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五萬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衝了出去,朴刀霍霍,寒光閃閃,一刀下去,必有血漿四蹦。
血是熱的,熱得如開水,每個人的眼都殺紅了。
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冷。
這樣數萬人,這樣數萬柄刀,在這冰天雪地中展開了廝殺。
獸人只有三萬人,雷霆軍團有五萬人,就數量上來說,雷霆軍團幾乎是獸人的兩倍,可是按照大陸上鐵一般的事實一個獸人可抵三個人族。
這一戰有似乎不夠看了。
這一戰究竟如何?
這是一場苦戰,艱苦之戰。
當太陽破開陽光之時,鐵血戰堡外的戰爭已經結束。
陽光雖盛,然一時半會兒,積雪還未化。
未化的積雪見證了這場戰爭的一切。
積雪本事什麼顏色?
如今卻已是一片紅。
紅的刺目驚心,紅的鮮豔異常,紅的滲人大腦皮層!
儘管戰場上的屍體已經被移走,可是這些刺目的鮮血還是顯示出那一戰是多麼的慘烈。
遍地積雪上有一條條深溝,深溝也是鮮紅色,那是血流成的!
神佑臉色無比凝重,這一戰的結果他已經知道,哪怕他現在還不能下牀,但已有人第一時間將戰後結果報告給了他。
“二皇子這麼厲害?”
神佑喃喃自語,頭皮有些發麻,這名二皇子帶領三萬人來攻城,以一萬五左右的代價換去了兩萬雷霆軍團的步兵,這是多麼可人的戰績!
那可是兩萬人啊,那不是兩萬枚金幣,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玩物。
他們與玩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具有生命!
昨天,他們還能呼吸;今天,他們卻已陣亡。
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戰爭,真殘酷!
戰爭,固然殘酷。
可是,他們既然爲兵,哪怕再殘酷,他們亦不能退。
還是那句話,戰爭就是戰爭,沒有哪一場戰爭不殘酷;哪怕是沒有硝煙與戰火的戰爭,亦會令人心膽俱寒。
這就是戰爭。
戰爭沒有錯,錯的是人!
不,錯的不只是人,還有獸,還有這天!
天還在下雪,天沒有流淚,它在製造更惡劣的環境,它讓這北方再次飄起了大雪。
這場大雪更大。
往往端着一碗水走出去十幾丈遠,而後再回來的時候,碗中的水就已凝成了冰。
如此冷、如此寒,冷到人的心裡,寒到人的骨髓裡。
許多將士在顫抖,甚至連手裡的武器都有些握不住,可是他們仍然堅持守在城牆上,閃爍的目光在漸漸冰冷。
這一切,只源自百里外駐紮着的獸人大軍,獸人可恨!
所以,天氣雖惡劣,雖寒,雖冷,一碗水在一刻裡便會結冰,但他們的血卻是熱的,哪怕是守了一天一夜了,他們的血仍然熱如開水!
這已是第三天了。
這三天裡,獸人總算是安分了下來,沒有再大舉攻城,這也讓許多守城的人心裡平息了不少,可是他們的神經仍然不能鬆弛,只因爲獸人仍
在百里外虎視眈耽!
守成了除了弓兵外還有步兵,畢竟那一戰消耗去了太多的弓兵,守城人數已是不夠,這個時候也唯有步兵分出人手來守城了。
城牆角上已堆積了許多石塊,這些都是獸人用投石機彈上來的,如今他們堆積在那兒,算是回收。
爲何要回收?只因爲他們要利用。
神佑很滿意,這個回收便是他提出來的,沒想到短短几天之內,就已全部堆積在了城牆上,這分速度這分熱忱已值得他滿意。
神佑於第二天便已下了牀,當時他的部下都不允許,可惜他們怎拗得過神佑?
神佑暗忖:“有了這些石頭,相信雷霆軍團的士兵的損失又會減少不少!”
神佑的臉還有些蒼白,渾身氣血與氣力都不怎麼充足,與維親爾特一戰,神佑除了受傷重外,當然還是得了不少好處,這好處除了功勳外,還有一項好處就是對他的修煉起了不小的幫助!
就是是什麼幫助,這會兒當然不能說出來。
雪花在飄,雪花如鵝毛,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白的顏色。
白的很刺目。
有些時候,白除了象徵純潔、神聖外,還象徵着厄運!
神佑的頭上一蒙了層陰影,在他的身旁是查虎、達蘭、克迪斯、瑞克以及瘋刀等人。
幾人站在城牆上,都望向了遠處那一片雪白晶瑩的地方。
“你們說獸人這會兒在幹什麼?”神佑率先問出了一個問題。
“在等待,在贄伏!”瘋刀想都沒想便回答。
“哦?那他們在等待什麼?在贄伏什麼?”瑞克問道。
“在等待這天更加的惡劣!”這次是達蘭回答,顯然他已想清楚了原因。
是這樣嗎?
幾人擡頭望向天空,只見雪花飄揚,隱隱有一片陰影籠罩,這難道就是天氣更惡劣的徵兆?
沒有人懷疑達蘭給出的答案,因爲他們已經相信情況就是這樣。
因爲,按照獸人狂暴的性格來看,只有這一種情況!
“如果我們不是等,而是出擊,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情況?”神佑又問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神佑的心裡已憋了很久,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今天他倒想聽聽這幾位如朋友卻是戰友的兄弟的看法。
“出擊?噝。”
幾人都愣住,顯然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事實上,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
千年以來,與獸人開戰的國家,從來都是守,根本就沒有主動進攻過,而今,神佑卻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營長,你不會在那一戰之中被打掉了根筋吧?獸人防禦力又強,現在這環境更是獸人的天地,若主動出擊,根本就是送死!”瘋刀有些疑惑,現在的營長莫非不是原來的營長了?怎麼做事說話如此有差別?
其他幾人也反應了過來,都一致認爲神佑是在說胡話。
神佑無奈苦笑,道:“我也覺得這象是在說胡話,可是我們若還象以往一樣,這一戰的死傷只會無盡,更何況,紅日軍團根本就不可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倒認爲這是唯一可以出奇的辦法!”
這真
的是唯一可以出奇甚至是減少損失的辦法嗎?前來支援的紅日軍團真的不可期待嗎?
這兩個問題很是糾結人,越想越揪心。
“什麼?這不行,這絕對不行!”扎克西面色冷冽,一口否決。
神佑認真道:“這是唯一的方法!難道我們就真的只有等待獸人來攻打,而我們猶如困獸鬥?”
“我不管是什麼唯一不唯一,反正就是不行,這太危險了,神佑,不是我說你,你如今的想法怎可以如此魯莽?”扎克西面色很不好看,顯然極度不樂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說出了好辦法來,獸人就在百里之外,紅日軍團卻不知還在哪裡,如今的情形只能靠我們自己,我們如果不想辦法,最後即使守住了城,卻還會存在多少人?”神佑也火大了,說話也帶了幾分火氣。
扎克西也火大,他火大的一拍桌子,那桌子吱呀吱呀的險些就要碎裂。
就這樣,兩個人都瞪着眼睛望着對方,彼此的眼中都是不滿,而這不滿所代表的就是不妥協!
時間過了不少,終於,扎克西還是閃開了目光,但這不代表扎克西已妥協。
“你給我回去,好好的訓練你手下的兵,這個念頭就此截住,連想都不要再想!”扎克西一揮手,直接冷冷地下逐客令。
待神佑退去,扎克西的神色卻是有些落寞,也有些痛苦。
“你固然是在爲了雷霆軍團着想,可是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這樣只會九死一生,不,根本就是十死無生!”
扎克西喃喃着握緊了雙拳,指節在咔咔作響。
天氣果然更惡劣了。
傍晚了,風聲呼呼,雪花飛揚,無論遠近,都已暗了下來。
“嗚嗚。”
突然,號角聲響起,獸人進攻了!
依稀間只能夠看見獸人如潮,根本分不清多少。
但戰鬥已經打響。
夜色漸濃,弓兵們的視線受影響,但他們手中的箭卻仍然在射,而且,箭雨無比密集,已有許多獸人的慘叫聲響起,顯然有奏效!
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令雷霆軍團的人有些發懵。
“嘭!”“轟!”
這是石塊砸在城牆上的聲音!獸人竟然還運來了投石機,可是他們是怎麼運過來的?
投石機龐大,運起來頗爲困難,且無論如何,都會發出聲音,可是爲什麼一直守在城牆上的士兵沒有發覺?
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目前所面臨的狀況。
石塊多如麻,兼之四周漸漸黑暗,許多士兵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已被砸碎,鮮血在四濺,在這個時候,人命已變的很賤很賤。
巨石砸的轟轟然,不知砸了多久,終於沉寂了下來。
“殺!”
突然,喊殺聲如潮,腳步聲如潮,獸人已到了城牆腳下!
城牆上許多人都是精神一震,在期待查虎的動作。
“放!”查虎大吼着,同時大手一揮。
立時,有許多最爲壯碩的士兵終於舉起了那些堆積了幾天的石塊,自城牆邊,帶着滿腔的怒意向下砸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