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四位神徒都盯着紀天行,眼睛一眨不眨,甚至忘記了呼吸。
良久之後,衆人才回過神來,紛紛露出震撼之色。
“你這傢伙真是個怪胎!短短三個月內,竟然連升兩重境界!”
秦蒼穹惜字如金,向來不肯廢話,此刻也忍不住發出驚歎。
他望向紀天行的眼神,充滿了驚奇和羨慕。
在遇到紀天行之前,他自命不凡,不把各國天才放在眼裡。
可紀天行讓他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紀天行的晉升速度,更是讓他歎爲觀止,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
宋詹育連連搖頭,思緒混亂的驚呼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就算是天下第一奇才,也不可能創造如此奇蹟……
我明白了!肯定是小殿下帶他去神國,賞給他暴漲功力的神丹!
對,一定是這樣!”
宋詹育早就見識過紀天行的妖孽和強大,可他還是無法接受,紀天行竟然強到如此地步。
所以,他本能的認定,肯定是九九給了紀天行某種神丹,才幫他突破一重境界。
陰無缺的反應還算淡定,除了興奮就是驚喜,爲紀天行感到高興。
而姜寧雪的表情和心情,卻是衆人中最複雜的一個。
她沒有開口說話,卻失神的望着紀天行,發呆了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與紀天行接觸的時間越長,她才更加了解,紀天行究竟妖孽到了什麼地步!
她心中愈發覺得,自己離紀天行越來越遙遠。
無論她多麼努力刻苦,都不可能追上紀天行,只會被越甩越遠!
因爲,她和紀天行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片刻後,大護法開口說道:“諸位,再有一天的路程,我們就要抵達望古臺了。
希望大家好好調息,養精蓄銳,能在交流會上有好的表現。
即便無人能獲得神墟老人的親睞,本座也希望大家不要弱了神國的威名,被其他神國比下去!”
紀天行點點頭表示明白,便邁步離開大廳,找了個空房間打坐去了。
秦蒼穹和宋詹育等人,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表情複雜的思忖許久,才各自散去。
飛舟快如流光的劃破天際,跨過千山萬水。
一天之後的傍晚,飛舟終於抵達目的地。
前方百里之外,連綿無盡的山脈上空,懸浮着一座巨大的石臺。
那是一座方圓十里的巨石,通體呈米白色,並非普通的岩石,而是某種通靈的玉石。
儘管天空中灰雲密佈,光線幽暗。
但那座石臺亮着潔白的光華,宛如一輪明月懸在天空中。
巨石的側面,刻印着兩個黑色的古老大字。
望古!
石臺上建造了一圈石欄,石臺中間矗立着一塊百丈高的黑色石碑。
整座石臺顯得十分神秘,散發着古樸磅礴的氣息。
當紀天行看到這座望古臺時,立刻就想起東海歸墟中,也有一座類似的石臺,名爲九天台。
“望古臺和九天台有些相似,也不知兩者是否有什麼關係?”
就在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飛舟已抵達望古臺上方。
“唰!”
光華一閃,大護法收起了飛舟。
他和紀天行等人,紛紛出現在天空中。
衆人望向下方的望古臺,便看到西南角落裡,正坐着六位氣質不俗,卓越不凡的強者。
那六人之中,爲首者是個身穿紫袍的白髮老者。
此人身軀瘦削如竹竿,面孔冷漠,渾身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凌厲氣息。
另外五個強者,都是面相年輕的元神境武者,有三男兩女。
大護法望向白髮老者,傳音對紀天行等人說道:“那是天絕神國的顏護法,威名赫赫的老牌武聖,已經成名兩千多年。
另外五個青年,都是天絕神國選拔的精銳神徒。
天絕神國離神墟最近,所以他們每次都來得最早。
我們過去,與他們打聲招呼。”
說罷,衆人降落到望古臺上,大護法帶着衆人朝顏護法走去。
“顏護法,別來無恙啊!”大護法朝顏護法拱手一禮,語氣平靜的打招呼。
紀天行等人跟着行禮,齊聲道:“見過顏護法。”
顏護法面色漠然的望向大護法,同樣拱手還禮,道:“顏某有禮了。”
五位天絕神國的神徒,也紛紛站起來,向大護法行禮:“見過大護法。”
隨後,大護法與顏護法寒暄着,說些沒營養的客套話。
暗地裡,兩人都在觀察對方麾下的神徒。
紀天行等人和天絕神國的神徒們,都在互相打量着,誰也沒開口說話。
片刻之後,顏護法和大護法寒暄結束,雙方這才分開。
大護法帶着紀天行等人,走到高臺的東南角坐下。
表面上看起來,兩大神國的十二位強者們,都在盤膝打坐、閉目養神。
但實際上,衆人正在暗中傳音,議論着對方的神徒們。
大護法的語氣有些凝重,傳音對紀天行等人說道:“天絕神國的實力和底蘊,向來是三大神國中最強的。
過去的幾千年裡,有資格進入神墟的絕世天才,也是天絕神國的人居多。
這次顏護法帶來的五個神徒,竟然都有元神境七重實力,整體比我們強。”
宋詹育接話道:“沒錯,我看天絕神國的神徒們,都是倨傲冷漠的傢伙,其中有四個達到了元神境七重。
實力最強的那個黃袍青年,竟然也達到了元神境八重。”
陰無缺想了一下,傳音說道:“雖然天絕神國的人很強,可我們只是進行武道交流,又不是擂臺比試。
真要比較起來,紀公子也是元神境八重,比天絕神國的人強多了!”
秦蒼穹和姜寧雪都沉默着,不發表意見。
紀天行則神色淡然,偶爾會瞟一眼東方的天空。
大護法看了他一眼,見他心不在焉,似乎在等待什麼,便傳音問道:“天行,你有什麼看法?”
紀天行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道:“我沒什麼看法,既然是交流會,那就各抒己見,順其自然吧。
若是擂臺比武,那倒簡單多了,我們定能一舉奪魁。”
衆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都露出複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