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成自以爲做的夠隱蔽,不會被紀天行察覺到。
然而,當他往黑色令箭中灌入魔力,正要釋放出令箭時,紀天行卻赫然扭頭望向他。
“唰!”
沒有多餘的廢話,紀天行揮手打出一道寒光劍芒,瞬間斬斷了他的脖子。
頓時,魔成的腦袋滾落在雪地上,脖腔裡噴出暗紫色的魔血,把雪地染紅了。
魔成當場死亡,攥在掌心中的令箭,也變得光芒黯淡,失去了力量。
紀天行彈指間秒殺了魔成,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表情與眼神毫無波瀾。
雲祭司近距離目睹整個過程,內心充滿了恐懼。
他再也不敢隱瞞,把他所知道的消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現在,整個北漠都知道,有個名叫紀天行的人族青年,假冒我族子民烏龍,成爲了聖女親衛。
魔皇陛下諭令,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你,救回聖女。
各個部落和城池的天元強者都出動了,還有許多煉魂境的強者,也正趕往南方。
白山城是你回中州的必經之路,城裡早就佈下了大陣,還有數十名天元強者隨時待命。
此外,還有兩位來自血皇麾下的魔帥,正坐鎮於白山城中……”
聽到這裡時,紀天行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已進入北漠兩個多月了,對北漠和魔族的情況,算是非常瞭解。
血皇的大名,他當然聽說過。
據說,血皇當年也曾是幽古魔皇麾下的一名魔帥。
他的實力和身份地位,比大魔帥冥夜還強幾分。
他戰功彪炳,手段異常狠辣殘忍,爲魔族立下了赫赫功勳。
但幽古魔皇被封印之後,魔族內部逐漸分裂,爭權奪利。
六百年前,血皇與冥夜魔帥等人決裂,離開了天魔宮,拉攏諸多強者和部落,自立爲皇。
雖然,血皇在北漠苦心經營了六百年,收復了無數零散的中小型部落,勢力快速發展壯大。
但魔族心中的聖地是天魔宮,大多數魔族都以始祖魔神和幽古魔皇爲尊。
血皇的勢力,仍然無法與幽古魔皇相提並論。
近兩年來,幽古魔皇破除封印,迴歸北漠之後,更是得到了整個北漠的擁戴。
血皇曾經是幽古魔皇麾下的大帥,如今也得遵從幽古魔皇的號令,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
紀天行明白這一點,便在心中暗暗想着,將來若要徹底剷除魔族,不但要除掉幽古魔皇,還得滅掉血皇勢力。
片刻之後,待雲祭司把知道的消息都說完了,紀天行才面無表情的望着他,沉聲說道:“念在你還算識趣的份上,我給你個體面的死法,爲你留一具全屍,你自裁吧!”
聽到這句話,雲祭司頓時身軀一震,滿腔憤怒的瞪大雙眼,喝道:“紀天行!你這個混蛋,你不守信用!
老夫已經把所有消息都告訴你了,你竟然還要殺我!”
紀天行眼神漠然的望着他,語氣冰冷的道:“我只說過,你們若是識趣,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沒說過一定會饒了你。”
對於魔族,他恨之入骨,絕不會有半點憐憫和仁慈之心。
雲祭司既憤怒又絕望,眼神充血的瞪着紀天行,沉默片刻之後,竟然要臨死反撲,發動自爆。
他施展魔族秘法,燃燒血肉精魂,體內積蓄着狂暴無比的力量。
他不求能重創紀天行,只求自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驚動白山城裡的兩位魔帥。
然而,他卻低估了紀天行的手段和實力。
還不等他發動自爆,紀天行便揮手打出一道劍光,洞穿了他的頭顱。
隨後,紀天行把他和魔成的屍體都裝進喪魂鍾裡。
喪魂鍾裡共有八具魔族強者的屍體,他催動喪魂鐘的陣法,很快就把八具屍體煉化了。
八具屍體煉化出的磅礴力量,全都被喪魂鍾吸收了。
喪魂鍾是一件陰邪的法寶,可以吞噬武者靈魂來壯大力量。
以前紀天行覺得這種法子太陰毒,所以不用這個辦法滋養喪魂鍾。
但現在不同,他用魔族強者的屍體滋養喪魂鍾,心裡毫無負罪感。
沒過多久,他撤掉雪地上的陣法,悄然離開了雪山。
他既不進白山城,也沒有往南方飛行,而是調整方向,朝西南方飛去。
一邊飛行趕路的同時,他用神魂傳音跟葬天交流着。
“葬天,事實證明你的猜測沒錯,魔皇果然調集了無數強者,在邊境區域佈下了埋伏。
除了魔皇麾下的魔帥之外,血皇也派出強者協助他。
我現在不能往南飛了,也不可能跨過邊境回到中州,只能繞路前往西荒,從西荒邊境回中州。”
葬天應了一聲,語氣低沉的道:“如此也好,只要你不暴露行蹤,魔皇便不知道你繞行西荒了。
就算魔族的勢力再強大,也只能守住北漠和中州交界的邊境,不可能駐守西荒邊境。”
紀天行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飛行趕路。
爲了不暴露行蹤,他放慢了飛行速度,從高天上的雲層中飛過,朝西荒邊境趕去。
除了煉魂境強者之外,沒有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再也沒有遇到魔族強者的攔截和圍堵。
情況正如他所料,魔族強者都以爲他逃向南部邊境了,都趕往南部邊境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西荒邊境,誰也沒想到他會繞道。
紀天行連續飛行了十八天,終於趕到了西荒邊境。
北漠與西荒的交界處,不像北漠腹地那樣,到處都是雪山和冰原。
這裡有高山和大地,甚至還有一條條蜿蜒的大河。
不過,一座座山脈都是黑褐色的,荒蕪不堪,大地上也看不到幾分綠意。
傍晚時分,紀天行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邊境區域。
儘管他身心疲憊,滿臉倦容,可當他看到前方那片連綿起伏的山脈時,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座無邊無際的荒蕪山脈,就是北漠和西荒的交界線。
只要跨過那座山脈,他就徹底離開北漠,進入西荒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