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這麼多牛肉味泡麪幹什麼?”正宗打開一看,除了泡麪就是泡麪。“難道你最近手頭緊成這樣了?我借你呀。”
“我去?這是咱們大夥的夜宵,我幫着帶回去的。”
“夜宵就吃這玩意?”
“你吃了就知道了,大雜燴,很香的!一看你以前就是個宅貨,沒有參加過集體活動。對了,明天下午沒課。”
“對,沒課。”
“剛纔幫你約了張倩了,一點在女生宿舍等她,這個事我算幫完了,以後的進展靠你自己了。”
“又約上了?”正宗驚訝朱文俊的效率之高,是自己前所未有的。
“什麼叫又?不喜歡的話我自己赴約,你就別參與了。”朱文俊顯然對正宗的態度不是很樂意。
“哪裡有哦,我只是有點措手不及,你看我的頭髮亂糟糟的,也沒有帥氣的新衣服穿。”
“你什麼模樣張倩又不是不知道,別人不是看臉的,是看感情的,這纔是她的可愛之處。”朱文俊把一大包泡麪口袋給正宗扛着,“還有,雖然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我也知道你不方便告訴我,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自己把握住分寸,不要惹事,也不要讓自己做後悔的事。”朱單獨抽出來一捆玉米香腸塞進正宗的書包裡。
601的大廳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大夥都聚在中間,用王愛卿的大電磁爐燒着滿滿地開水,把一包包的包面拆開丟了下去,氣氛歡騰。
“我這裡還有老乾媽什麼的,拌一點纔好吃啊。”滕明超拿出來自己的看家玩意。
“你紅酒沒有了嗎?”戴維問着滕明超。
“沒事,我買了這麼多啤酒,足夠我們喝了!”楊申輝和張曲順拎着走了進來。
“各位,今天我們要感謝一個人,他叫做朱文俊,感謝他爲了我們整個廳,犧牲了自己。路漫漫其修遠兮 吾將上下而求索。我建議大夥敬一敬!”範俊朗站在椅子上吼着,把氣氛都帶動了起來。
平時看起來索然無味的泡麪,在
大夥的分配下,顯得額外的好吃,十幾個人圍着一個電磁爐搶着撈着。戴負陽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些素材,放在裡面,就像是在吃火鍋一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夥都開始扯淡了。“我告訴你,當時我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李楊洲抓了塊大白菜就着泡麪就往嘴裡放,“當時我手臂一呼,三個主力小嘍嘍兵被我扇到了陽臺上。”
“我那時飛身一腳啊,就把一個傻蛋踢倒在地上。”宋吉吉說的眉飛色舞。
大夥都在敘說着那天的豐功偉業和英雄事蹟,苦盡甘來,當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糟糕的時候,過去的都是甜的。但只有正宗嗨不起來,他還沉醉在兩個女人的事情之中,發現今晚缺席了一個人。“劉毅呢?怎麼沒看到他?”
“天知道呢,反正最近越來越萎靡不振。估計黃弦要和他分手了,又是一個打擊。我和你說,他就是看起來帥,裡面全部都是屎啊。現在整天便是坐在寢室裡颳着鬍子發着呆,喝着啤酒啃着鴨腿,電費水費從來不付,也不打掃衛生,太不像話了!”於是李楊洲數落了劉毅的諸多不是,“我們也像你們上次那樣審判他,讓他乖一點。”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他也是有苦衷的!”正宗不知爲何突然跳了起來。
“你這麼保他幹什麼?他現在是全民公敵啊,沒有一個男生欣賞他啊。”沙京鄙視的說,“我們想把他換掉了,把李楊洲調到我們的寢室。”
“你們不能這麼排外!要給他多一點點的信心和包容。”正宗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經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他會變成這樣,也是你起得頭。”戴勇幽幽地補了一句,這一句話雖然語氣很委婉,聲音很輕,但給正宗的打擊是很大的。
“大家現在不要提他了,開心的時候就好好的開心吧!說點其他的!”戴維打折原場。
“你們吃吧,我吃飽了,”正宗站了起來。
“小花,不要掃大家的興嘛。”朱把他按了下來。
“不要攔着我,我出去散散心,順便再買點素材和牛肉給你們涮涮。”正宗找了個理由脫了身,因爲他覺得很難過,每每想到劉毅剛開學的英姿煞爽的模樣就讓他心疼,穿着件艾佛森球衣的劉毅的背影一直停留在正宗的心中,這可是當時自己一直想學習的楷模,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確讓人無法接受。
正宗並沒有去超市買東西,而是漫無目的的在劉毅以前一直帶領他們練球的大*場邊緣的那個破籃球框轉悠着。這個球框雖然是最破的,但卻是劉毅當時“承包”下來的,只要他過去,這個架子就沒人會和他搶,他會守着架子等待其他同學們的到來,再一個個挑戰,獲得其他人的歡呼聲。
而現在這個架子也已經壞了,鐵框耷拉着垂了下來,勤務中心也不來修,就想劉毅這個人一樣,漸漸地被別人所忘記和放棄。正宗走了過去,藉助鄰邊灰暗的燈光,竟然看到劉毅坐在已經鏽跡斑斑的框架下,把整個腦袋埋在雙腿之間,肩膀不斷地抽搐着。
正宗很明白,這天總會到來的,走下坡路的劉毅已經被黃弦看穿了,無法再駕馭這個慾望日益變大的女孩,分手是必然的結果。
“離開她,對你是利大於弊。”正宗過去拍了拍劉毅的肩膀,他擡起了紅腫的眼睛看着正宗,一言不發,正宗就陪着他這麼靜靜地坐着。
“和我回去吧,大夥都在吃着東西呢,你也一起去吃點。爲了答謝朱文俊捨身取義。”正宗試圖把他扶起來,可惜這個時候的劉毅像塊石頭一樣沉重。
“我沒有臉回去了。”
“你又沒做壞事。”
“我對不起你。”劉毅擡起頭看着正宗,眼睛溼潤着。
一股暖流從正宗心裡化了開,正宗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因爲這時的他感觸頗深,在這個小社會中,一個細節可能就會改變一個人將來的軌跡,他對上次的審判感到後悔,不能一股腦的把責任都推給劉毅。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遊蕩?”佘豔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他們的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