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男子不開口說話,高煜絕不敢主動詢問什麼。
他只能以最恭敬謙卑的姿態,低頭等待着尊主的吩咐或責罰。
終於,金袍男子以奇特的聲音說道:“高煜,本尊對你很失望。”
聽到這句話,高煜身軀一震,嚇得面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
他匍匐在地,聲音有些乾澀嘶啞的說道:“屬下無能,請尊主責罰!”
尊主並不理會他,語調冷漠的說道:“南陸九域之中,另外八域皆有霸主統治,唯獨天辰域不設霸主之位,由帝庭直接統領。”
“擎天宗爲八大宗門之首,掌控着星辰古境,便相當於天辰域的霸主。”
“這十年來,天劍宗發展的如此迅速,而你卻屢屢錯過時機,遲遲不能取代擎天宗,不能爲本尊掌控天辰域!”
高煜連忙語氣恭敬地說道:“尊主,本門能有今日這般實力和底蘊,全仰仗您這十年來的支持和栽培。”
“屬下及本門上下所有人,都願爲尊主您效犬馬之勞,以報答您的培育之恩。”
“可那擎天宗是傳承了千年的大宗,勢力底蘊異常深厚,屬下不敢擅自決定,更不敢貿然開戰,以免功虧一簣。”
說到這裡,高煜停頓一下,擡頭看了看尊主的反應。
見尊主並無打斷他的意思,他才小心翼翼地接着說道:“半個月之前,屬下想要把握機會,果斷對擎天宗宣戰。”
“可是,天子卻攜着帝庭聖諭,駕臨了擎天宗。天子有意保護擎天宗,屬下更不敢魯莽行事啊!”
“屬下還打聽到消息,據說天子悄然返回帝庭,是要調集大軍來保護擎天宗……”
金袍男子皺了皺眉,雙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之意,語氣冰冷地道:“龍雲霄的勢力只侷限於中州,他拿什麼保護擎天宗?”
“至於調集大軍保護擎天宗,更是無稽之談。他只是帝庭的儲君而已,還未掌握軍權,根本沒資格命令大軍。”
聽到這些話,高煜頓時精神一震,雙眼中涌動着精光和喜色。
“原來如此,屬下明白了!”
金袍男子眼神漠然地瞥了他一眼,聲音威嚴的道:“如今正是最佳時機,你若是再延誤時間,耽誤本尊的計劃,你與天劍宗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高煜又是身軀一顫,眼底閃過濃濃的忌憚和畏懼,連忙磕頭說道:“請尊主息怒,屬下明白該怎麼做了!”
“屬下這就去部署,準備向擎天宗開戰!”
金袍男子眯了眯眼睛,沉聲喝道:“愚蠢!”
“如此師出無名,僅憑天劍宗的勢力,拿什麼取代擎天宗?”
一邊說着,他伸出了右手,掌心中光華一閃,便出現了一卷檀木卷軸。
金袍男子一抖手,那捲軸就飛到高煜的面前。
“這是本尊的計劃,你照此執行即可。”
高煜連忙雙手接過檀木卷軸,神色恭敬地捧在掌心中,語氣鄭重地道:“謹遵尊主之命,屬下定然全力以赴,絕不讓尊主失望!”
金袍男子擡頭望向密室大門,沉聲說道:“拓跋瑞,進來!”
隨着他一聲令下,密室大門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身穿黑色皮甲,長着滿頭紅髮的魁偉少年,器宇軒昂地踏進了密室。
這個魁偉少年的五官輪廓,猶如雕刻般棱角分明,雙眼瞳孔呈赤紅色,猶如兩團火焰。
儘管他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卻異常高大壯碩,渾身散發着狂暴與彪悍的氣息。
他正是金袍男子所說的拓跋瑞,無論身材樣貌還是氣質,都不像是人族。
拓跋瑞走進密室,來到金袍男子的面前,神態恭敬地鞠躬行禮。
“拓跋瑞參見義父,請義父示下!”
金袍男子微微頷首,沉聲說道:“拓跋瑞,你跟在高煜身邊,全力配合他行動,執行本尊的計劃。”
“遵命!”拓跋瑞拱手一禮。
隨後,拓跋瑞跟着雙手捧着卷軸的高煜,一起退出了密室。
密室之中,僅剩下金袍男子一人。
他目光森冷地望着密室大門,眼神似乎穿透了億萬裡空間,看到了遙遠的中州帝庭。
他聲音低沉的呢喃道:“待擎天宗覆滅之後,便有好戲可看了。”
“中州已平靜了千年,是時候給老傢伙製造個大麻煩,帝庭也該亂一亂了。”
“本尊倒要看看,龍雲霄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有幾分能耐坐穩儲君的位置!”
說到這裡,他雙眼深處閃過一抹蘊含恨意的冷笑。
……
紀天行又在密室中修煉兩天,暫時穩固了武道根基。
如今楚天生已進入不老洞閉關療傷,由他暫代掌門之位,操持宗門事物。
他不能繼續修煉,只能搬到赤霄峰的擎天殿內暫住,在諸位長老們的幫助下,儘快熟悉和處理宗門的各種事宜。
這天清晨,紀天行在擎天殿中召開例行議會,與幾位長老們商議接下來的計劃,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一個時辰之後,會議結束了,幾位長老們紛紛離開了大殿。
紀天行和雲瑤最後離開,兩人並肩走出大殿,邊走邊討論接下來的計劃。
就在這時,一位黑袍執事急匆匆地穿過廣場,快步來到兩人面前。
黑袍執事向紀天行拱手一禮,然後拿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書信。
“代掌門,方纔有天劍宗的長老來到本門,呈上了這份戰書,指名道姓的要交給雲瑤。”
紀天行頓時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天劍宗的人,竟敢主動下戰書?”
“我看看。”雲瑤面色平靜地接過書信,打開信封之後,從中取出了一張宣紙。
宣紙之中寫着上百個字,字體蒼勁有力,蘊含着凌厲懾人的劍意,非常張狂霸道。
戰書中的內容,更是自信而囂張。
雲瑤看完戰書之後,便將信封收起,面色平靜地對紀天行說道:“天劍宗有位新晉的首席弟子,名叫拓跋瑞。”
“此人對我下戰書,將在星辰臺上挑戰我,揚言要奪取星辰榜第一,將本門所有弟子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