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我就在你面前。”義莊的聲音再次響起,凌風定睛一看,說話的居然是壁畫中的那個龐然大物。
凌風仔細的觀察這隻龐然大物,只見它的形體有些模糊,如同一團團化不開的霧氣,身體如同一個大泡泡,在身體上伸展出無數的觸手,特別的像一個大章魚。
“你纔是義莊的本體?”凌風問道。
“呵呵呵,我跟你說過,世人看到的只是自己心中義莊的樣子,至於我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義莊有些自嘲地說道。
“你把我叫來,有什麼要說的嗎?”凌風充滿了戒備,不知道爲什麼在義莊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是一種狡黠的光芒。
義莊開始講述一個不一樣的故事。當年義莊可以說用自己的智慧,把衆多大能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被騙過,當時有一個人就沒有被騙過,此人就是邪牙。
就在義莊沾沾自喜的時候,邪牙出現了。他想要借用義莊的力量,來研究永生神獸的秘密,義莊當然不同意,就想殺死邪牙,邪牙從懷裡拿出一口小鍋,在裡面倒上了一種不知道名字的液體,
隨手一拋這口鍋無限的變大,架在了一個高臺之上,邪牙伸手在虛空中一抓,幾根不起眼的木棍出現了,在木棍上有着一道火苗,雖然那個火苗十分的微弱,好像下一刻就會熄滅,但卻讓義莊有了心悸的感覺。
幾根木棍被邪牙給扔到油鍋之下,原本不起眼的火苗,騰的一聲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邪牙伸手就禁錮住了義莊的修爲,把義莊給扔進油鍋裡,足足給炸了七七四十九天。
當義莊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副壁畫之中,不論義莊用什麼力量都沒辦法打開,這幅畫就像是一個封印一樣,最奇特的還是在這幅畫中生存着一個種族,這個種族天生神力,獵殺各類上古兇獸爲食,而且這幅畫中可以封印修爲,只能依靠肉身的力量。
義莊苦不堪言,已經多次被這些原住民,給抓住分食,好在義莊可以分離自己的身體,也就是隻要是留下一個細胞就可以再次復活。
義莊說到這裡,凌風心中一動,這與自己補天神石的力量,居然是相同的能力。
而且邪牙每隔百年就會來一次,詢問義莊是不是同意爲他所用,距離再次百年已經不遠了,義莊經過多次的被殺,實力下降的太厲害了,能不能再堅持下去,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前段時間我見的義莊,是誰?”凌風不相信的問道。
“那也是我!只不過是我當時爲了實現我的計劃所用的分身,原本只要是我的分身可以存活,總有一天,我可以與之合體,從而實現重生,可是現在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分身,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義莊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跟你的分身居然還有聯繫?”凌風問道。
“聯繫的紐帶就在你的身上。”義莊苦笑道。
“是這個火樹銀花大陣?”凌風從胸口把陣盤拿出來問道。
的確如此!
當年義莊化成人形,拜在當時的一位陣法大師的門下,苦修千載,終有所成,那時候人獸可以和睦相處,他的目標還是永生所賦予的把世界還原。
在他下山的時候,他的師傅給了他一個陣盤,就是現在的火樹銀花大陣,並且告知他,他有一劫,火樹銀花大陣可以幫他度過劫難。
義莊對師傅的話深信不疑,他用了好多年來研究火樹銀花大陣,後來他傾盡心血,對其進行了改造升級,讓它的威能更加的強大。
這座大陣可以困殺敵人,也可以指引方向,其實最大的功效還是滋養神魂,義莊發現了火樹銀花大陣的作用以後,就毅然決然分理處自己部分神魂寄養在大陣之中,他的目的就是讓分身可以不斷壯大,如果有天他被殺了,起碼還可以留下保命的手段。
“此大陣遠遠不止這些功能吧?”凌風冷笑着說道。
“呵呵呵!的確是,還有個功能也很強大,那就是助我奪舍!”義莊先是尷尬地一笑,隨後兇態畢露。
嘴裡唸唸有詞,凌風手中的陣盤顫動不已,隨後飛向畫中義莊的身體,被義莊用觸手給接住,義莊的身體也幻化成一個妖異的男子,臉上有這一層霧氣,並不能看清楚五官長相。
“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凌風問道。
誰不想永生長存,誰不想與天地同壽,義莊也不例外,尤其是經過在人世間的遊歷,闖蕩,義莊漸漸的明白,很多時候自私貪婪是生靈的天性使然,沒有生靈會不爲自己考慮,就像每一個生靈都需要吃飯一樣。
火樹銀花大陣也的確是義莊的師傅所留,這座大陣可以說是他的師傅爲了奪舍義莊花費千年所佈置的,但是最後卻爲義莊做了嫁衣,而義莊的師傅死在他自己親手佈置的大陣之內。
相處千年的師傅,爲了一己之私,居然下狠手置義莊於死地,讓義莊更加看透了世態炎涼,它開始爲了自己的永生之路努力。
它與邪牙勾結,一起把其餘的三大神獸給鎮壓,隨後二人抓住了永生,雖然永生不能是用自己的力量,但卻並非沒有保命的手段,永生用薪火架起油鍋,用裡面萬年屍油,繪成一幅壁畫,並且創造出一種民族,專門針對義莊而生,與義莊相生相剋。
這也許是永生一時的仁慈,不忍心對義莊下殺手,要不然義莊早就成了那些創造之人的腹中食物。
這裡面也不能不說邪牙的作用,因爲正是關鍵時刻,邪牙的突然反水,才讓永生可以輕鬆地把義莊封印在畫中,這次邪牙的背叛,讓義莊徹底地明白,凡是必須靠自己,誰也靠不住。
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謀劃,首先收服了畫中之人,甚至讓畫中人奉義莊爲聖獸,爲主人。
但是不管義莊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突破畫中封印,他最後才弄明白,永生在繪畫的時候,摻雜了自己的精血,帶有永生特有的封印之力。要想破除這畫中封印,必須用永生的精血才行。
就在他完全喪失希望的時候,凌風來了,凌風的出現讓它欣喜不已,但是如何讓凌風自願的來解除封印,就讓他作難了。
分身的實力,是很強大,但是卻並沒有十成的把握,更何況如果凌風不同意,誰也沒辦法控制永生,後來他就想到了奪舍的辦法,讓分身去引誘幽冥教前來,火樹銀花大陣的陣圖都是它自己泄露出去的。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奪舍凌風,控制永生。
“你還少說了一點?那就是神算先生?那個纔是你真的分身吧?”凌風淡淡的說到。
“你猜到了,又有什麼用,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就要奪舍你的身體成爲你活在世間。”義莊有些喪心病狂的說道。
“你太悲哀了!一直被人利用卻毫不自知。”凌風淡淡的說道。
“哼!我義莊是最聰明的,誰能利用我?”義莊正色地問道。
“聰明?你可知道這裡的佈局?”凌風問道。
“佈局?”
“油鍋之下的是薪火,薪火相傳,這個詞你不會不知道吧!薪火是永生不滅的,你現在知道什麼佈局了吧?你一直守着薪火,可以說永生直到最後都希望你可以幡然悔悟,他把薪火留給了你,可是你被貪婪蒙閉了雙眼,多麼可笑。”凌風搖着頭說道。
“這?”義莊突然笑了起來,臉上十分的詭異。
“我所說的佈局,還不是這些,而是你助紂爲虐,幫助邪牙把自己的兄弟們給一一鎮壓,可以說是你把他們送到邪牙的刀下,你不覺得羞愧嗎?”凌風咄咄逼人。
“你知道什麼?你瞭解被親密之人背叛的滋味嗎?你懂嗎?”義莊情緒激動了起來。
“可憐之人、可悲之人、也是可恨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師傅是個女的吧,而且還是你的戀人。”凌風搖着頭說道。
“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義莊有些抓狂了,語無倫次起來。
“沒人告訴我,從你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凌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義莊搖了搖頭。
“哈哈哈!我那麼愛她,我對她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她說她會陪我一起老去,她說她會跟我浪跡天涯,可是最後她的刀卻穿過了我的胸口。那一刻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憐憫,沒有一絲感情,我們相識千年,相戀五百多年,卻抵不過永生的誘惑,抵不過一顆變強的心。”義莊咬牙切齒,臉上扭曲的變形,痛苦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凌風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突然覺得,真的是那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相應的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
“你殺了她?”凌風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是,我殺了她,如果只是殺了她就太便宜她了,我囚禁了她的靈魂,讓她不得超生,我找永生借來了這口油鍋,把她的屍體扔到裡面,薪火也並非是永生所留,而是我自己加上的,我要讓她永生永世都被油鍋煎炸。”義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呵呵呵!這裡的一切佈局,都是你自己設置的,所有的永生還有邪牙的說法,都是編造的吧?”凌風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