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瑤心中也存着一絲僥倖和希望。
這二十天來,她也不斷安慰自己,憑紀天行的實力和強大底牌,肯定不會有事。
但是,紀天行至今都未出現,她再也無法等下去了。
不論黑龍如何勸說,她都堅持要進入日月洪爐,親自去查看情況。
“唰!”
她身影一閃便飛上天空,直奔那道巨大旋渦而去。
眨眼間,她就飛到旋渦的上空,奮不顧身的朝下墜落,要衝進日月洪爐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洪爐內響起了‘轟隆隆’的悶響聲。
沉在海底的金色太陽,綻放出耀眼的金光,變得無比璀璨奪目。
伴隨着那陣陣悶雷般的聲響,旋渦下方的日月洪爐,竟然冒出了鋪天蓋地的金銀火焰,劇烈翻滾涌動着。
短短片刻間,旋渦下方的入口就被日月神火封鎖了,讓人完全無法靠近。
毫無疑問,又到了正午時分,日月神火的威力達到極限,再次爆發了。
雲瑤頓時一驚,不得不停止飛行,連忙遠離日月洪爐。
這二十天來,她每天都會親眼看到,日月洪爐的威力爆發兩次。
她很清楚日月神火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一旦她進入旋渦中,瞬間就會被日月神火燒成灰燼,死的連渣都不剩,絕無倖免。
而且,這次日月神火爆發,與之前二十天截然不同,威力也更恐怖。
璀璨的金銀光芒,竟然衝出了海水旋渦,在天空中捲起幾條巨大的火龍,肆虐飛舞着。
旋渦中的海水,被恐怖高溫蒸發出漫天水汽,在火光映照下格外絢爛。
雲瑤看到這般異常情景,心裡愈發忐忑和不安。
黑龍連忙飛過來,載着她飛到數十里之外,停在天空中等待着。
雲瑤打定主意,等一個時辰後,日月神火的威力消散了,再進入洪爐中尋找紀天行。
……
與此同時,離日月洪爐萬里遠的海域。
三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海面上空疾馳,直奔西方飛去。
其中爲首的老者,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長袍,上面繡着星辰雲紋,大袖鑲着金邊,樣式十分古樸神秘。
他身材瘦削,頭戴一方玉冠,滿頭長髮披散在腦後,渾身散發着超然物外的隱世強者氣息。
而且,他鶴髮童顏,面色紅潤,雙眼也精亮深邃,一看就是老祖級的大人物。
緊跟在紫袍老者身邊的,是一位白袍老者。
此人身材魁梧高大,哪怕頭髮花白,臉上堆滿了皺紋,渾身還散發着彪悍威嚴的氣息。
至於第三位老者,則是個穿着黑袍,身軀佝僂的邋遢老者。
表面看起來,此人跟世俗中的普通老者沒什麼區別。
但實際上,此人渾身散發着魂力波動,也是煉魂境的強者。
三人一邊在海面上飛行,還在低聲交談着。
白袍老者打量了黑袍老者幾眼,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低沉的道:“計無錯,雖說我們潛心修煉武道,只論武德與武力,不論外表。
可你之前還好好的,本是個相貌堂堂的大漢,如今卻變成個糟老頭子,這成何體統?
我們遁天宗乃是傳承數千年的上古大宗,你身爲掌門的嫡傳弟子,豈能辱沒了本門的顏面?”
黑袍老者正是計無錯,聽白袍老者說起這事,他也是滿腹怒意和怨氣。
“三長老,你當我想變成這個樣子嗎?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都怪紀天行那個小畜生,竟然深藏不露,實力如此恐怖!我被他打成重傷,連肉身都被毀掉,只剩下神魂逃了出來。
我不可能只憑神魂逃回宗門吧?若是覓地療傷,至少得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
於是,我在逃跑的過程中,隨便抓了個天元境的老者,施展本門的上古奪舍秘法,將他的身軀奪舍過來。
這具身體我暫時用着,等我們把紀天行那小子解決了,我再回宗門閉關療傷,恢復我的肉身。”
三長老眼中的不滿之意,這才消散了許多。
他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當務之急,咱們得儘快找到慕容正,看看他的情況如何了。
雖說慕容正早已離開本門,回中州執掌家族大權去了,但他是掌門最器重的弟子。
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掌門定然要大發雷霆!”
計無錯沉默着沒說話,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雖然三長老說的是實話,但他心裡就是不痛快,有些嫉妒。
這時,飛在前方的紫袍老者,神色威嚴的道:“無錯,本門隱居歸墟,千年不曾涉世,對中州的情況並不瞭解。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掌門派本座與三長老出來,爲你和慕容正主持公道。
你倒是跟本座說說,事情的起因經過到底如何?那個名叫紀天行的小子,又是什麼背景和實力?”
計無錯對紫袍老者的態度十分恭敬,連忙躬身一禮,說道:“左護法,這件事的起因,是慕容師兄和紀天行的恩怨導致。
兩個月前,慕容師兄傳信給我,讓我幫他襲殺一個名叫紀天行的小子。
後來我到了中州,專門調查過那小子的信息,才知道那小子是近幾年來崛起的絕世天才。
他不但是人族第一天才,還是帝王府第一天驕,年僅二十歲左右就達到了煉魂境。
不僅如此,人族帝庭的帝君也對他十分器重,連他摧毀了端木世家,都沒有責罰過他。
因爲許多利益糾紛和衝突,紀天行跟慕容家結了仇,殺了慕容師兄的兒子慕容凌風。
所以,慕容師兄矢志要殺了紀天行報仇。
可紀天行的實力太強,又有強大的底牌手段,慕容師兄也沒有十足把握,便邀請我出手相助,在半路上截殺紀天行。
我們都沒想到,紀天行簡直就是個妖孽!他明明只有煉魂境三重的實力,卻跟我交手幾招,就把我打成重傷,肉身崩毀!
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拼命逃跑,也顧不上慕容師兄了。
後來我奪舍了肉身,脫離危險後,再給他發傳訊,詢問他的情況,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沒有回信……”
聽完計無錯的這番話,左護法和三長老都露出擔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