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水若渝果斷的答應了,紀天行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行禮道謝。
“多謝水掌教的成全,水掌教深明大義,晚輩感激不盡!”
水若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和藹的微笑道:“於公,老身是帝君麾下的親信愛將,自然會遵從帝君的旨意,全力相助你。
於私,老身是師尊的第四弟子,而你又是師尊的衣鉢傳人,就相當於老身的師弟,老身豈會不幫你?
而且,老身對魔族也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像師尊那般,手持三尺神劍,屠盡天下魔族。”
聽到這裡,紀天行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哦?水掌教也與魔族有血海深仇?”
“不錯!”水若渝點點頭,語氣低沉的解釋道:“老身自幼便出生於將門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帝庭的忠烈猛將,戰功赫赫。
在老身幼年時,魔族禍亂天下,魔皇入侵中州,大肆屠殺黎民百姓。
老身的祖父、父親和幾位伯父,都是戰死於沙場,慘死在魔族強者的刀下。
後來,老身的整個家族,都遭到魔族強者的圍攻,滿門三百餘口被殺。
是帝君出手救下了老身,老身才得以倖存。
後來,老身又遇到了師尊,是師尊的指點和教導,才讓老身成爲武道強者,纔有今日的成就。”
說到這裡,水若渝停頓了一下。
回憶起那些悲痛慘烈的往事,哪怕時隔千年了,她仍滿腔悲憤,言語間對魔族充滿了滔天之恨。
“師尊離開天玄大陸之後,老身便繼承父業,繼續爲帝庭效忠。
帝君見老身天賦聰穎,不適合領軍作戰,便交付給老身一項絕密任務。
因此,老身才加入神隱宗,從內門長老做起,直到三百年前升任掌教,親自鎮守神鼎……”
聽完水若渝講述的往事,紀天行這才明白了事情始末。
“難怪水掌教會聽命於帝庭,爲帝庭鎮守神鼎,在此隱姓埋名數百年,依然忠心耿耿。
真沒想到,水掌教和劍神、帝君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
如此說來,帝君派我來神隱宗找水掌教,收取天罡神火鼎,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而且大有深意!
我是劍神傳人,水掌教是劍神的弟子。
有這層關係在,水掌教才能遵從帝君的命令,心甘情願的把神隱宗託付給我。”
紀天行默默思忖了片刻,弄明白其中的關係後,這才明白帝君的良苦用心。
隨後,水若渝又向他講述了一些陳年往事,都是關於帝庭和神隱宗的。
紀天行耐心地傾聽着,對水若渝的過去,也有了更深的瞭解。
就在一老一少相談愉快之際,山洞頂端忽然有一道流光馳來,‘唰’的飛到水若渝面前。
水若渝一伸手,便將那道流光抓在掌心。
她攤開手掌一看,赫然是一道施加了封印的傳訊玉簡,這是大長老和二長老專用,有緊急事情纔會使用的機密玉簡。
她挑了挑眉頭,元神中釋放出一縷神識,侵入玉簡之中,查看其中的信息。
片刻之後,她收起了傳訊玉簡,眼神有些古怪的瞥了紀天行一眼。
紀天行一看她的表情變化,便隱約猜到,很可能是神隱宗長老發來的玉簡。
定然是他打傷老酒鬼,擅闖禁地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果不其然,水若渝眼神玩味的望着他,問道:“天行,你擅闖禁地之前,還把左護法暴打了一頓?”
“咳咳……”紀天行有些尷尬,輕笑着解釋道:“水掌教,我這也是無奈之舉,還請您諒解。
左護法守着山門,又不知道神隱宗與帝庭的關係,便攔着我不讓進。幸好我認識施鍾劍,這才得以進入宗門。
可我去找二長老商談此事,二長老也不知情。我又不知二長老何時纔會向您稟報此事,心急之下便只能擅闖禁地了。
可我沒想到,左護法早就盯上我了,在我破解大陣時突然現身,要抓我去問罪。
我也是沒辦法,便只能與他相約離開無日峰,在外面打了一架。
不過您放心,我跟左護法是君子之鬥,只交手兩三招就結束了……”
水若渝看他滔滔不絕的解釋此事,竟也看的津津有味,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溫和的笑意。
待他說完之後,水若渝才輕笑着反問道:“君子之鬥?只交手兩三招,你便將人家打的遍體鱗傷,焦黑如碳?
大長老發來的傳訊中說,左護法的傷勢頗重,至少得休養三五年才能恢復。”
紀天行揉了揉鼻尖,尷尬地笑道:“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左護法的實力,當時沒有留手,動用了六成功力。
早知道他如此不經打,我只動用四成功力就夠了。”
水若渝頓時哭笑不得,連連搖頭道:“哎,你這個小師弟啊,還真是……太妖孽了!
你如此年輕,便有半步元神境的實力,勝過左護法兩倍,真是驚世駭俗,世所罕見。
現在想來,當年師尊在你這個年紀,實力都遠不如你啊!”
紀天行只是笑了笑,並未接話。
類似的話葬天也說過,哪怕劍神在他這個年紀時,也沒他這般妖孽。
他的實力和天賦資質,已經超出了當年的劍神!
沉默了一陣,水若渝才語氣溫和的道:“天行,即便左護法被你打傷了,你也不必自責,老身更不會責怪你。
誰讓他放浪形骸,終日以酒澆愁,還弄的那麼狼狽邋遢呢。
老身最看不起這種男子,遭到挫折便自暴自棄,還以爲能讓老身心軟……
唯有像師尊那樣寧折不屈,一往無前,纔是真正的英豪,蓋世劍俠!
手持三尺青鋒劍,敢叫日月換新天!”
見水若渝對老酒鬼頗有嫌棄之意,紀天行便心生惻隱,愈發同情可憐的老酒鬼。
“水掌教,其實左護法也是性情中人,用情太深,纔會傷的如此真。
他顏面受挫,遭人恥笑,寧肯辭去護法之位,卻還要守在神隱宗的山門下。
他這是放不下您,想一生一世守着您啊!”
水若渝頓時皺起繡眉,有些慍怒的道:“天行,你竟然知道這件事?定然是施鍾劍那個長舌小子……
哼!老身非得讓二長老好好管教一下,這小子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