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又是何苦



汪陶月環顧了下這座房子,發現已經和五年前截然不同,現在這座房子裡面,還有着大院子,幾條迴廊,完全沒有當年貧窮落魄的那種感覺了。

“對了,蓉兒,回來怎麼沒看到爹呢?爹不在家嗎?”汪陶月突然想起了爹,忙問道。

汪蓉點頭道:“爹現在不在家裡,在外面忙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家了,如果爹見到你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汪陶月在內堂裡面坐了下來,汪蓉給他倒了幾杯水,兩個人心中幾乎有千萬萬語,道不盡說不完,汪蓉見到哥回來,也是一臉的興奮和激動。

汪陶月問了汪蓉許多關於從前的事,從汪蓉口中得知,這些年來,他們和汪家,葉家,高家都解除了任何的仇恨,尤其是雷州城的人知道汪頂天恢復了當年的實力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對汪頂天有所不敬,汪頂天有了從前的實力和地位,從此便不再寄人籬下,甚至是三大家族的族長,都不敢冒犯到汪頂天,某些事上,都要讓汪頂天三分,而且城主也很厚待汪頂天,曾有幾次,親自登門造訪。

而且在這五年的時間裡,蓉兒也一直過的很開心,並沒有什麼煩惱的事,雖然日子看似平平淡淡,但卻不失爲一種快樂,汪陶月知道蓉兒過的很好後,心裡也不再擔憂什麼,可以放心下來。

汪蓉現在已經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在這五年裡,他和凌天、紫鳶等人一直保持着聯繫,也時常去狂門鏢局找他們玩,在感情上和凌天有着進一步的發展,兩個人互相喜愛着對方,而紫鳶和高亮,也一直相處着,生活上一直是順順利利的。當聽着汪蓉高高興興談起這些的時候,汪陶月心中也替他們感到高興,他總是笑着面對蓉兒,聽着蓉兒陳訴一些開心的事,其實他心裡不禁有些悲傷之意,若五年前他沒有選擇離開雷州城,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蓉兒也一樣,可以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呢,是不是不用經歷世俗的煩惱了。

爲什麼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他經歷了那麼多,一直要在正魔之間苦苦相鬥,更是失去了深愛自己的慕青和冰芸,那是一種無法忘記的痛苦。

如果現在還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會留在這裡,不去理會天下蒼生,可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不能忘記冰芸,他必須去南疆尋找那失傳千年的回魂秘術。

“哥,你在天玄宗過的還好嗎?是不是如今已經有了很大的成就?”想到汪陶月在天玄宗修煉五年的時間,汪蓉不禁欣喜地問道。

以前的她,對天玄宗也是有着太多的憧憬,因爲那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殊不知,汪陶月經歷了太多,換來的根本不是汪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對於汪蓉問的話,汪陶月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蓉兒,世間有太多之事,不是我們所能經歷的,想想這五年的時間,經歷了太多,失去了也太多,還不如在這裡平平淡淡的好。”

汪蓉聽着汪陶月這一番話,卻是奇怪地看着他,道:“哥,難道外面不好嗎?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沒有告訴蓉兒,哥,你跟蓉兒說說吧,蓉兒願意和哥哥一起分擔。

汪陶月摸着她的頭,笑道:“沒事,哥過的很好,對了,蓉兒,我有五年沒有去祭拜娘了,不如你就陪着我去看看娘吧?”

汪蓉微笑着點頭,道:“嗯,那好,我去準備下。”

說着,進去房屋中準備了些祭拜的東西,然後汪蓉和汪陶月兩人便走出了門外,朝着前面一片樹林中走去,汪陶月深深地記得,娘是葬在一條溪水旁邊的。

這一晃,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五年,他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沒有去看過孃的墳墓了,不過他心想每一天爹都去打掃孃的墳墓,陪着娘說話,娘從來都不會孤單的吧。

在過去的那些歲月裡,汪陶月也曾時常想起娘,想起爹還有蓉兒,曾多少次,夢迴舊鄉,卻已經回不到從前。

僻靜的樹林裡,靜幽幽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他們兄妹兩人走在林蔭小道上,互相歡喜地說着話,汪陶月剛回到家鄉,心裡也是有千言萬語要跟蓉兒說,五年不見,他們都長大了很多,模樣也變了很多,不過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卻不曾改變,依舊情深。

沒走多長時間,汪陶月就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也很快就來到了孃的墳墓,他深深地看着那一堆黃土,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雙膝慢慢地跪了下來,跪在孃的墳墓前。

一切依舊如五年前,墳墓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枯枝殘骸,墓碑上的文字,也是刻的很清晰,那幾個紅色大字還是爹當年用自己鮮血寫在上面的。

汪陶月雙膝跪在地上,擡頭看着墓碑,淚水流在臉頰上,道:“娘,陶月不孝,這次過來看你了。”

“是陶月不好,五年時間,從沒有回來一次祭拜娘,陶月身在他鄉,無時不刻掛念着娘啊。”汪陶月道完這一番話,便在地上重重磕了九個響頭。

汪蓉見到哥傷心難過的樣子,也是走了過來,慢慢扶起了他,輕聲道:“哥,你快起來吧,娘知道你是最孝順了,娘一定不會怪你的。”

緩緩地點了一下頭,汪陶月便是站了起來,他看着面前這一堆黃土,淚水也禁不住滴落在墳墓上。

或許,他只有這一次能夠回來祭拜下孃親了,因爲過了明天,他就要離開雷州城,飛回白雲山幽冥派中,然後聽候冷寒刀的指令,到那南疆十萬大山尋找回魂秘術。

當然,關於這一些,汪蓉目前還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只是汪陶月心裡清楚,他只是回來看望下爹和蓉兒,然後又要離開雷州城,畢竟冰芸的事,他心裡無論如何,也是割捨不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能夠救回冰芸的魂魄,他就絕不會輕易放棄。

在墳墓前祭拜了娘,汪陶月便和汪蓉一起回到了家裡。

等汪陶月回來片刻後,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蓉兒,我是凌天!”房門外面,一個男子的聲音叫道。

汪陶月只見到汪蓉的臉刷的紅了一下,忙問:“蓉兒,你怎麼了?”

“沒,沒事”,汪陶月見了大爲奇怪,正要起身開門,就聽見汪蓉在一旁說道:“哥,你在這裡休息,

還是我去開門吧”

聽到這裡,汪陶月便明白了,笑着對汪蓉說:“開門去吧”。汪榮這才滿臉通紅的跑過去開門。

凌天見到房門打開,笑着對汪蓉說道:“蓉兒,你幹嘛去了,方纔我叫了你老半天,你纔開門。”

說到這裡,凌天目光一瞥,在一旁看到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口中喃喃了一聲:“蓉兒,他,他是……”

“汪陶月!”

只是凌天很快就認出了房間裡面的那個人,又驚又喜地大叫了一聲。

汪陶月笑着對凌天說:“凌天,咱們兄弟倆大約有五年沒見了吧?”

聽到汪陶月的話,凌天這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是啊,沒想到整整過去了五年的時間,對了,你在天玄宗過的可還好嗎?”

汪陶月正欲要回答,只是突然之間,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那是一道紫色的身影,遠遠地站在門外,然後緩緩地走了進來,只不過這一道身影,好像在汪陶月的深心處突然泛起一般,想去了過往的種種歲月。

那道紫色的身影站在門外也是突然怔了一下,就這般,他們倆互相凝望着,過了好半晌,紫鳶才反應過來,對他緩緩開口道:“你,你回來了?”

“過的好麼?”她在末尾又突然加了這麼一句話。

兩個人五年重逢,難免有些尷尬,想不到儘管過去了漫長的五年時間,他們彼此一直沒有忘記過對方,就算遠遠地凝視着,也能認得出彼此。

“嗯。”不過最終,汪陶月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畢竟,那些都只是過去,雖然心中不曾淡忘,不過畢竟已經忘掉了那些曾經擁有過的回憶。

可惜,爲什麼世間總是有太多的遺憾,給曾經的他們帶來多大的傷害。對於此時的汪陶月來說,他只希望能夠爲冰芸尋找到回魂秘術,並且勢必要找紫陽真人討回害死冰芸電的那一劍。

“汪陶月,你回來就好了,一眨眼過去了五年的時間,當初你離開的時候,我總是在想,能什麼時候見到你,沒想到今日,突然看見了你,真是莫大的歡喜啊。”凌天見他們倆初次見面就有些難以啓齒,便連忙插進話道。四人又驚又喜之際,門外突然又現出一道身影,汪陶月朝着外面看去,心裡頭突然一熱,幾分的親切感繚繞心頭,放佛勾起了他無盡的思緒,他再也忍不住激動,叫了一聲:“爹!”

汪頂天原本沒見到是汪陶月回到了家中,以爲是凌天又找蓉兒來玩,可是被這一聲叫聲立即驚醒,隨即那雙目光似放出了光芒,同樣吃驚道:“陶月!”

汪頂天連忙走進了房中,汪陶月也猛然向前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汪頂天的面前,連磕了三個響頭,道:“爹,孩兒不孝,五年未歸家鄉,對不起爹和娘!”

汪頂天的雙眼已經有些模糊起來,方纔突然看到汪陶月回來,心中如何不能激動,這時趕緊扶起汪陶月,仔細地看了看汪陶月,道:“陶月啊,五年不見,你長高了,也長大了,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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