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女淡藍色的眼眸中露出沉思,已站立很久,一頓足自語道:“救還是不救.....救還是不救......”莫仙緣嘴角掛着冷笑,說道:“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然後在考慮他人吧!黃衣少女冷冷看了莫仙緣一眼,臉上焦急之色不減。
“蓬!”
驀地池水迸濺開來,易天劍臉色蒼白,帶着一抹潮紅,衣衫已襤褸,眼眸中怒氣不可遏制,冷冷看着莫仙緣,自己現下修爲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能攖其鋒,息旗鼓。
他往甬道徑直踏去,留在此處危險之極。莫仙緣冷笑道:“你若能從甬道中走出去,我跟着你姓,若能出去我們還站在這裡?難道等你,那豈不是笑話!”
刻滿古篆和洪荒猛獸的紅色牆壁,像是突然消失一般,牆壁已變成黑色。此事之怪異,他心中大駭,陣法已啓動,洞內如天地旋轉。前方一片黑暗,似乎天地開始移轉,變幻成無盡的黑暗,黑洞般的吞噬之力在前方旋轉。強大吸力從黑洞中傳來,他人開始向前滑動起來,忙收攝心神,如磐石一般定立在原地,人往後一步步急退。
莫仙緣看着易天劍滿頭大汗倒退而回,冷冷一笑道:“對你說明情況,你卻以爲在騙你,動腦思索一下,對這裡的情況就應該有大致的瞭解。”
易天劍眼眸中閃過一抹怒容,此時此景,對方還是如此刻薄,此仇日後必報。小不忍則亂大謀,冷笑道:“我可沒有姑娘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面容、這樣的辛辣,這樣的不顧人死活。”
黃衣少女說道:“前方的道路已給黑暗隱沒,巨大的黑洞釋放出強大的吸力,要把人吸入黑洞內,簡直是危險之極。”黃衣少女大步向甬道走去,甬道已變,黑洞釋放出的吸力,讓她心中驚懼襲上心頭。
三人奇異的沉默着,以莫仙緣實力最高,就算她把易天劍往紅蛇扔去,易天劍此時也不敢發作,正所謂:黃蜂尾後針,青竹蛇兒口,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黃衣少女說道:“難道這血紅色的陣法啓動,沒有別的方法可破掉此陣?”
易天劍沉吟片刻,道:“那黑影爲何追你?難道垂涎你的美色?你長相也就一般,爲你而追千里,簡直是.....。”
這話是易天劍故意說的,好緩和下氣氛,他知道黑影是爲用亡魂祭旗,讓旗的屬性更上一層,旗子更加詭異。
黃衣少女冷哼一聲,也不去理會他,道:“那是聚魂門的二代弟子中的傑出人物—厲輕影。實力自是年輕一輩弟子之中的頂尖人物,他還沒有使用他傳聞中的一面旗子,我就落荒而逃了。你是不知道厲輕影的手段。”
易天劍嚴肅道:“看來要尋找陣法出口,還是要在火池底尋找,既然甬道已變,只有池底還有機會。”
莫仙緣沉默不語,身上的煞氣讓人膽寒,若不是看見她臉上猙獰如血的刀疤,易天劍絕對會認爲她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頎長身材,前挺後翹,一身殷紅如花般的長裙,瀑布般肆意的長髮,那雙奪人魂魄的眼神,若不是他定力強,或許現在也心生搖曳,給對方的眼神迷惑。
黃衣少女高聲道:“你以爲你能斗的過烈焰火蛇?就算是死也比葬生蛇腹的好,我知道你是爲了九極赤神珠,有烈焰火蛇守護,你是得不到的,別癡心妄想了。”
火池的水還是那樣平靜,沒有一絲漣漪,誰又想到池內隱藏着,恐怖的殺機。易天劍說道:“那麼說你是知烈焰火蛇的洞口在哪一個方向?”
黃衣少女說道:“在右邊的左前方,火焰一般帶着紅霧的壁洞,烈焰火蛇隱藏其中。”易天劍道:“那麼你去引開它,我去尋找九極赤神珠,就這麼決定。”
黃衣少女啊的一聲尖叫,不自覺倒退一步,冷冷道:“你這是要我去送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可別拉上我。易天劍望向莫仙緣見她沉默不語,冷冷說道:“現在你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難道你準備在這等死?你想等死我可不想,反正現在也由不得你。”
黃衣少女看了看莫仙緣,心中似乎溢滿委屈。突然抽泣起來:“你欺侮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還來欺負逼迫一個弱女子,你還不害羞,你還不害臊?”
易天劍表情冷漠,冷冷道:“去還是不去,說了由不得你!”黃衣少女說道:“我不去...我不去……你打死我好了。也比死在蛇腹之中來得好!”
莫仙緣只是一聲冷笑,對兩人的事情不聞不問,若易天劍真的動手,那麼她就要出手解決易天劍,想起臉上猙獰的刀疤,心中驀然涌出滔天的恨意。
黃衣少女眼眸中露出凝重之色,警惕的看着莫仙緣,似乎對方隨時準備動手。易天劍眼中露出愧疚之色,像這樣逼迫一個女孩子,他心中本是極其難受的,可是隻能這樣纔可引開烈焰火蛇。自語道:“要麼死,要麼葬生蛇腹,聽天由命,那麼就賭一次。”
“蓬!”
他已沉入火池之中,黃衣少女冷冷道:“愚蠢之極,本來在這裡修煉,還有機會離開這裡,現在你要葬生魚腹.....不....是葬生蛇腹,你到底有多蠢。天下只怕沒有一人比你蠢啦!”她清脆動聽的聲音在四周迴盪,她說話的聲音極大,希望易天劍能聽見能好好思索一下。
易天劍已經聽不見了。他是不願等待....等待死亡來臨,那是恐懼的,所以他要搏一把。烈焰火蛇周身鱗片赤紅如火,能吐出強大的火焰,或者火球,有着極大的殺傷力,屬於上古異獸一類,實在不好對付。
池水的頻率驀然急速加快起來,如騰滔怒浪。池水毫無頻率霎時變得激盪而澎湃,心中驀然一凜。這炙熱的氣息在周身盤旋繚繞,紅氣氤氳,彷彿一道紅色流光在身軀上盤旋。寒冰白玉製成的池底,彷彿是一塊十丈寬寒冰,給赤熱的池水燃燒卻不融化,極冷和極熱看來都已到了極致,兩種不同的性質,相生相剋了。
他心中充滿恐懼,在這樣一條上古異獸在左近,誰也會感到恐懼,而且實力高自己太多,驀然一隻滑膩的小手搭在臂膀上,他轉頭瞧去卻是黃衣少女,心中甚是感激,險些眼眶紅了。
畢竟這是以生命代價相博弈,不能有稍許差錯,不然兩人都得死。黃衣少女說道:“你不必感謝,我也是爲了自己,誰叫我害怕孤獨,害怕和那樣一個充滿煞氣之人在一起呢!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豈不是更加恐怖。”
易天劍微微一笑:“女人總是要給自己找上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因爲她們說謊話,總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內心。”兩人在火池之中慢行,每踏出一步,似乎都要用盡周身元力,感覺在這火池之中,周身的真元消耗奇快,簡直是怪事。而且是怪異之極。
易天劍心中大喜,這裡簡直是修煉的好地方,不知這極陽之地的極陽之氣怎麼吸收。黃衣少女匍匐水底,道:“你在池邊貼壁而立,等着我的好消息,引開烈焰火蛇,我的名字叫黃零穎,可別忘記了。也算我們相識一場,留個回憶。”
她的身影漫漫消失在易天劍的視線之中,一路匍匐爬行,甚是吃力,半個時辰之內,她已到烈焰火蛇的壁洞處。
壁洞內火紅色的霧氣,緩緩升騰,從外望去看不見洞內任何東西,烈焰火蛇巨大的頭顱露在洞外,似乎在監視着甚麼。猛然水波浪向黃令穎盪漾而來,烈焰火蛇又變得很小,似乎以爲黃零穎察覺不到它。
她心中大駭,眼淚險些快奪眶而出,自己鼓足勇氣,心中還是害怕。緊咬紅脣使勁往前游去,也不敢在想,腦中已麻木。宛如一人一蛇在池中嬉戲,消失在易天劍眼眸之中,他小心翼翼往烈焰火蛇的壁洞處游去,不敢露出太大的水波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