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的雙爪捧着一罈美酒,正要趕回和風苑去,請紀天行一起品嚐美酒。
然而,它剛纔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它明明看到,一個瘦高的侍女走到了路邊雕像後面。
一眨眼的功夫,雕像後面就走出來一個青年男子。
而且,那白袍青年的背影和模樣,隱約看起來像是紀天行!
千月頓時愣住了,使勁甩了甩腦袋,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咦?明明是個女子啊,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男的,還很像老紀?
難道是我酒喝多了,看花眼了?”
千月滿腔疑惑,連忙飛到那座玉石雕像後面,四下打量了幾眼。
結果是毫無疑問的,雕像後面空蕩蕩的,鬼影子都沒一個。
“不對啊!這也太奇怪了,肯定有問題!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找老紀!”
千月的酒意頓時清醒了大半。
它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連忙轉身朝和風苑返回。
“唰!”
千月抱着酒罈子,風馳電掣的飛回和風苑。
剛進入院子中,它來不及去把酒罈子放下,就連忙衝到紀天行的房門外。
“老紀!老紀你在嗎?”
千月隔着房門朝裡面呼喊,語氣中透露着焦急。
燈光幽暗的房間裡,立刻響起了紀天行的聲音。
“千月,出什麼事了?”
隨着他的話音傳來,房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了。
千月連忙衝進房間裡,便看到紀天行正端坐在牀上,正眼神疑惑的望着它。
看紀天行這副姿態,顯然一直在房間裡打坐修煉。
見此情景,千月越發確定剛纔那件事有古怪,連忙對紀天行說:“老紀,我剛纔回來的路上,看到一件古怪的事。
有個侍女鑽到路邊的雕像後面,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男的,而且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嗯?”紀天行頓時皺起眉頭,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千月,你是不是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呢?”
“呃……”千月低頭看了看酒罈子,連忙把酒罈放在桌上。
它滿臉嚴肅的望着紀天行,語氣凝重的道:“老紀,我沒喝醉,我親眼所見啊!”
紀天行見它神智清醒,絲毫不像在說謊,便正色說道:“那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剛纔回來的時候……”千月連忙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沒有半點隱瞞和遺漏。
聽完它的話,紀天行頓時擰起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你是說,你親眼看到一個侍女,變成我的模樣,往千雲宮趕去了?”
“是啊!”千月連忙點頭,語氣低沉的道:“老紀,我覺得這事很古怪,只怕有什麼陰謀啊。
千雲宮,是雲瑤她孃的寢宮啊!要不咱們趕緊去看看吧,別又鬧出什麼誤會來!”
紀天行也正有此想法,立刻起身下了牀。
“走,我們就趕緊過去!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又想耍什麼花招?”
一邊說着,他帶着千月往門外走去。
……
千雲宮內,燈火通明,氣氛安寧而肅穆。
穿着一身白袍,僞裝成紀天行的雲洛,面色平靜的跨過走廊與樓梯,走向百里凝素的房間。
沿途中,有侍女或護衛見到她,便都露出敬畏的表情,紛紛恭敬的行禮,稱一聲紀公子。
雲洛根本不理會這些侍女和護衛,一路沉默不言,面色平靜如水。
片刻之後,她來到百里凝素的房門外,聲音低沉的道:“晚輩紀天行,拜見雲夫人。”
奢華典雅的房間裡,百里凝素正坐在桌邊沉思。
聽到‘紀天行’的聲音響起,她立刻回過神來,聲音柔和的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了,雲洛邁步走進房中,來到百里凝素面前站定。
“天行拜見伯母,不知伯母深夜召我前來,有何吩咐?”
雲洛的聲音和語氣都跟紀天行一模一樣,姿態也是不卑不亢,尊敬中透露着一絲自信的傲骨。
百里凝素眼神柔和的看了他一眼,伸出纖纖素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天行,你不必如此緊張,伯母召你前來,是想單獨與你談一件事。”
百里凝素的神態和語氣都很溫和,甚至嘴角還掛着一抹淺淺的微笑。
此刻的她,從內心中接納了紀天行,渾身便散發着母性的光輝,以及長輩的慈祥和氣度。
“不知伯母有什麼事要與我談?”
雲洛一邊說着,假裝要在百里凝素的身邊坐下來。
無聲無息之間,她已接近百里凝素五步之內。
這個距離,對天元境強者而言,乃是絕佳的攻擊距離,一擊必中,絕無躲過的可能。
然而,百里凝素卻沒有一點防備。
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紀天行’的心中,已經悄然起了殺機。
她低頭捧着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靈茶,正在思忖着如何措辭,用委婉的試探紀天行的態度。
就在她沉思之際,雲洛的眼底陡然閃過一道寒光,心中暗喝一聲:“就是現在!”
與此同時,雲洛陡然伸出藏在袍袖裡的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狠狠刺向百里凝素的胸口!
兩人只相隔五步遠,她手一伸幾乎就能夠到百里凝素。
她出手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是蓄力已久的刺殺,可謂勢在必得!
寒光閃爍的匕首上泛着藍光,明顯是淬了劇毒。
而且,這把匕首是端木煌爲雲洛準備的,已經達到了法器級別,無堅不摧!
百里凝素剛察覺到不妙,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傳來一陣冰冷的刺痛感。
“鐺!”
筷子長的鋒利匕首,狠狠刺中百里凝素的左邊胸口,卻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音。
雲洛立刻察覺到不妙,定睛望去,才從百里凝素的傷口處看到,她竟然穿着一件貼身軟甲。
那件暗金色的軟甲,也是一件法器,防禦力十分強大。
雖然匕首撕裂了軟甲,成功刺進了百里凝素的胸口。
但是,傷口的位置偏差了一點,匕首並未刺穿她的心臟。
殷紅的鮮血,立刻從傷口處涌出來,將百里凝素的衣衫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