凌風的腦海裡閃現出一道道繞口的口訣,但是令聶凌風奇怪的是他領悟起來卻沒有一絲難度,雖然聶凌風也是天縱之才,可以說資質過人,但是還遠沒有達到對於任何心法,能夠立馬領悟的地步,胸口的封印一突一突的,一股股磅礴的力量涌出,進入聶凌風的四肢百骸。
聶凌風的境界在不斷的攀升,一種嗜血的衝動,讓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狂暴的力量把周圍都給砸出了一條條深深的溝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凌風再次沉睡了過去,在睡夢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他,呼喚他醒來。
聶凌風睜開朦朧的睡眼,眼前一片虛無,漆黑一片,但是那個聲音卻如同在心底響起,聶凌風屏息凝神,那個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
大致的意思就是,它是永生神獸,現在被封印於聶凌風的體內,由於永生神獸力量龐大,只有龍族至高的血脈纔可以封印,不然會撐爆身體而亡,現在看來只有聶凌風的血脈體質纔可以封印永生神獸。但是黑衣面具人的目的也是爲了利用聶凌風而已,他要的是從聶凌風的身上獲取永生的大秘密。
而且永生神獸告訴聶凌風,現在對他的封印並不完善,最好是少用永生的力量,不然有可能會萬劫不復,隨時都有爆體而亡的可能,聶凌風可以說幾乎是整個世界上最後的一頭龍,如果他再有什麼不測,或許整個龍族就要絕跡。
聶凌風當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根本聽不進去,眼中帶着狠厲之色,就是要一心的報仇,爲了自己的族人發誓一定要殺盡所有的修士。
他心中也並非沒有懷疑,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尤其是現在這樣的足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一個世界的格局的超大的餡餅,但是被仇恨矇蔽的雙眼,讓他不能理性的分析。
永生神獸告訴他,他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之內,這裡可以屏蔽肉體,有的只是人的靈魂跟精神意志,在這裡他可以很好地鍛鍊自己的心神,儘管那些力量強大無比,但是心神的磨練不是一朝一夕的。
一開始聶凌風沒有感覺到,可是後來隨着他心神的強大,聶凌風越來越有種強烈的危機感,有種被吞噬,被殺戮的感覺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徘徊,當然在此期間,他也經常的出去,在世界上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有時死人的鮮血,都能匯聚成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
聶凌風整個人也變得愈發的陰冷,殺人無數,殺的人越多,人變得越孤獨冷漠。
這時候幸好一個叫風晴兒女子出現了,她就像是九天的神女一般,出現在聶凌風的生活裡,這個女子的出現擦亮了聶凌風因仇恨所矇蔽的雙眼,讓他開始快樂起來,他的人生開始向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好景不長,那個黑衣面具人又出現了,對於聶凌風的所作所爲,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聶凌風奮起抗爭,怎奈技不如人,還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但是風晴兒卻有獨特的秘術,可以幫助聶凌風逃脫,二人開始亡命天涯,忍受着被抓捕的日子,聶凌風到此刻才明白,他當時的選擇多麼的愚蠢。
後來他再次來到這個獨立的空間,那時候風晴兒已經身懷六甲,脫逃秘術也不能運用,聶凌風在這個空間內,留下自己的一縷神識,同時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天可以到達這裡,來了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聶凌風說完這些,厚實的脊背依然挺拔,只是顯得有些落寞,可見當時他是怎樣的一種無奈。
凌風心中突然涌起一種酸楚,眼淚流了出來。
在這裡有聶凌風給凌風留下的東西,聶凌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還像他一樣的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在他再次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把封印永生的力量留在了這裡。
聶凌風最終才明白,很多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不管你多麼的努力去爭取,最後所得的也都是一場夢而已,永生神獸也並非沒有自己的目的,他執着於這無數的小世界的整合,雖然他本身不具備任何的攻擊能力,但他卻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強大的力量,這個力量是可以讓人迷失的。
所以在很多時候,需要一種強大的力量來封印住這股力量,儘量少動用,或者需要自己的能力跟動用的力量成正比才好。
隨着聶凌風的話音落下,一個繁複的靈陣出現在凌風的眼前,璀璨的靈力線條,把凌風的四周都照的猶如白晝一般,但是那道偉岸的身影,卻愈發的虛弱,淡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你爲什麼不回頭看我一眼?”凌風忍不住淚流滿面。
“因爲我自認爲我不配做一個父親,我沒有給你帶來任何的幫助,反而把一個巨大的包袱甩給了你。”聶凌風一直挺拔的脊背,突然顫抖了起來。
“那麼你的封印,我也不需要,你拿走吧,我凌風的路我自己會走下去,我也會抗爭到底,我不管誰來規劃,都要按照我的步子來走。”凌風用衣袖擦了一把滾落的淚水,挺直了腰桿說道。
凌風雙眼一瞪,一道神識之劍衝向面前的靈陣,原本的靈陣突然間顫抖不已,隨後化作了化作了一團團凌亂的線條,消失在漆黑中。
“你?你居然沒有覺醒血脈?你身上具有更加厲害的封印?你遇到了什麼?”一直以來都穩如泰山一般的偉岸背影,突然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急迫起來。
“別裝了,你險些騙過了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知道聶凌風的故事,或許你認識他,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不要用我的家人來試探我 ,你在挑戰我的底線。”凌風冷冷的說道。
“孩子?你?”那個背影在說完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放棄了抵抗,你可以很輕鬆的吞噬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凌風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對着一團漆黑吼道。
前方還有身周都再也沒有回聲,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一樣,只不過是凌風的一場夢而已。
“義莊,告訴我我父母的事情?”凌風大喊了一通後,開始平靜下來。
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的回聲,凌風眼中有團火在燃燒。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打破這裡,我管你是義莊,還是誰,所有阻撓我的我統統打爛。”凌風這一刻歇斯底里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