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如春的山谷,有雪,且很大。踩在地上,吱呀作響,南華跟着金瓶兒,漫步而行,一時間無話可說。
四周的風景如畫,印象深刻。身邊的女孩兒更美,恍如畫裡的仙子。兩人相識飛了半個時辰,繼而來到人羣稀少之地。
此地的人少,冰天雪地,竟然有鳥叫蟲鳴。南華甚至可以感覺到冰雪的呼吸,一直雪禽走在雪地上,吃着植物的種子。
金瓶兒領着南華,來到一處懸崖,風很大,天空飄動着雪花,一切顯得不真實,忽然,在兩人到達的時候,一道彩虹出現,架起了天地間的橋樑。
金瓶兒道:“七彩虹橋,是一件七品靈器,能夠開闢虛空。”
南華心中威震,金瓶兒家真的很有錢,七品靈器,青雲門各大主峰的靈器不過是七品,通天劍,飄渺琴,都是七品靈器。
金瓶兒道:“我只是帶你呆這裡,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尋找。”
“我爹在這裡?”南華問道。
金瓶兒冷淡道:“一切你自己去尋找,你可能會找到,可能什麼都找不到。最好有着思想準備。”
南華點頭,飛身上了虹橋。他並不懼怕,因爲如果對方想要對他不利,不需要大費周折,金瓶兒身上沒有殺氣,這裡有着只是一種親切的感覺。
虹橋另一端,是空間的入口,南華很快消失在其中。金瓶兒眼神複雜,轉身離開。
這片空間,住戶多達百萬之衆,是一個小型的國度,其中有着自己的統治階級,站在最尖端的是大周皇室,有着絕對的統治權,然後下面有着兩大家族,周家和上官家。
周家和上官家,都是前朝的大貴族,擁有無數的靈藥和劍技,能夠培養出厲害的高手,亂世中,擁有的有生力量,纔是立足的根本。
金瓶兒貴爲公主,有着自己的府邸,名爲紫寧宮。金瓶兒喜歡清靜,辭退了所有的丫鬟,只留着寥寥幾人伺候。
“公主回來了?”貼身丫鬟鋤藥,小臉紅撲撲的,笑道,“見着人了嗎?”
金瓶兒笑道:“見着了,現在已經進入七彩空間,面見父皇。”
鋤藥好奇道:“公主,那人長得怎麼樣,是不是和恩人一般,是一個大英雄一樣的人物?”
金瓶兒敲打着鋤藥的小腦袋,說道:“話真多,最近有沒有勤練劍技,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偷懶了?”
鋤藥摸着腦袋,委屈道:“人家那裡偷懶,公主不在的日子裡,我突破劍宗,現在能夠飛了。”
說完,鋤藥在空中停留,轉了好幾圈,停在公主面前。金瓶兒讚歎道:“鋤藥,你今年在十三歲,便已經劍宗,如果不是身份問題,我真想讓你和我擺在國師門下。”
鋤藥嘻嘻笑道:“我纔不要成爲公主的師妹,我要做公主的貼身丫鬟,等公主嫁給駙馬爺,我就一輩子跟着公主。”
金瓶兒笑道:“駙馬爺啊,還早着呢。到時候有人喜歡鋤藥,就讓鋤藥嫁過去。”
鋤藥以爲金瓶兒說真的,急忙道:“鋤藥不要,鋤藥準備終生伺候公主。”
金瓶兒嘆氣道:“傻丫頭,你現在這裡想,以後懂得情愛,有了心上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鋤藥好奇道:“爲什麼有了心上人就不想了呢?”
金瓶兒道:“等你有了,就會明白的。”
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周濤兄妹到來。周濤見金瓶兒獨自回家,鬆口氣,笑道:“公主,國師有請!”
金瓶兒眼中閃過差異,交代鋤藥一些事情,便跟着周濤兄妹前往。周濤飛行在前面,隨意問道:“南華呢?”
金瓶兒淡然道:“去他該去的地方。”
周濤面露不悅,但是沒有多問,因爲金瓶兒的身份是公主,周家雖然在此地很高貴,依然比不上皇室。
周媚知道哥哥的心思,笑道:“公主,以後不要獨自出去,讓大家擔心,好在國師料算到你爹事情,讓我們在外面等候。”
國師,在這裡很很高的地位,威信極高,實力深不可測,經常能夠語言一些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成真的。
破山廬。
一座山水,一間茅屋,國師的住處,如此簡單,但是震撼人心。這裡有着最明淨的天空,最乾淨的空氣,一切都像是在虛幻中。
茅屋處在迷霧中,遠看清晰,但是靠得越近,茅屋就越迷糊,如果不是國師親自指引,沒有人可以進出自如。
一道紅線領着三人進入濃霧中,然戶消失在其中。不多時,金瓶兒出現在茅屋前。茅屋前,生着一堆火,火焰明晃晃,亮晶晶,永久不熄,如同天道,恆古永存。
火焰中,倒影出三人的影響,貫通過去,現在,未來。每個人來到國師的破山廬,都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三人虔誠對着茅屋一拜,然後道:“參見國師!”
“瓶兒,進來吧。”國師的聲音很冷,如同寒冰。金瓶兒步入其中,進門後,身影晃動,茅屋的裡面是一處空間。
茅屋中,一名中年美女盤坐蒲團上,她身着薄紗,挽着雲髻,一道拂塵放在身旁。國師的眼睛很深邃,像是一抹深潭,看不到底。她身上沒有散發出強大的靈壓,但是安靜的坐在裡面,如同一片海洋。
金瓶兒恭敬道:“國師,您叫我?”
國師道:“先坐下,常常爲師的茶藝如何?”
金瓶兒接過一杯清茶,淡淡的香味兒瀰漫空間,深入人的靈魂,驚歎道:“國師的茶藝,已經入道,能夠淨化靈魂。普天之下幾乎沒有人超越。”
國師道:“這只是普通的茶葉而已。”
金瓶兒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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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道:“心不淨,自然品不出茶,你不靜,難以明白天道的高遠。他來了?”
金瓶兒點頭,望着國師。國師嘆氣道:“終於來了,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金瓶兒搖頭道:“沒有。完全聽從父皇的安排。”
國師嘆道:“拉攏他,是我們的福氣,你要記住,如果大周想要安穩的延續下去,他是最好的選擇。天下九道,會自動擇住,咱們大周,擁有九道之一,與他相互補充。是福非禍。但是委屈你了。”
金瓶兒眼眶泛紅,搖頭道:“這是命,也是天意。其實徒兒只想在國師身邊侍奉到老。”
國師摸着金瓶兒的腦袋,笑道:“你太天真,等你遇到真正想要跟隨的人,你便會明白,人世間,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的。即便你能夠看頭,但是依然逃不出命運的枷鎖。”
“國師曾經有過經歷嗎?”金瓶兒問道。
國師搖頭,眼光看透了虛空,看穿了蒼穹,說道:“我接過上一任國師的位子,就知道,此生是不可能和常人一樣。你貴爲公主,爲師是國師,卻是像天地囚籠中的雀兒,飛不出去。想要離開苦海,需要找到能夠帶你脫離苦海之人。”
金瓶兒幽幽道:“人在哪裡呢?”
國師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金瓶兒俏臉而紅,不敢看國師的目光,羞澀道:“但是我們都不瞭解。”
國師道:“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們是否有着虔誠的心。你要想好,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當年南破天拯救大周,至今去向不明,一直都是一個謎。希望南華不要對我們存在誤會纔好。”
金瓶兒道:“父皇會解釋的。”
國師搖頭道:“皇上可能會,可能不會。我現在已經看不透他了。隨他去吧。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堅持真我。”
“真我如明月,照亮前方的大道。”國師幽幽道,“不要等到年華逝去,空悲切。”
似懂非懂,金瓶兒聽出了國師話語中淡淡的哀傷,明白,國師曾經有着難以忘記的過去。難以看透的未來。
“九道,你領悟如何?”國師忽然問道。
金瓶兒搖頭道:“只是觸摸到一點皮毛,勉強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裡達成還有很大的距離。”
“九道之一,前!”國師道,“奪天地之造化,大成之境,可以預知未來,趨吉避凶。我只是學到五成。你天賦比我好多了。”
金瓶兒道:“國師,可看到了我們的未來?‘
國師搖頭道:“看不出,除非了達到大成之境,在輪迴湖邊,才能看破未來的哪一點玄機。你好好修煉。不過當務之急,不要修煉,而是去平息外面的爭端。”
金瓶兒若有所思,隨即臉色微變,點頭道:“國師,父皇的決定會不會讓下面的人寒心?”
國師道:“天賜皇權,你父皇說的話就是天道,誰敢違抗。但是要看你父皇的意思,最近皇上來問過我,一些未來的事情。”
“怎麼說的?”金瓶兒道。
國師剛要說話,忽然臉色微變,哼道:“周家和上官家,居然敢這麼多。豈有此理,真的以爲還是從前嗎?”
南華走進空間之門,看到眼前的景象,渾身巨震。
“孩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十年。”一個聲音從虛空傳來,震撼人心。