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必是弄遙在場的原因吧。”他似是怕我擔心,如是寬慰道:“不過,南越國主下令,將明天定爲天賜之日,也就是在明天,他將在天賜之祭上爲你解去身上之毒。”
“哦,我知道了。”我低下頭,滿不在意道。手指不斷絞弄覆蓋在身子的錦衾,擡頭語言又止。
“歡兒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沒……沒有。”
“哦。”
“瑾哥哥,現在什麼時候了。”
“日落沒多久,怎麼了?哦,我該走了。”瑾哥哥好像懂得了什麼,以爲我在意別人的閒言碎語,旋即告辭道。
我眼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而我卻什麼也抓不住,也許,明天過後,我再也見不到着樣讓我安心的顏色,這一生,我都無法再回應他對我的付出。不可以!不能這樣,我掀開被衾,不顧夜晚的寒冷,赤裸着雙腳便追了出去。
“歡兒。”我從身後環住瑾哥哥,讓他無法再離我遠去。淚水一點一點沾溼我的衣襟,原本單薄的綢緞也因此而緊緊貼近我的胸口。
“瑾哥哥,別走。”我帶着哭腔,如燕呢喃。
瑾哥哥輕輕扳開我的手,轉身,將我從地上打橫抱起,疼惜的將我放上榻,眉間的溫柔讓我深深沉醉,嘴上卻嗔怪道:“有事喚我一聲就好,我又沒走遠,怎麼赤着腳就跑出來了。你的身體還未……唔。”未等他念叨完,我的脣卻已經不由分說的覆了上去。
“歡兒。”“瑾哥哥,不要離開我。”我的呼吸愈漸急促,李瑾還在掙扎的動作,慢慢變成輕柔的愛撫,很快,他便掌握了男人該有的主動……
那一夜,匆匆而別。
翌日的早晨,還在睡意朦朧間,感覺好像臉上和脣上有些酥癢,我不耐煩的伸手拂開脣上的東西,卻不曾想碰到一張溫熱細膩的肌膚,上方還傳來低低的不懷好意的輕笑。“啊。”我驚起,未等看清,便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脆生生的響聲伴着熟悉的痛呼,“丫頭,你幹嘛。”
我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纔看清眼前的人……李瑾!完蛋了,完蛋了!此時,他正捂着臉滿目的哀怨。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李瑾聞言,更是怒了,原本哀怨的眼裡快要噴出火來。“什麼叫你不知道是我!難道昨晚的事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沒……沒有,怎麼會忘呢,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拍拍胸口,許下這豪言壯語。
“你。”瑾哥哥對我實在無語,凝眸間,卻又道:“歡兒怎麼會。”
“不爲什麼,只是喜歡,我喜歡瑾哥哥,一直喜歡。”我知道他
想要問什麼,不假思索的回答,這個答案在你我的腦海中已經排演了千萬遍。
“是這樣嗎。”瑾哥哥自語,卻還是笑着,笑得明媚如初,瑾哥哥,此生只要你安好便已無憾,原諒歡兒的任性,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回報。
“該起牀了。”瑾哥哥催促道,“天賜快開始了吧。”
“瑾哥哥從北方而來,僅能如此迅速的調整好時差嗎。”我看似單純的問道,隱隱間透露着一絲不懷好意。
“你以爲你瑾哥哥跟你一般?這麼大了,還賴牀不曾。”李瑾曖昧的捏了捏我的鼻尖,柔聲笑言。
“那倒也是,你根本就不用倒時差,因爲你沒有什麼時候不差過。”我一臉的嚴肅,口中卻吐出這麼一句,瑾哥哥聞言怔在那裡,半晌,緩過神來,陰森森的說道啊啊:“好啊,臭丫頭,竟然敢洗涮自己的夫君,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你想怎麼樣。”我悄悄的一點一點脫離他的懷抱,企圖離他遠一點。
“當然是家法伺候。”一邊說着一邊撲了上來。
“哈哈哈……癢……不要……瑾哥哥……好哥哥……相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無奈,無論我如何告饒,他始終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歡兒。”
“嗯。”瑾哥哥拂開我耳畔墜落的青絲,疑惑道:“你何時有了這個耳墜,我怎從未見你戴過。”
“是嗎。”我狐疑,昨日出門,我並未待上耳墜啊?何時多出了這麼個東西,我又爲何不知?
“瑾哥哥,取下來我瞧瞧。”好漂亮!我不由驚歎,耳墜上由苗銀做絲,綴上數串罕見羊脂血玉,羊脂玉本已屬難得,羊脂血玉更是罕見之物,而羊脂血玉以小且精緻爲尊。這上面的羊脂血玉竟達數百顆之多,每一顆上面都刻有奇怪的花紋,像是盛開的曼珠沙華,衆多的珠玉串聯起來,團成一顆似上小下大的橢圓。整串耳墜的吊墜共有兩串,一長一短,錯落有致,遠遠看去,如兩行墜落的清淚。我心中卻是一震,真是風雨欲來花滿樓之勢啊!
“這是。”瑾哥哥再次問道。
“哦……這是我在孟朝的時候,萱萱贈予我的,我一直未捨得戴。”我斂去心中的不安,輕聲笑言道。瑾哥哥卻仍舊狐疑的看着我,我素手輕輕的扒過他的臉,調笑道:“看什麼看,人都是你的了,以後給你看個夠!不過,現在呢,我們應該起牀了。”說完,便毫不吝嗇的奉上香吻一枚,嬉笑道,俯身,欲拾起昨晚瘋狂散落在地的衣服。
“我來吧。”李瑾卻搶先一步,拿起我的衣衫,想要爲我穿上,我無奈,只得掀起錦被,一覽無餘的站在他的面前。如雪的肌膚吹彈可破,散發着懾人心智的光芒。瑾哥哥
靠近我,深呼吸一口氣,在我肩上烙下一枚火紅的印記,此刻的我們赤裸相對着,沒有任何秘密的暴露在對方眼裡,我不甘示弱,轉身吻上了瑾哥哥的精緻的脣,聽得他的呼吸逐漸急促,猛地一用力,下意識的咬破了他的雙脣。
一聲輕呼過後,面前的俊美無雙的男子不解的看着我,我狡黠一笑,雙手環住瑾哥哥的脖頸,霸道的說道:“以後這裡,除了我,不許在碰其他的女孩子。”俊眉開闊,剎那間,笑得天地動容。“此生有你,夫復何求。”
“這衣衫怎麼有這麼大個洞啊。”我從瑾哥哥手裡接過衣衫,卻驚奇的發現衣衫早已壞掉了。“都怪你!這可怎麼辦。”我無賴的捶打着瑾哥哥的胸膛,沒好氣的埋怨道。
“這怎麼怪上我了。”
“要不是你昨晚那麼……衣服能壞掉嗎。”
“明明是你自己。”
“好你個李瑾!提起褲子不認人。”
“……”
“怎麼辦嘛!怎麼辦嘛。”我使勁的敲打着,越來越用力。
“你再打我就被你打死了!謀殺親夫嗎。”瑾哥哥在我的額頭一記狠敲。轉身又向着門外,“暗香,去找兩件衣服來。”
“是。”門外的聲音淡定的回答,沒有絲毫驚訝。難不成昨晚暗香一直就守在……我徹底的凌亂了……死李瑾!老孃要殺了你!
豔陽初起的早上,晨光漫漫溢滿整個世界,似乎日光也格外偏愛這個有着茂密叢林的王國,絲毫不吝惜的將自己的光芒傾瀉在這片土地。尤其是作爲南越聖地的瑤光臺,在晨曦的照耀下,閃射出無比神聖的光芒,而此刻,瑤光臺上正是人聲鼎沸,似在進行着什麼重大的活動。
“孟朝宰丞秦大人到。”通傳聲如海浪,一聲高過一聲,宣示這我的到來。
“天啊!竟是個女人。”
“怎麼會是女人。”
“她好漂亮啊!孟朝第一美女莫清歡怕也不過如此吧。”
“蒼天啊,爲什麼着麼不公平?既然賜予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爲何還讓她擁有這傾世的容顏。”
“哼,真是愚蠢!你難道沒聽說過,女人最大的手段便是身體和一張臉嗎?誰知道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後,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我一出場,有人羨慕,有人驚歎,但更多的卻是不屑與嘲諷。
我無視下方的議論,雙眸輕掃,方纔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當即閉上了嘴。短暫的停留後,拖着長長的裙裾,微微昂首,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僅次於龍座的首席。
入得前來,微微向龍座上的人微微俯身,道一聲“金安”後,優雅而略顯慵懶的座上了檀木鑲金的座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